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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附录 (1)

梁朝伟360°

1. 男人眼里的他

刘芳刚:他是为戏剧而生的

(王家卫、梁朝伟、刘嘉玲和周星驰等人的恩师,曾在TVB无线电视台做编导,后转做艺员训练班主任,2004年病逝在温哥华,终年77岁)

我感觉他(梁朝伟)似乎是为戏剧而生,除了演戏,什么都不太理会。他平时沉默寡言,但一做起戏来,分外投入。在艺训班时,我教别的同学演戏,都是一再叫他们把动作放大,对梁朝伟就相反,他的表情永远over,譬如对手问他一句话,他总是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才扭过头来回答。为此我不知讲了他多少遍,直到他知道如何收敛为止。不过,我也发觉他很有创意,自己能设计很多动作,而且很精准。他对磨炼演技很用心,听说他当时收集了不少名演员的表情片段,感受喜怒哀乐,对照着练功。

王天林:梁朝伟真是个叻仔!

(著名电影导演、电视剧监制,是香港演艺圈的教父级人物,一手捧红黄日华与翁美玲,是导演杜琪峰的恩师,还有个著名的儿子叫王晶)

梁朝伟之走红,电视台方面捧他固然是原因之一,主要还是他自己本身有“料”,有走红的条件。就以艺训班毕业考试的那段戏来说,有三四组演员同样演他的那段戏,却以梁朝伟的一段最为突出。举例来说,当女演员认真地告诉男演员自己已经无可奈何嫁人的那一刹那,男演员听了各有不同的演法,有的是一呆,跟着是大哭;有的是愕然之后冲动地上前捉住女的双肩责问,然后大哭。偏偏梁朝伟演法不一样,他居然在事前设计了一些小动作,当女演员在诉说无可奈何之际,他正在划火些点烟,女演员说出了已嫁人这一句话之际,他划火柴的双手突然一抖,显示出他的心情,接着苦笑,这一个演法已经比其他人高明。我最近监制《倚天屠龙记》,第一次和梁朝伟合作,闲谈间问起他当时为何会想利用这一小动作来表达心情时,他说:“我见其他同学个个都喊苦又哭的,我如果再喊,那就毫无分别,所以临时改变方式咯……”真乃明智之举,“叻仔”!

刘丹:伟仔是神童

(原名刘庆基,TVB资深艺员,最著名的荧屏角色是’83版《射雕英雄传》里的洪七公,以及《上海滩》里赵雅芝的“老爸”冯敬尧)

伟仔除“靓”之外,记性超好,背台词好快。有次开工开到凌晨两点,他还拉我去吃夜宵,结果到五点才走,他第二天早上7点开工还好精神,又没记错台词,所以他真是神童。

尔冬升:我怕他神经质到自杀

(香港全能型电影人,1986年拍摄导演处女作《癫佬正传》,梁朝伟在其中饰演精神病患阿狗)

男艺人比女艺人更自恋,因为他们经常幻想自己是大英雄、万人迷。梁朝伟拍我的戏(《癫佬正传》),一度拍到有点神经质,当时真担心他万一投入到自杀怎么办。

侯孝贤:他的眼神很有意思

(著名导演,台湾新电影最重要的代表人物,1989年执导《悲情城市》获第26届金马奖最佳导演奖,梁朝伟在其中饰演林家最小的儿子林文清)

我选梁朝伟,是因为我之前就认识梁朝伟,他演了一个电影叫《地下情》,哪个导演拍的,一个男的,一下想不起来。我在《地下情》中认识了梁朝伟,我很奇怪,我对人特别敏感,我感觉他的眼神很有意思。虽然选择了他,但语言是个问题,所以我就想把他变成从小,不是天生,是七八岁的时候从树上掉下来,耳朵慢慢聋了,所以语言的能力就弱了,这样子来演,不然的话你说梁朝伟他不会讲闽南话那是很惨的。就是现在,讲闽南话的人讲话梁朝伟还是听不懂。

魏绍恩:梁朝伟喜欢喝红酒

(香港土生土长文化人,自《阿飞正传》开始一直贴身观察王家卫各部电影作品衍生、进化过程,至今仍乐此不疲)

