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昊没有想到,喻博文的身世竟是如此的不堪,亲生兄妹的结晶,那是乱伦的产物,是被世人所不容忍的。怪不得他会同意,一旦身世曝光,不止他,就连他的父母,也会被世人辱骂。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时昊疑惑道,既然当时的身世只有那位好友得知,而喻博文的父母也定不会大肆宣传,那姜洛又是如何得知。还有喻家村的双生子的诅咒,那可是前朝的陋习,姜洛又是如何得知。
“自从你那日告诉我说,喻家村整个村落为供喻博文读书,贱卖了家产时我便有所怀疑,一般家庭,谁会为了外人去奉献所有,后来我就在查,发现他们整个村落都有着一个共同的信仰-狼图腾,他们认为狼是他们的祖先,是保护者。据调查,喻博文出生那天,喻家附近正好有狼出没,又加上喻博文从小展现出那种超过常人的聪慧,所以他们很理所当然的便认为,喻博文是他们的狼仙转世,所以,才会为了喻博文付出所有,甚至不惜做到变卖家产的地步。”
“你倒是聪明”时昊夸赞道,当日他也仅仅是怀疑喻博文联合喻家村所有人一起串好了说辞,却没想到,喻博文竟是他们整个村落的信仰,怪不得呢。
但是,好像还有一点被遗漏了,时昊觉得自己疏漏了,双生子的诅咒?前朝的陋习?时昊突然想到,前朝被灭时,当时的皇后,好像正是姓喻,难道喻博文是?
时昊顿了顿,终是没有把这句话问出来。
一个是皇帝亲封的悠然郡主,一个是如今炙手可热的朝廷三品大员,他们的大婚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为了这场婚礼,时昊也特意将太子路恒与大皇子路绥请到了常山郡,参加时莜与喻博文的大婚。
时昊这一举动,使得常山郡女子都羡慕不已。时莜本身就是郡主,德才兼备,如今又嫁给了常山最优秀的男人,而且,大婚期间,还有太子和大皇子捧场撑腰,那一段时间,时莜成为了常山郡所有女子人人都艳羡的对象。
这场婚礼,却也有遗憾的地方,那就是时莜的父母时丞相夫妇因路途遥远,时间紧迫,并没有从长安城赶来参加他们女儿的大婚。
六月初十,百年一遇的黄道吉日,宜嫁娶。
十里红妆,时莜的婚礼在常山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朗峰山下早已人满为患,但由于有太子与隋王的参加,所以早在半月以前,朗峰山就已戒备森严。虽然普通老百姓都无法上山。可尽管如此,也挡不住对太子及隋王的好奇。
跟着花轿来到朗峰山,直到看到山上的那一座大宅时,时昊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原来喻博文早已在朗峰山的另一边建好了一座大宅。面积之大,占据了少半个朗峰山,完全符合历时三个月的大工程。怪只怪当时自己未来这半边,否则也不会陷入这种有些被动的局面。
心中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到是小瞧你了喻博文,这三个月不仅建成了这样一座大工程,还有时间培养自己的兵力。但仅仅是这样,那一万私兵的事情就能了吗?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没有返回的余地了。
外面的热热闹闹的场景似乎有些刺痛了时莜,她想起了昨晚时昊给她看的那封信。
流苏下的时莜不禁冷笑了一分,如今大婚已成,若自己的真的如同父亲所说那般,那自己这辈子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大婚当日夫君被抓入大牢,自己不是灾星也得落个克夫的名声。但父亲的吩咐又不能不听,既然如此,为了妹妹的幸福,只好牺牲大哥你了。
酒过三巡,喻博文微醺的端着酒杯来到了大皇子和太子这一桌,看到喻博文到来,太子笑了笑“还未恭喜喻大人得一娇妻,祝喻大人与悠然幸福安康,百年好合”
喻博文“太子客气了,太子与隋王能特意从长安前来参加臣的婚礼,那可是臣的荣幸”
太子调侃道“喻大人,你可得看清楚我现在的位置,我这次可是作为娘家人来替悠然撑腰的,悠然是我皇家的郡主,你若是待她不好,那得可小心了。”
喻博文拍拍胸脯夸张道“太子说的臣好怕啊,以后可得将莜儿当做祖宗似的供起来,否则就要被太子殿下记恨下来了,那可了不得了。”
众人都被喻博文那夸张的语气和动作逗的哈哈大笑。大笑过后,时昊定了定,道“太子,隋王,听说这座宅子是喻兄为喻家村所有村民专门建立的一座宅子呢”
“哦,是么”太子震惊道“喻大人真的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这才刚有点积蓄,就想要着回报家乡。”
