在浴缸里,根本不行,颜雪身体扭动着,皮肤细滑,像鱼一样在水草里躲来躲去。郑岭南刚调整好姿势,她的身体却又错到一边去了,总是寻不到她花溪的入口。也许是紧张和恐惧的缘故,听着颜雪不停打冷嗝,郑岭南身心都异常烦躁。
“颜雪,放松,放松。”郑岭南温柔地吻去颜雪脸颊上和着水的泪珠。
三十多年来,交往过的女性,还没有那个谁像颜雪这样子不给他面子的。没有任何前戏,他也没见哪一个敢这么推拒他的。
不过,颜雪真的觉得好痛苦,胃里有股气似的上涌,根本止不住冷嗝。她眉头紧蹙,抱着臂膀,嘤嘤哭泣道:“别……嗝,别……嗝……这样……嗝……求你!”
“到底要怎么样?颜雪,就这么让你觉得恶心?”郑岭南松开它,捶了一拳浴缸里的水。水和着花洒倾泻而下的浪花溅了颜雪一脸。“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那书上写的,玩弄女性的客人,把自己当成坏女人了?”
在两人双双****的情况下,他眉眼如刀,泛着冷光,言辞恶毒,攻击得颜雪嗝都打不出来,只能不停地抽动着身躯。
“……这话我只说一次,听清楚了,记着点。”郑岭南无视她娇美的身体,凝视着她的眼睛,几乎一字一句地道,“不想成为第二个容凤仪,就老老实实做你的姜太太。”
容凤仪是前文提到的杨三少的正室,因为杨三少花心事情,与之吵了一架,自恃有理,拒绝与丈夫同房。如今落得个“一不做,二不休”,送到澳大利亚当精神病养着。所谓一不做,就是一不爱;所谓的二不休,就是二不休妻,就跟古代冷宫里的妃子差不多。
颜雪还听说,杨三少之前把容家整得很惨,因为妻子给自己带了绿帽子。具体怎么一回事儿,颜雪不是很清楚,但是知道郑岭南这是在提醒自己。
这些天,颜雪在颜妈和吴雅兰的提点下,十分清楚地认识到一点,她和郑岭南这辈子分不开了。想要离开,只有两种可能——郑岭南不要自己,暂时不可能;姜家败了,自己能脱身,估计也很远。
颜雪屈膝,抱着胸,脑袋抵在膝盖上,一言不发。理智上清楚是一回事,情感上接受却又是一回事儿,她现在真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我数到三,愿意老老实实做姜太太就自己过来,不愿意就呆在那里别动。”郑岭南恼羞成怒。这些天,颜雪在他这里积累的好印象,都在这一晚消耗殆尽了。这个女人,简直是个神经病。不让自己碰她,难道还想着别的什么男人不成?在成都的时候,还觉得她是个可人儿,现在觉得真是个恼死人的。
“三二一”,“一”落声半晌,郑岭南欲要起身之际,颜雪才抱着胸,脚和臀部磨蹭着朝郑岭南移去。她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这个样子,跟那种女孩子有什么区别呢?为了某种目的或者迫于他威逼,放弃自尊心,放弃自我,这么卑微地出卖自己的肉体。
郑岭南丝毫没有动手帮她一下的想法,坐在那里好整以暇地望着慢如蜗牛的颜雪,鼻子不时发出冷哼。故作清高的丫头!
颜雪的脚尖终于触到郑岭南的脚尖了,她哆嗦一下,停止移动。好半晌,发觉郑岭南没有任何行动,她打了个嗝,轻吁了一口气,却不敢有丝毫放松。
郑岭南正在审视颜雪——白皙的皮肤泛着红潮,在水汽和灯光的映衬下带点粉粉的朦胧感;右脚大拇指的脚尖蜻蜓点水地触了一下他的脚,快速地移到一边,似乎彰显着它主人的羞怯;双脚并拢,十个脚趾头在水的折射下有点像蚕宝宝,不停地蠕动着;花溪周遭的黑森林被并拢的双膝遮掩若隐若现,反而更有美感。
颜雪知道郑岭南在注视着自己,也明白他这是逼迫自己主动依偎过去,甚至去讨好他。可是她真的不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伴着花洒落下的水声,就那么嘤嘤哭出声来。
郑岭南终究怜惜她是个古板拘谨的丫头,伸手将她拉到怀里,附在她的耳际:“感觉如何?以后记住,千万别想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你知道,牌坊街的女人都是……”
颜雪本就是忍着羞意主动偎过来的,被他这么刻薄,胃气上涌,身子向后缩,手扒着浴缸边干呕起来。
“我不想欺人太甚。多的是那种女人来伺候我。”郑岭南带着笑腔如此说,“姜太太,你好自为之吧。”
颜雪闭着眼睛抓住他脚踝,打了嗝道:“我……别走……我听话。”
如果郑岭南走了,颜雪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前些天偶然听李褚和顾希珏谈话,说郑岭南正在安排如何斗到陈淑明呢。听李褚的话,郑岭南的办法极妙,简直是借刀杀人的典型案例。那时候,颜雪就想,自己一定不能成为他的对手,只怕死得比蚂蚁还难堪。
郑岭南觉得两人这样的姿势,谈论如何学习的事情,怎么可笑极了!
