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元领着他们从侧门走过去进了二门,进去迎面一块石头,上面书‘德言得者,谓于道果‘。进去后一片大院子连着一圈道房。子真去给他们打水整理衣冠,报元去禀报师父,守一自去休息。
二人洗漱整理,换了衣服,正了衣冠。报元来带他们去见师父,两人拿了礼物跟着从院子里出来。方知原来那道人不在这道房住。后面远远一处竹林,掩映着一处房屋,房屋后面就是一处断崖。房屋只有两间大小。报元指房子说,”师父就在那里,你二人去吧”。两人谢了报元,往前走了。报元转回身走了。
待到门前,刚要敲门。里面有个声音说道“进来吧。”二人推门进去,只见一个道人,头上挽着道髻,没有带冠。身穿橙黄色道袍端坐在蒲团上,怀里抱着一柄拂尘。那道人面相平和,白净脸,凤眼微眯,颌下三缕长髯。看着像四十岁左右,一丝皱纹也无。道人看起来和善却带着说不出的威严,二个人不由自主的跪下去行礼。
道人说,“起来吧。这一路辛苦了。”
二人心中讶异。道人又说了”你们俩贵为将门之子,不远千里前来。很是吃了一番苦头,差点丢掉性命,想过到我这里做什么么吗?”
二人具抬头看着老道,惊讶的说不出话。因为他们的父亲给他们的信中说,并没有像这道人透露出家世,只说是两个小孩子顽皮,家里对此无能为力,送到这里云云。也没有提及要他们学习什么?甚至没有说为什么送他们到这里来。两人各自揣摩了一路,甚至想着可能到这里就会被赶回去,已经做好了准备。还想着老爹难道真是糊涂了,不知受谁撺掇,居然想这样的主意。想来想去,有可能是父亲真是忙于战事,只想把他们支到这来,到山中管束自己罢了。但从没想到自己不远千里,费劲辛苦的是来学艺的!
道人说,“学道的会些卜算的本事很平常,知道你们的事也不奇怪。”
”敢问仙道说的入门条件是哪些?”苏敬天问。
“你们已经通过了。条件就是按照我提的条件来到这里,就是这样。”
……
“不知道是您规定我们学什么,还是我们自己选。如果是自己选,都有什么可以选。”李佑问道。
“你们自己选,想学什么都可以。你们是将门之子,自不会学些捉鬼,做法事。文韬武略,天文地理。医相问卜……”
“我要学带兵打仗”,李佑说。
”你呢”
“调兵遣将,运筹帷幄之术。”
“可以,我与你们有些师徒缘分。须知入我门来,尊我门归”,道人捻着胡子看着他们说道。
二人闻言双膝跪下。
”贫道号正源,与别处道观不同,自成一派。大殿的三清像本门弟子不需要跪拜,那是以前的旧有物件。你二人可能接受?”
”能”二人也不是有特定信仰的人,况平时都是混打胡闹的主。
”学艺期间,不可下山,学艺期满方可下山,下山即师徒缘尽。听明白了么?”
”任何事都不可么?”李佑问道。
”对”
“明白了。能遵守”两人一起回答。
“明月这名字很好,敬天仍叫明月,李佑就赐名玄清。从今后在山上就称呼道号。”
“谢师父。”两人又行了大礼。把礼物从怀里掏出来,递给师父,说是路上买的。李佑的是个腰上带的玉扣,苏敬天送的是个玉簪。
“你们心意师父领了,东西先放我这吧,下山给你们。每日鸡头遍打鸣,来这,记住了。”
“记住了,下去吧。”
“弟子告退。”
两人退出去了,回到院子里。报元把他们二人安排在靠西的那间道房里,临窗一铺土炕,上头有两个柜子。炕边有张桌子,两把椅子。
二人把东西放下,报元说,“柜子里有被子。先去吃饭,回来收拾。”
“是,师兄。”
报元把他们引到斋堂,其他人都坐好了。李佑看了。算上他们俩一共七人,那三个都见过了。报元最大,那两个比他们大,有十二三岁。报元指着那正方脸,鼻短而大的说“这是玉桥”。
又指着棱角分明,皮肤黝黑的那个说“这是修言”。
指着他们说”他们俩是师父新收的师弟”。
二人向大家施礼,“师兄们好。”
报元又说道,“师父给你们赐名了吧!”