喻博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当年为了供自己读书,家乡的亲人为自己奉献了太多,所以才”
“喻兄,不知我们是否有荣幸参观一下府邸”不待喻博文说完,时昊抢先问道。
“啊,可,可以”喻博文呆呆道,不知自己这府邸有何好参观的,对比王府和丞相府而言,自己这新建的府邸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隋王似乎与喻博文想法相同“时将军与太子去吧,本王就不去了”
接到了时昊暗示,太子笑了笑“皇兄陪本宫一起看看吧,光在这里喝酒多没意思。”
闷了一口酒,隋王淡淡道“那便去吧”
“那我为你们带路”喻博文连忙上前道,生怕怠慢了太子与隋王。
时昊笑了笑“喻兄还要招呼这满院的宾客,我们随意逛逛就好。”
见时昊如此坚持,喻博文也不好再强求,略带歉意的笑了笑,道“那既然如此,就麻烦时兄帮我好好照顾太子和隋王了”
时昊点点头,便带着太子与隋王走出了大厅。
隋王以为,时昊主要带着他们就只是在这座宅子内逛逛,却没想到,时昊竟逐渐带他们走到了门外,隋王有些警惕道“时将军,前面再走就出府了”
时昊这才像刚反应过来一样,笑了笑道“稍微不注意竟走到了门口,不如正好去这朗峰山上看看吧”
隋王怀疑的看了时昊一眼“为何出府,山上都是杂虫,有何好看的。”
时昊笑了笑解释道“隋王殿下有所不知,这朗峰山的中间有一奇景,它是以岩石为景,以残叶为衬。满路都是岩石——树叶下是平滑的岩石,楼梯是凸起的岩石,路旁是巨大的岩石,从山麓一直拥上山顶。站在高处眺望,林涛石浪,汹涌起伏,气势极为壮阔,不知隋王殿下可有兴趣前去一看。”
见隋王仍旧有所犹豫,太子连忙笑道“既然皇兄无意与此,那时昊,我们自己去便是。对了,在路上,你顺便跟我讲一下你平西军吧,你可不知,你不在长安城这段时间内,你那平西军的也日日坚守训练,没有丝毫的懈怠。”
隋王早已觊觎平西军良久,尽管已将楚光闲收入麾下,但楚光闲并未告诉自己有关平西军的任何事情,他有他的坚持,若不是看楚光闲看有点作用,隋王根本不会让他看见第二天的太阳。如今,太子以平西军做诱饵,逼的隋王不得不跟着他们一起。
时昊笑了笑“太子殿下谬赞,平西军与其他军队并无二异,不过是恪守军规罢了。”
太子不赞同道“时昊,这就是你不对了,怎能无异,平西军的骁勇是整个长安城都可以看到了,一个平西军可抵得上三个平东军,当初邙山的剿匪,平东军出兵五千,历时半月也未能伤的到他们的根本。而平西军不过两千,短短十日就将邙山的匪徒清缴的一干二净,这怎能算的上无异”
时昊笑了笑,不置可否,平西军的骁勇确实是其他三军不可比拟的。想到此,时昊低声道“太子殿下真想知道?”
太子有些揾怒“这还有假不成”
时昊笑了笑“也没有什么秘诀,行军打仗最主要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不知太子是否记得,清缴山匪那日,天气可有什么异常?”
太子想了想道“那日好像似有暴雨”
时昊点点头“邙山地势稀松,暴雨容易引起山体滑坡,对于久居邙山的山匪来说,暴雨来临前,定要出来视察地势,若哪里有滑坡的迹象,定要第一时间用他们特殊的标记将陷阱标记出来,万一山体真的滑坡,逃亡时又误入陷阱,那岂不是死路一条?所以这暴雨乃是天时,稀松的地势即为地利。”
太子“那人和呢”
时昊笑了笑“人和,就要多谢平东军了,平东军驻守山下近半月而迟迟不敢进攻,换成平西军后,人数更为稀少且也从未进攻,这在极大的程度上降低了山匪的警觉性。他们认为平西军定会如同平东军一般,驻守半月便会离开,不会真的上去进攻。”
太子恍然大悟道“所以你们就趁着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一举进攻,从而破掉了他们在上山路上埋藏的陷阱?”
时昊点点头,笑道“这只不过是沾染了平东军的光,恰好那日正好是平西军负责而已。所以当日太子殿下问臣时,臣才不会说。那时初出茅庐又甚是骄傲,怎会承认自己是沾染了他人的光才清缴的山匪。”
“你啊你”太子笑道“怪不得当日无论本宫怎么问你你都不说,原来是害怕落得个胜之不武的名声啊”
时昊笑了笑,未曾说话。
太子“那你是如何训练你们平西军的,为何你离开长安城的这段时间,他们的训练似乎比之前更为刻苦了”
提到此,时昊哈哈一笑“太子殿下,您就不能给臣留点傍身的本事吗?”
太子摇摇头,笑道“你傍身的本事还少吗”
时昊笑了笑,像是突然看到半山腰处有一处房子时,指着那座房子道“太子殿下,您看,那边好像还有一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