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七紧了紧手中的刀,狞笑道“宁师兄,都到这个份了,就别再绕弯子了,想让我做什么直说吧。”
“剑七兄果然豪爽。”宁西山作揖,沉思后指着茶乡认真地道“我需要你在那只魃上取个东西。”
“宁师兄神通广大,何必要我这个不能修行的凡人出手。”
宁西山又道“那只魃能制约天地元气,一身铜皮铁骨,我只能和它相较一二,取东西的事自然还需一个身法极快的人,地儿猫的人不就正合适吗?”
剑七此时前后哪一条路都顾不上,他盯着宁西山默不作声,但心里知道这是一个不容商量的交易。他需要在一个有着能与灵境强者一较高下的旱魃手中偷东西,自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者会令他死亡。
这本就是一个无理的对等关系,办事得好处。而好处就是留下自己的性命,对方只需要展现自己实力威慑即可。在实力面前,一切世俗的道理与规则都显得那么的单薄。
剑七背着弟弟再次朝来的地方跑去,宁西山则背着手静静更在他的身旁,两只脚轻点地面,所过之处甚至都没有踩过的痕迹,仿佛飘在空中一般。无论剑七怎样的加速,宁西山依然不紧不慢地贴近他的身旁。
他终于见识到了这人的强大,沉声说道“你就这么确信我能拿到你要的东西?”
宁西山道“我知道地儿猫里的人都是怎样训练的,从那里面走出的人连修行者都能杀。况且我只是要你拿个东西,不需要你和他厮杀,所以你正合适。”
剑七冷哼,饶有意味地问道“若是没有我,这个人是不是就是言玉清?”
“如果没有你,会有其他人代替的。总之不会是师妹,这样的答案你可满意?”宁西山摇摇头笑道。
剑七冷冷看着前方,现在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若是到紧要关头,也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以两人的速度,很快边回到了客栈。此时镇子上的人大都聚集在茶库救火,几乎没人注意到他们的踪迹。
“剑七兄,今晚的事还望只被我们两人知道。”宁西山说完转身出了客栈,走时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剑小雨一眼。
剑七知道他这是警告,可他却没办法,从小到大,出了无相山之后就没人再这般威胁过他。看着正缓缓走出门外的宁西山,剑七的杀意毫不掩饰地释放,这是他的警告。对方的脚步没有一丝停滞,不过他知道眼前的这人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推开房门将弟弟放在床上,一番仔细查找之后发现弟弟的脖颈出有一处小红点。剑七顿时明白了宁西山的手段,他曾在祁乡的黄境老头那里听说过黄境以上修行者是可以借助天地元气点人穴道,制人昏迷,甚至于隔空杀人。
在听到小雨传来的呼噜声后,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落了下来。随即掏出了身后的四把刀,手指贴在刀柄的缰绳上细细地摩擦着。刚才他将自身的杀意毫不保留地展示给宁西山是在展现自己的态度,尽管很危险,但这是必须的,他需要以此来确定一些事。
……
第二天中午,剑七带着弟弟来到大堂内吃饭。剑小雨的样子还是与以往一样,对于昨晚的奇怪的事,以及奇怪的哥哥,他心中有疑惑,可也并不多在意。
很显然昨晚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茶乡,周围的人都在议论着什么。
“昨晚那魃你们见到没?”一人对着他的伙伴说道。
“听说打更的老余头看到了,说是有两人多高,青面獠牙,两只眼睛大如铜铃。”
“放屁,老余那张嘴你还不知道?满嘴都是胡话。前几年这只魃就在咱们这出现,一目堂早就派人来抓过,对它有过详细记载,好像是两只青眸,满脸死色,整体形状像是只大猿。据说当时一目堂出动了两名灵境高手都没能将其抓到。”
天地之间有奇物,除能让人修行的仙草外,怪异之物也不在少数,这魃就是其中之一。
前几年旱魃降世,竟使得华南山一带常年不着滴雨,最后还是朝廷下令让一目堂派出弟子才得以平息。现在旱魃再现,恐又是一场灾难。
剑七慢悠悠地吃完饭后就拎着弟弟进了房间,继续擦拭着自己的刀。刚才楼下两人的一番话让剑七大致了解到了旱魃,再照着宁西山所说,这魃大概有着直逼地境的实力。剑七知道在这样强大的怪物眼前偷它的东西无异于自寻死路,可他没有办法,他这种实力也只能在前后都是死亡的境地里找寻存活几率较大的一方。
没过多久,言玉清敲响了剑七的门。在上次与师兄的交谈过后,她也渐渐明白了与剑七的关系,所以有了决断。而现在出了些事,灵玉派既然在此便要斩妖除魔,如此一来剑七兄弟的行程就又要拖延,这件事只能她来说才最合适。
言玉清低着眼睛说道“华南山的魃又出来作乱,师兄说我们必须要除了它。若你们要走,我现在就写一份文书,带着它应该就能顺利进入临阳城。”
剑七心里骂道“又不是我不想走,是你那个师兄不让我走。”
当即抱手撇着头道“别了,我看在这挺好,有吃有喝不用花钱,身边还都是修行高手。”
言玉清诧异地看着他,以前剑七都是十分想独行的,这次却答应的如此爽快。
“如果是这样,那你就再继续和我们一起吧!不过之后的行动会有危险,你尽量远离就行了。”
剑七呵呵笑道“我说言大小姐,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可不是那爱凑热闹的人,一有危险我可是会躲得远远的。”
“那……那便好。”
言玉清说完转身退出了房间,剑七也立即关上门像是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
“你们俩最近又怎么了?”剑小雨问道。
剑七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又不懂,以后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剑小雨鄙夷地看了一眼哥哥,不再作声,趴在桌子上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