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圣京风云
广明宫地处圣京城北郭城外,北靠皇家禁苑、渭水之滨,南接圣京城北郭,西接宫城的东北隅。一条象征龙脉的山原自圣京西南部的樊川北走,横亘六十里,到了这里,恰为“龙首”,因地势高亢,人称龙首原。
利用天然地势修筑宫殿,形成一座相对独立的城池。宫城外的东西两侧分别驻有禁军,北门夹城内设立了禁军的指挥机关——“北衙”。整个宫域可分为前朝和内庭两部分,前朝以朝会为主,内庭以居住和宴游为主。
丹凤门是广明宫的正门南门,门前是宽达五十二丈的丹凤门大街,丹凤门以北依次是含元殿、宣政殿、紫宸殿、蓬莱殿、含凉殿、玄武殿等组成的南北中轴线,宫内的其他建筑,也大都沿着这条轴线分布。广明宫自丹凤门有含元殿,再北为紫宸殿,南北相沓,三座建筑都建于山岗之上。
广明宫御书房内。
“父皇,儿臣这次密访大漠匈兰部,与启民已密谋约定,按父皇旨意,启民已答应不日将发动。特来复旨。”李二公子,为当今皇族二皇子李逸,正向当今东圣最有威严的皇帝陛下李琛磕头。
当今陛下李琛,方脸大耳,目光如炬,戴着折上头巾,身着赤黄飞龙袍,腰围九环带,正在书案上挥毫泼墨。
“蒙元部阿古达狼子野心,平时对朕刻意恭顺,竟然敢打朕河西走廊的主意,真是胆大包天!”当今的东圣帝怒气冲冲地抛下狼毫。
“陛下,不必动怒,想那蒙元部跳梁小丑,实不为惧,陛下雷霆一怒,也就灰飞烟灭,陛下圣心烛照,将于取之,必先予之。想那阿古达还在为敕封的大汗位开怀畅饮吧。不过那蒙元部王子阿提拉随使团已抵京,该如何处置,望陛下圣断。”御座前座位上一阴沉肃穆的官员起身行礼。
“宇文爱卿,依你看该如何处置?”东圣帝对尚书左仆射宇文泰很是宠信。
“微臣以为陛下亲自接见一下最好,即赠礼回归,以示皇恩浩荡,让蒙元部也毫无防备。更易下步妙计实行。”宇文泰想起那阿提拉还很是识趣,昨晚收到了其重礼。
“父皇,那阿提拉儿臣归途中见过,儿臣看起外虽粗犷,但内心坚毅,聪慧心坚,不如留其于京,不可放虎归山。”二皇子提醒父皇。
“小小毛孩儿,怎能称虎?蒙元使团为陛下贺寿而来,不可让陛下对番外属地留下微瑕。微臣看还是褒奖回归较好。”宇文泰暗暗想到:“小毛孩,也算对得起你那颗硕大的夜明珠了。想你蒙元部所托谋取河西走廊之地真是痴心妄想。”
“就以爱卿所言。逸儿,这次你漠北之行有功,朕会嘉奖。你退下吧,去看看你母妃,你母妃思念你紧。”东圣帝和蔼地看着李逸,对其很是满意,每次交代的事宜都办的圆满漂亮,“可是,哎。。。”东圣帝暗暗叹口气。
“没事,朕还春秋鼎盛,后面的事朕还可好好布置。”
“诺。父皇,以后匈兰部不免坐大,父皇也要早作防备。”李逸告退,往后宫翠华宫走去。
“逸儿,你回来了?母妃一直惦念你,怕你草原上受到伤害,草原人忒个野蛮,回来我就放心了。吃点你最爱吃的枣泥糕。”一高髻如云朵,髻前饰珠翠,丰盈优雅,宛转蛾眉,风姿卓越的贵妇开怀爱怜地说道,正是李逸的亲身母亲—淑妃张静姝。
“孩儿已经长大了,况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母妃不必担心。”李逸吃着糕点,安慰母亲。
“我的逸儿大了,该娶媳妇了,看中哪位姑娘没有?皇后前日还说要给你物色个皇妃呢。如看中哪位姑娘家,告诉母亲,跟你父皇提提。”
“母妃,此事不急。”
“逸哥哥,你回来啦?想死玉儿啦!”一明眸皓齿、清艳脱俗、香肌玉肤、娥娜翩跹的小姑娘冲了进来,“参见母妃。逸哥哥走,看看我功夫长进多少?”正是李逸的亲妹妹,六公主--含玉公主,据说降生时口中含块小玉。
李逸刚被小玉拉出门,一内侍过来,禀告道:“刚刚太白楼陈掌柜传话过来,一位江二公子寻你,据说与你约好的。”
“江二公子,来了,一个有趣的妙人。”李逸不由抿嘴笑起来。
“逸哥哥称有趣的人,那自然很有趣了。我也一起去见识一下有趣的江二公子。”小玉死啦硬拽,李逸只得任妹妹女扮男妆,一起来到太白楼前。
