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晋阳惊变
“江家到了危急时刻?”江青云与大哥江青山望着书房中来回踱步的父亲江若海目瞪口呆。
“家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如一步踏错,江家将万劫不复!”当今东圣朝的晋阳太守,江家掌舵人脸上满布严霜,掌中二只铁弹不住哗啦啦地转动。
“青山、青云,是这样的,圣京暗暗流传的谶书前四句是这样的:
杨柳飘零梨花开,花开花谢落尘埃。
洪水淹没十八子,黄菊瑟瑟铺长安。
因为本朝太祖就是杨柳家夺来的,二百多年前那场血雨腥风的改朝换代将杨家皇族柳家世家几乎灭门,我们江家先祖当年跟随太祖东征西讨从龙起家,一直为东圣朝的名门望族钟鼎世家,世袭`梁国公',为国守边,也一直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为国尽忠。
陛下上月底下旨灭了成国公谢浑满门三百多口,因其姓谢,`花开花谢'谢字,十八子合李字,浑同洪,所以陛下指其谋反灭其族。
据内线报,七日前左仆射宇文泰深夜进宫,对陛下言道,江海发水势不可挡。
十年前因朝堂之事,为父与宇文泰结下深仇,对我江家一直虎视眈眈无时不刻想置江家于死地为父一直谨小慎微对陛下忠心耿耿,他才未能得逞。
可陛下老了,现在心思越发难以琢磨,猜忌之心日盛,我与陛下从小一起长大,但现在也看不清了,我多年来一直坚持守外,不想卷入庙堂之争,但此次我江家避无可避。
青山,你领着校尉之职,不可擅离职守,为父也无旨意不得擅离,
青云,你尽快去趟圣京,为父准备了重礼,按我指点名单你送出去,不过送给陛下的礼物我还未备好,陛下好骏马,你近日搜选几匹骏马送给陛下。”
”父亲,您放心,我一定办好此事。我一人去圣京即可,我二个小弟裴静远,蒙冲二颗明珠蒙尘,以后定当发挥光芒,与我亲如兄弟,你让他们进入军营吧,大哥不如就安排在你玄甲铁骑麾下。“青云沉声讲道。
”此小事,为父与你大哥会安排妥当。“
”父亲,月满则亏,当今东圣如烈火烹油,皇上好大喜功,内有佞臣当道,诸藩林立,官官争权,外有草原大漠渐趋崛起,如事不可为,当思退路。“青云踌躇地望着父亲。
”我江家世代忠勇,我江若海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父亲,近几年孩儿蒙师傅教诲,多历练民间,发觉百姓越发艰苦,百业疲惫,苛政猛于虎。当朝还一直沉醉于煌煌盛世,不知收敛,似卧于薪炭之上,圣人云,君为轻,社稷重之。“青云忧虑道。
”不必多说。我忝为太守多年岂能不知。退下吧。“江太守黯然挥挥手。
”二哥,你回来啦,水儿想死你啦!给水儿带什么礼物没?”一凝脂如雪娇魇如花活泼的小姑娘冲了过来,青云掏出一把镶着宝石精美的小匕首,“水儿,这是哥哥这次恒山之行得到的礼物送给你吧。也许用不了几年天下会大乱,你时刻带身边防身。”青云疼爱地点点妹妹江青水的头发。
”汾河不断天南流,无色无情淡如水。“
站在晋阳最大的酒楼“醉仙楼”二楼,望着栏下川流不息的汾河河水向南不停奔去,青云愁眉不展,真能无色无情吗?
