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顺子则是向被点穴了似的背着身站在远处,动弹不得,张惶急躁。
郎东昱并不是完全对此药无抵抗之力,当初选择咬着牙隐忍,只是要以最真实的状态来见阮宁波,不过,现在,好像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正在慌乱无措的小草看见皇上,如遇大赦,刚想本将过来,却是看见皇上浑身那个架势,那个眼神,不由的浑身打了一个寒战。
两个这样疯狂的主子已经够难对付了,再来一个皇上,那岂不是要了她的命!皇上为什么不在琉璃宫好好呆着,跑了这里?她,可不想成为邪火的炮灰!
郎东昱虽然此时已然受药力所控,但是心境凄绝之下,竟渐渐沉寂下来!步履虽然依旧不稳,但却是不偏不倚的走了过去。
他没有别开眼,也没有回避,只是简单的制住了两人的穴道,然后回身异常冷淡的问:“你们谁能告诉朕,这是怎么一场闹剧?”
小草捣了捣大树,大树又捣了捣小草,两人争相之下,看到皇上渐渐升腾起来的满是杀气的眼,扑通一声的双双跪下!
“回禀皇上,奴婢们只是奉顺常娘娘之命去回谢了盈昭仪和柳婕妤送来的雨后陈花,回来之后,娘娘,娘娘和平垠王就成了这般样子!”
“雨后陈花,雨后陈花!”郎东昱反复的念着这几个字,袖白雪给自己泡的茶中也是添了这个东西的。
他以为这是阮宁波一手安排的,怎知,她却是受害者,受害者!
拳头倏然的握紧,眸中森寒一片。
解了小顺子的穴道,吩咐去春苑门口守着,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
又命小草和大树两个宫女给阮宁波和郎东垠穿上衣服,自始至终,郎东昱,都是背着身的!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他,特别脆弱,就像回到了多年前,他头也不回的跑掉的那次。
只不过这次,他没有跑,却只是挺直脊背站着,身形肃然,茕茕孑立,形影相吊,长夜里,那身影异常孤单寂寞。
而垂下的指尖,一滴滴温热的东西滴下,混着浓烈的血腥和诡异的香气,他运功也只能逼退多半的东西,留下的,只能是苦熬一晚,兼伤身。
可是那两个人,郎东昱闭了闭眼,面皮一阵揪紧。
小草不知在后边站了多久,终于忍不住低声嗫喏着说:“回禀皇上,奴婢们回来的时候,虽然小顺子被点了穴道,但是平垠王和娘娘还是规规矩矩的,顺常娘娘只是趴在平垠王的膝上,恍若小憩!”
“是吗?”郎东昱不甚在意的漫应一声,心思仿佛不在此处,也不急着处理那两人,身影仿佛融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连心思都一点一点的沉浸了去。
刚才的他,在想,他一直都忘了,他这个弟弟一直都是中意阮宁波的,他甚至动了不如趁此将他们凑成一块的念头。
郎东昱,何时竟起了这般的心思,竟是他自己,也不认得自己了!懦夫郎东昱,懦夫!
可是,握着她又如何,任她是那般高洁的女子,于他无心,只是一块暖不热的凉玉,不如觅得良主。放手,不也是一种爱吗?
只是,如郎东昱者,果真懂得大爱吗?他不懂,不想懂,他认定的,无法改变,就像当初他决定,毅然决然的下了那包烟花夜,纷纷扬扬的粉末落入茶中,他的手,不曾抖过一抖!
可眼下,他想守护这个女子的决心和霸爱的决绝,也如当初的狠一样的,笃定。
“昱哥哥,昱哥哥,昱。”软侬酡醉的声音,惊了郎东昱的背,更加的削直!这个声音,虽然不如那样稚嫩,不如每每午夜梦回时那样刻骨铭心的凄惨,但是却异常诡异的让郎东昱想起,多年前,那个他的小女孩,那个会软软的叫他昱哥哥的小女孩!
极其缓慢的转头,被扶着趴在石桌之上的那个女子,偏着头,脸隐在黑发里,刚才的话音渐渐低弱,转为不为人知的低喃。
有一刹那,郎东昱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天生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他似乎等到了!
轻缓着脚步走过去,只有郎东昱自己知道,那脚步有多沉重。
趴卧在石桌上的那个女子似乎成了他最平生最艰难的抵达,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艰辛,伸出的手讪讪的,却始终不敢抚摸上那面容,只是撩开一丝黑发,得以看见那容颜,是迷糊的,是酡醉的,是,有一种感觉,叫哀伤的!
她的额头上满是细汗,眼中是隐忍的欲念,皮肤都变成了深深的瑰色,不忍的解开她的穴道,就见那眸子象是死灰复燃一样顿时明亮,浓重的喘息在菲薄的衣衫下波动,然后双手象蛇一样缠上来。
那种男人身上的味道使得阮宁波蓦然的满足叹息一声,无意识的眼睛,天旋地转的满足慨叹。
大手一捞,阮宁波稳稳当当的落进了郎东昱的怀里,魔爪象是藤蔓一样嗖嗖的象郎东昱衣衫之下光果精瘦的胸膛进军。
那种凉,很舒服。
在郎东昱准备迈向春苑主屋的门时,定住身形,方想起,自己还遗忘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人,垠弟,摇摇头,朝身后勾勾手指头。
机灵的小草立马跟上来,低声问,皇上有何吩咐?
郎东昱声音淡淡的,“你是朕身边最信任,最机灵的宫女,从小就呆在朕的身边,朕舍不得把你给了阮顺常,更舍不得将你给了平垠王,但,也许,这样,于你,也是好的!垠弟,会是一个疼人的人!明白朕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