太白楼位于圣京朱雀大街繁华地。四周院内,松柏掩映,花木扶疏,方砖铺地,花墙环绕,台阶曲折,古朴典雅。楼上正厅北壁上方镶有“诗酒英豪”四个大字石刻,字体丰硕,道劲豪放;下嵌着李太白全身阴线镌刻的“太白画像石”,线条流畅,体态浪漫,风流典雅。北墙上还镶嵌着两副对联,引人注目。一联是:
把酒临风看带郭千家何处青山留谢朓
登高望远指布帆一片当年春水别汪伦
另一联是:
青天骑白龙我欲因之梦吴越
长风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一楼正厅中间还有一尊李太白半身雕像,上方横匾“诗仙醉圣”,两边对联:
“豪饮吐万丈长虹,醉吻涸三江之水”。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江青云边歌边舞,饮一杯酒,唱一句诗仙太白的优美诗句,如痴如醉。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江二少好自在。雁门一别,甚是思念,总算还记得我李二公子。这是我家老六。”李逸飘逸地指指身边的李玉。
李玉好奇这有趣人,仔细瞧到。只见江青云青袍宽带,头戴方巾冠,腰佩宝剑,带配美玉,唇红齿白,剑眉朗目,脸上淡淡地微笑,心底暗道“妙人”已经称得上了。
“晋阳江青云拜见二殿下、六殿下。”青云向二位深施一礼。
“怎么知道我身份了?”李逸微笑问道,也不否认。
“在雁门关大致也猜出了,敢称圣京李二公子肯定不凡,高尚书对你也执礼甚恭,刚也从太白楼掌柜处确认李二公子即是我圣龙英明睿智的靖王二殿下。”江青云取出三支马鞭。
“靖王二殿下,此次青云有要事相求,我父亲晋阳太守江若海选了三匹好马欲进献给陛下,望殿下玉成此事。我父亲言道,望陛下念在总角之情,兢兢业业为陛下守卫帝国北大门未有失职,不求功劳,但念辛劳的份上,继续为陛下执鞭挫蹬,鞠躬尽瘁。江家世代忠勇,为国尽忠,现届江家也绝不负陛下。”青云再拜。
“江二公子,请起。首先,本王知道你父一心为国,绝无二心;其二,你大哥江青山也为军中年青豪杰,忠勇报国;其三,你江青云虽年少,名师指点,文武双全,历练江湖,体恤百姓疾苦,有侠客之风。本王对你是如久旱之望甘露,此事本王定当极力助你。请宽心。”李逸诚挚地扶起青云。
“放心,我也会好好劝劝父皇。”李玉也上前安慰。
“你这三匹马就花了一匹马的本钱吧!”李逸笑道。
“靖王殿下,对此也明了,佩服。”青云也笑起来。
“晋阳广场大赛也圣京流传,青云大涨我东圣威风,很是敞怀,当浮一大白!我对你也关注良久。来来来,喝酒!”李逸拍手称赞。
“痛快痛快!真是有趣。那草原王子扎蒙跑的够快!”李玉问清来龙去脉后击节赞叹。
圣京德王府中,东圣皇朝大皇子德王李裕,二十多岁,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正聆听手下的禀告。
二皇子一回圣京就去太白楼,与晋阳太守江若海的二公子江青云相谈甚欢,含玉公主也在。
江家世代守牧帝国边疆,手掌兵权,不可使其倒向老二,继续打探江二公子行踪。
本皇子现在进宫。
坤宁宫灯火通明,鼎中飘着袅袅檀香,悠远宁静。
皇后陈曼仪静静地望着德王李裕,“帮江若海江家?陛下现在很是猜忌江家。说起来,江家与陛下还是姨表亲。”
“是的,母后,我们现在努力帮江家,获得的回报厚,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或者落井下石更让人感恩。如果江家不能一下倾覆,那么我们就给他雪中送炭,不要让军中实力派投入老二怀抱。”
“自从你大哥前太子几年前走后,你父皇一直未立太子,立嫡以长,都该是你,大臣们也劝过让皇上早立太子,可一直未有后信。老二多年领军在外,军中拥有优势。我们军方力量薄弱,是该早做打算。”
“我尽快与江家公子见一面。”德王下定决心。
青云也没想到雁门关外一次偶然相聚,竟然拨动了东圣帝国的时代巨轮。命运总是如此奇妙,又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