“二哥,你不必着急,这些天虽然只搜到一匹好马,但总有机会的。”青水知道哥哥在愁什么,安慰道。
“花过雨,又是一番红素。燕子过来愁不语,旧巢无觅处。
谁在玉关劳苦?谁在玉楼歌舞?若使胡尘吹得去,东风侯万户。”
堂上歌女弹着琵琶,如泣如诉地曼声唱到。。。
一阵急促马蹄声来到店门前,直冲到大门几匹马才嘶鸣骤停,惊得门口众人急避不已,一阵叫骂。
青云探头一看,正是那几乎光头顶部留一戳头发的扎猛带着二位威武老者及几名护卫,都骑着高头大马,特别是扎猛座下膘肥体壮、长鬃飞扬、满色金黄,真是匹矫健骏马,不由心头一动。
“把好酒好菜都上上来。本少爷要好好享受一下南朝的美酒美味美女。”扎猛一帮人盛气凌人地来到二楼坐下,青云转过脸朝着窗外,仔细听讲话。
“侯长老,姚长老,父汗把你们派过来助我,真是辛苦你们了,今天等到你们二位高手我可放心了。来今天为你们二位大侠接风洗尘。”扎猛举起酒杯。
“小王子,我们`长白双怪'定当助你马到成功。不负大汗所托。”二位老者自矜地言道。
“来来来喝酒!”一番觥筹交错,很是热闹。
“小姑娘过来,坐边上,各二位长老唱个好曲。”扎猛指着中央唱曲的小姑娘,小姑娘看看拉弦的爷爷,爷爷点点头,爷孙俩来到扎猛桌前,嘈嘈切切琵琶响起,小姑娘歌声婉转地唱了一曲。
“唱歌不错,打赏。小姑娘挺水灵的,给二位长老倒酒敬酒。”扎猛酒喝的开心,边说边敲着桌子,很是爽快。
“这位公子,小女子还小,不会敬酒,就免了吧。”爷爷看到小姑娘不知所措出来打圆场。
“出来卖唱还这么多话,坐下来陪二位长老。”扎猛拉过小女孩,按坐在座位上,知道长白二怪内力深厚武功高强,所以一直要陪好。”
“这是东圣地醉仙楼,不是草原的帐篷,真欺我东圣无人吗?”江青水压不住站了出来,“小妹妹,不怕,到姐姐这儿来。”
“人家小姑娘比你大,还好意思让人家叫你姐姐。”青云笑着转过脸来,“我就是要当姐姐。”水儿拉过小姑娘,“来叫姐姐。”
“是你!”扎猛怒目圆睁,“是我,你现在明白你究竟是人还是东西没?”青云微微笑道。“小畜生,再骂人,看你这次往哪儿跑。”扎猛大笑起来,“小畜生,骂谁?”“小畜生当然骂你!”“对,是小畜生在骂我。”
扎猛又糊涂了,一拍桌子,“小白脸,今天定让你跪下来叫我爷爷。”
“谁叫谁爷爷还不知道呢!你刚才叫我爷爷,乖孙子儿,来喝口酒。”青云端起酒杯,清风朗月般吸了一口。
“你,我是让你磕头,叫我爷爷,可没叫你。”
“真要磕头叫爷爷?”“当然!”“当真?”“当真。”
“那不如我们打个赌吧,谁输了就磕头叫对方爷爷。”青云取出纸扇,轻轻摇着,十足一纨绔少爷样。
“赌就赌!谁怕谁!”“当真要赌?”“一定要赌。不过赌法我来定。”扎猛眼珠子转了转。
“哦,你讲讲呢?怎么个赌法?”
“一场,不,三场定输赢。”扎猛暗笑,选我最拿手的。
“哪三场?”“第一场:比箭;第二场:赛马;第三场:比武。”扎猛快意十足,摇头晃脑讲道。
“江兄,不能跟他赌。”阿提拉带着海兰冲了过来,“江兄,草原男儿,扎猛箭术,马术都很高的,你没把握胜他。”阿提拉拉住青云低声讲道。
“阿提拉,你还是不是草原儿郎,帮外人。小白脸,赌不赌啊?”
“记住:我叫江青云,不是小白脸。细则如何?”
“比箭,你我各射三箭,按中靶心数得分。”“可以。”
“赛马,你我各赛一场马,谁先到达终点为胜。”“一场不过瘾,要赛就三场,不过每场各方马匹需要不同,也就是双方各出三匹马,三个人,赛三场,哪方赢二局以上算哪方赢了这场赛马,如何?”青云开出条件,
“可以,赛马就如此。不过比赛的人不允许互相动武,保证赛马公平。”“可以。”
第三场:比武,我方出二人,你方也出二人,当然一人也行,划一大圈,圈中比武,最后留在圈中方算赢,如何?”扎猛发现自己越来越聪明了,“可我只有我自己一人,”“江兄,我参加,我来帮你。”阿提拉站出来,青山望了望阿提拉真诚的眼睛,点点头。
“三场比赛,挺花力气的,总要加些彩头。”青云有些盘算。
“你要什么彩头?黄金?银子?”
“这样吧,我们第二场比赛的双方三匹马作为彩头,哪方三大比试二局胜了,就将对方参与赛马的马赢过来,很公平吧!”
“我那匹白云交给你参与赛马,赢一场是肯定的。我看了扎猛的那匹与我白云不像上下,但应该还差白云那么一点。”阿提拉把马鞭交给青云,“不行,如果我输了,要将参赛的马赔给人家的,你的白云如输出去,我怎么交代?”青云拒绝道。
“我们草原儿郎光明磊落,为了帮我兄弟丢一匹马又算什么!拿好。”阿提拉坚决道,青云看着阿提拉清亮透彻的眼睛,有点感动,点点头。
“况我看中的兄弟怎会输呢?”阿提拉悠悠一句话传来。
“跟我草原小王子赌箭术,赌赛马不赔死你才怪。有二位高手在,比武还怕得了谁!”扎猛一拍桌子,“就这赌注,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