“你究竟当我是什么?”郑岭南拨掉颜雪的略显粗糙的手,冷冷地说道,“只知道逞欲而欢的暴君?还是我三岁的孩子,任你哄着玩?颜雪,你不懂男人,这是在逞强。”
颜雪抱住他腿胫骨,顾不得自己浑身****的羞涩,抬头望着他,难得说出一个囫囵句子:“我都改,会学。”
郑岭南摇头,“有些东西不是学就学会的。你的身体比你的心要诚实的多。颜雪,你在干呕,当着我的面,这是在恶心我。没有任何你个男人会跟一个对着自己干呕的女人做那事儿。”
这也难怪颜雪,从心理上来说,她还是个女孩子,青涩得很。但是,郑岭南已经熟透了,在做那事的时候,他不需要青苹果一样的酸脆,而是红苹果一样的甘甜。这种半遮半羞,犹抱琵琶半遮面,真的不太适合他。
其实,郑岭南忽略一点,两人并不熟悉。虽然相处了这么久,可是牵手这样的行为都很少,除了上次酒吧事件,基本上没有亲密接触过。颜雪毕竟不是出来卖的,她自然做不出那种纯熟的姿态来。
这就是男人,当初他喜欢你的羞涩,如今他厌恶你的羞涩,皆是一时之爱好。这种喜好,这种爱好,只是连触到心脏浅表层的神经都没有,自然不会触动他们的心,让他们产生怜爱之情了。
颜雪就这么被抛弃在酒店里,郑岭南穿上衣服,甩门而去。
这件事导致的后果是,次日颜雪发起了高烧,躺在酒店里,无人问津。若不是酒店要收房,颜雪只怕死在穿上也没人知道。
酒店有服务人员见过郑岭南和颜雪来开的房,而后郑岭南离开,颜雪留下。本来以为这只是单纯的酒店,没想到差点弄出凶杀案来。
颜雪再次进医院,虽然没吓到姜家人,却是惊到了。以刘妈所说,颜雪是被郑岭南接走的,两人觉得在家不方便,去了酒店也算情有可原。怎么最后闹得颜雪发烧,郑岭南人影全无?
颜爸对这件事情很生气,颜妈问颜雪到底怎么回事。颜雪抱着她的腰,埋头痛哭,任凭颜妈如何问,只管摇头不吐一字。颜雪这下半年特爱生病,体质变得异常差,这一病竟然还缠绵了一周才好。病好了,可是她精神状态不佳,整日没精打采的,本来皮肤就白皙,如今更是不见丝毫血色。
眼瞅着婚礼和酒席在即,两人这样闹别扭可不太好。姜竹西孕吐开始了,根本没心情顾颜雪的情况,有心帮忙也帮不上。姜一鸣没开口,姜奉继打电话给郑岭南回祖屋一趟,却被郑岭南以工作忙推拒了。好容易瞅了个时间回来,也是赶在颜雪上课的时候。
当着颜爸和颜妈的面,吴雅兰问郑岭南当日的事情,郑岭南皮笑肉不笑地道:“娘娘,爸、妈,这事儿,你们得问颜雪。替我问问她,打算以后怎么过?”
颜雪被送到医院后,吴雅兰和颜妈都有检查过颜雪的身体,发现没有任何欢爱后的痕迹。那就是说,两人当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了。
颜妈怀疑起郑岭南那方面有问题,却也不好跟丈夫说什么,怕又起波澜,问女儿却一个劲儿的哭。吴雅兰却更清楚两人情况,只怕郑岭南被拒绝伤了面子。
双方心里都隐约觉得是因为房事,两人闹得不愉快。不过这事儿总不好摆到台面上说,今天被郑岭南这么一说。吴雅兰有些讶然,闭口不言,看了颜家爸妈一眼。
颜爸情绪激动,觉得郑岭南太过分了,自己好好的女儿,被他欺负成那个样子,他还反咬一口。颜妈面有赧色地扯了扯颜爸的衣袖,尴尬地解释道:“我们家小雪是家里老幺,性格单纯,本来担心要被我和她爸养一辈子,这才让她出来闯荡一下。谁知道有些事情还没来得及教,她就嫁人了。一口吃不了个大胖子,有些事情得慢慢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