“师弟玄清”李佑说。“师弟明月”。
“师弟好”。”先坐下吃饭,吃完饭带你看看,再给你讲讲咱们道观的事。”
”嗯,玉桥师兄做的饭最好吃了。”
”开斋”。玉桥起身去把馒头端过来,粥,拌的小咸菜,每个人一副碗筷。
他们看见每个人都把菜盛到碗里吃,他们也盛了。默默吃完饭,看见众人站起来,他俩也站起来。随着报元走出去了。
”道教是有很多规矩,咱们区别于别派,自成一派。”
他指着院子里的房子说,“我住在东边第一间,第二个是修言和玉桥的。这个高的二楼是师兄弟修炼心法的地方,当然也可以在自己房间练习。然后就是咱们的斋堂了。旁边是库房,杂物房。连着这个是书房,想要看书这里来看,取走了记得做标记,免得其他师兄弟找不到。挨着的是子真和守一的。边上的就是你房间。”
报元顿了顿,“师父他老人家住的地方你们也见了。另外师父辟谷,不吃饭,只偶尔吃果子。”
我领你们去后面看看,后面是柴房,有一片菜地,不远处有个泉眼,在那里打水。我们观里人不多,活计都是自己干的。自己的东西自己清洗,做饭扫院子打水每天都有人轮值。有不会的可以问我,也可以问其他师兄。过几日我在安排你们轮值。”三个人边说边走来到泉眼这,汩汩的流出来。
“咱们观不打谯,不做法事也不念经。早晚课就是到那屋修炼。对于生活饮食上的酒、肉及五辛之菜{大蒜、小蒜、韭菜、芸苔}都忌,吃素。不能杀生。”
他们又回到了院子,报元说,“暂时就这些,把道服领了,就回去收拾吧。”
“是,大师兄。”
三个人来到库房,报元打开门。因子真和守一他们年龄想当,衣服都能穿。报元说,”子真比玄清稍微圆润些,明月比守一壮些。先穿着,等送米粮的大嫂来了,再让他们做。”
“谢大师兄”
”鞋袜,先穿着自己的吧。都不合适,等着在给你们做。这些是些用品,都拿回去吧。”
玄清问”大师兄,你说咱们和其他门派不同,不做俗事,那米粮钱……”
报元摸了摸他的头,“咱们要趁着好季节上山采药材,换些钱买米粮,衣物。况咱们门派是清修,没有太多的开支。”
“哦”
“去吧,被子拿出来晒晒。”
“谢大师兄。”
两个人抱着拉拉杂杂的东西出来,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被子拿出来晒了。道袍换上了。拿着衣物要去清洗,子真在门里看见了,也要去,拉着守一一起去了。
几个人在泉眼边上的小溪边洗衣服,子真看着他们俩把衣服扯来扯去的笑。“你们俩不会洗衣服吧?我教你们吧。”他把玄清的衣服拿过来,”这样,你看,把衣服展开,找到领口袖边,他们最脏……”
“我说扔掉,反正以后用不到了。师兄说可以给山下的人,不准仍。麻烦!”
“以后要洗衣服的,不难学的。做饭也不会吧,我教你呀!玉桥师兄做的好吃,你们可以和他学。”
“我们做这些怎么修行啊?”
“玄清师弟,这就是修行啊。”
“明月师弟,你怎么不说话?”
“子真,咱们采药怎么去?”
“你要叫我师兄!”
玄清问,”子真你哪年的?”
“我和守一都是癸巳年酉月,守一大我三天。”
”你呢”
“巧了。我和明月也是癸巳酉月的。明月是十五,我是初一的。”
“哎呀,还是都比我大。”
“哈哈哈……比我大我叫你师兄,子真师兄好。快讲,我也想知道。”
“每个月差不多都会去采药一次,但也不一定。得看上次采药的时间长短。是我们一起去,师父说这也是修行,他老人家不去。地点咱们自己选,修言师兄很懂药。”子真又看着守一说“守一师兄很厉害的,功夫很好。上次的采的那药就多亏了你。”
大家都朝看,他扭过头“嗯”了一声。
大家嘻嘻哈哈洗完衣服,回去了。玉桥正在菜地里弄菜。子真打了招呼,笑着说“玉桥师兄。”
“唉,洗衣服去了。”
“是啊”
他们四个人端着衣服,玉桥菜摘好了,要去河边洗菜。
明月和玄清站在菜地边上看着,他们虽然知道是菜,可都是什么菜却大部分都不知道,其实有些草和菜放一起,他们还真不知道那个是菜,哪个是草。他们要在这学艺很久,都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