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牛力村又过去了七年,一切皆是平淡无奇的度过。
远处天际与大地的交界处才显出一缕鱼白,被白雾遮掩的村落中就响起了鸡鸣声,鸡鸣脆耳,响切了这倚靠在山腰处的小小村庄,唤醒了。
叮叮当的敲铁声响起,富有节奏和规律,寻声而去,原来是张铁匠家里传来的声音。
另外,一个奇怪的小身影出现在了朦胧清冷的村子中。细看去,原来是张铁匠的儿子张不若。
一个孩子为什么起那么早呢?是睡不着么?应该不是,张不若这孩子不同于其他的孩子,就喜欢早起,自他五岁开始吧,一年来村里的人都习以为常。
不过自张不若五岁最开始早起时,可吓坏了张铁匠一家。孩子不见了!去哪了?张铁匠急忙寻找,原来这孩子跑到了村子附近的田地里去了。
找到张不若时,张不若就静静地呆坐在那看着田地发呆,甚至露水都沾满了他的头发都没有感觉。那时张铁匠可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想训斥一下张不若。但张铁匠的媳妇刘丽花,也就是张不若的母亲不忍心这样,因为张不若还小,她就微微告诫张不若,不能乱跑,去哪要和娘亲说清楚。这件事也就这样告终。
一如既往的,今早张不若事先和张铁匠打招呼说出去走走,张铁匠无奈的点点头。
“我说媳妇,为啥我老感觉若儿瞧不起人呢?可若儿才七岁,”张铁匠在一旁说道,手里还拿着铁锤敲打赤红的铁,他看着远去的张不若不禁感慨,“明明这小子出生时长得倒是挺顺眼的,这怎么才七年就变化那么大?”
“想那么多干嘛,若儿这不也是是长得精致,好看,虽然平时看上去真的像瞧不起人,但那不是他的错啊。”刘丽花瞪住张铁匠,“对了,还有另一件事,就是找个时候给若儿念私塾了......”
张铁匠又是无奈点点头,还是叹了一口气。
张不若走在曲径的小道上,早晨的小道有点泥泞潮湿,走起来略微。此时的雾还未退散,那雾遮住了眼前的视线,只能看间山间大概的轮廓。雾还带有丝丝凉意扑面而来,使得张不若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还打了一个喷嚏。小道旁有人高的杂草,杂草上还有着点点露水,张不若用手拂过杂草,杂草的轻轻的划过他的手心,微痒且留下一点湿润。
天空也是雾蒙蒙的,可又带有阴沉沉的面容,似乎中午之后就会下起雨来。张不若抬头看看天空,稚嫩的眉头一皱,可能也感觉到了不对,但他还是走向了那田间处。
就在远处的稻田间,三道道幼小身影紧靠到一起,其中一个嫩稚的声音说道,
“哎,确定不?那个叫张不若的家伙会起来那么早?这次为了特意帮你,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起床的!”
另一个身影听到后,不屑的笑着说,
“消息一定对,听这个村子里的人说的,这张不若每天都会按时起床来这看看他家里的田地,这次蹲到他就让他好看!”
第三个身影挠挠头,
“话说,大胖哥,这张不若到底惹你什么了,至于起那么早就来要找他报仇嘛?”
“唉,我说他瞧不起人你信么?我咽不下这口气!”
“哎,你看看那个是不是张不若?!”
“就是他就是他!别说话了,等他来先在出来揍他。”
张不若慢慢的行走在田间,远处的稻田略微摇晃,可明明没有起风,这似乎看起来很怪异,但一个孩子又怎会发现这些呢?应该是这样的。
张不若一步一步的走向前去,直到临近那之后,人高的稻田间突然蹦出来三个身影,张不若吓得微微后退,三个身影迅速把张不若围了起来。
张不若看清楚来者,这三个人都比他高一些,也都是孩子,中间那个比较胖,旁边两个一高一瘦。看着来者气势汹汹,张不若回忆了一会,这些好像他都不认识。
张不若呆在原地,好像是害怕一样,连试图逃跑的动作都没有。这使得围着的他的三个孩子呵呵的嘲笑起来。
“哎大胖哥你还别说这张不若,还真瞧不起人!”瘦子看着张不若瞧着自己的脸,心中突然不舒服起来,心想这人如此嚣张,才第一次见就好像瞧不起自己一样。
“好啊你个孬种张不若,这次见你还是这张表情对着我,原本我都不想打你的,这是你逼我的!你大难临头了我告诉你,给我打!”
为首的胖子愤怒着举起手中的拳头,呼呼直往张不若脸上打去。张不若没有避得开,脸上直接被拳头砸出一个红印,整个身体直接向后倾倒摔在地上。
随后一同胖子的两人也一拥而上,对着倒在地上的一通乱打。张不若抱着头卷缩起身子。
正不巧灰蒙蒙的天也下起了细雨,冷清的空气中更是冰凉,细雨轻落在这四人的身上,使得他们全身犹如点缀细细明珠,但又因为他们的动作而甩飞出去。
“你们干什么?!”
远处传来一阵女娃的声喊,紧接着一个细矮的身影就映入眼帘。是一个身着灰蓝布衣的小女孩,绑着两个圆圆的头发。她正急匆匆的向张不若这边赶来。
纵然女娃的声音传到了张不若和其余三人这里,但那三人的动作却没有因此停下来,继续拳殴揣大张不若。
不一会儿女娃来到这三人跟前,并张开双臂,企图停止三人的行为。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打不若哥!”
胖子不屑的笑起来,一把推开女娃,“关你什么事?!”随后继续用拳头直打张不若身上。另外随同胖子的两人轻微一顿,也是跟着胖子又一起打起张不若来。
女娃摔在地上,疼的叫出了声,她一看倦缩在地上被三人群殴的张不若,后者居然一句痛苦的叫喊声也没有发出来。
天上的雨开始下得越来越大,雨中三人的殴打声依旧没有停止,还有女娃的叫喊,
“你们住手,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