他说他喜欢喝红酒。靓红酒,独个儿,他喜欢要工人弄一点虾,开一瓶酒,放一张管弦乐,过一个晚上。他说这样的一个晚上他就很满足:喝完第一瓶之后,微醺;再开第二瓶,喝光了,也就是睡觉的时候了。他说喝红酒是很昂贵的习惯,喝过了更好的,就回不了头。他说他家中有着不同价值的储备,以应不同的需要。“有一趟志伟他们喝得烂泥似的,摸到我家,要喝酒;一转身,才发现他们开了一瓶上好的75年当水喝,不是不心痛的。”他说,“不在价值的问题……”

王家卫:和他拍片就像谈恋爱

(香港著名导演,从1990年的《阿飞正传》开始,梁朝伟几乎就成了他的“御用”男主角。不过他拍戏要求高,且开机前还见不到剧本,不断地NG,所以很少有演员受得了他)

他可以在适当的时机不留余地地激发我、激怒我……和他拍片就像谈恋爱——折磨,痛苦,又欲罢不能。不知怎的,我们相处愉快,之后陆续合作了四部电影。他几乎是我合作次数最多的演员。他其实是一个很细心,也很善良的人。

梁朝伟很会照顾人,他真的是张国荣的一个好护士。在榆林拍《东邪西毒》时,张国荣被蝎子咬了,梁朝伟很是关心。我们在阿根廷拍《春光乍泄》时,张国荣中了便秘虫,脸色煞白。那段时间,梁朝伟每天都亲自熬粥喂张国荣喝。所以在影片中,他们两人的感觉才那么贴切自然。

吴宇森:他有很多事都摆在心里

(香港著名导演,也是继成龙之后,进入好莱坞的第二位华人明星。梁朝伟曾在他1990年执导的《喋血街头》、1992年的《辣手神探》和2008年的《赤壁》中出任男主角)

梁朝伟他虽然是一个很沉默的人,但是他有很多事情是摆在心里,不是说摆坏的摆在心里,譬如说如果他要想帮那个人的话,他就不讲话,他就急着过去帮他,不是说讲很多,要表示自己是个英雄怎么样。

李安:他是每个导演的梦想

(蜚声国际的台湾知名导演,2007年邀梁朝伟担任《色·戒》的男主角,梁在片中有非常大胆的裸露戏)

我觉得他很早以前就是天才演员,然后就越来越好。我刚刚讲,他好像是一个导演的梦想,你觉得梦想中的演员应该怎么样,他就是这样的。不只是演技好,而且他会替你设想,非常帮忙,甚至在我情绪低潮的时候(很感慨的样子),他还会给我鼓励。没有话讲,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很多。相见恨晚,实际上我是很早就认识他(笑)。演戏拍戏是有缘分的,我真的是很想和他合作,已经晚了,不想更晚,所以(轻笑),所以一定争取他演出。

张震:他了不起是有原因的

(台湾演员,13岁主演第一部电影《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与梁朝伟在《地下铁》、《天下无双》和《2046》中有过多次合作)

我觉得他真的很了不起的原因是:有一天我们在上海拍戏,那个时候是圣诞夜,我们第二天要休假,我就跟他在住的地方打撞球,喝喝酒。然后他突然把我叫去他房间,我就有一点吓一跳,因为哪有人叫人家去房间的。那我就好啊我就去了,他就放了一个CD给我听,然后我就坐在他房间那个小的茶几旁边,他跑到我前面来坐,他说他每次听到这首歌,都想到拍《东邪西毒》。然后就开始讲《东邪西毒》里面那个VO,一直念,三分钟没有停。

然后我觉得他是神经病,念这个给我听干吗?我又听不懂,《东邪西毒》拍那么久,我也忘了,那个戏在演什么(里面到底是怎样)。对啊,你现在是什么状况,我完全不了解。

可是我后来懂了,他是真的对那个台词下了很多的心血,去背,去感觉那个东西。到现在过了十几年,他听到那首歌,很像的一首歌,他把那个感觉带回来,他又变成了那个人。当然那个东西是一般人没有办法去了解的,那是他很个人的一块东西。他可以做到他现在的成就,我觉得是因为他真的对他的角色花了很大的心血。

刘青云:那个叫梁朝伟的人比我还惨

(香港著名影星,1997年12月与港姐郭蔼明在美国拉斯维加斯结婚。婚礼前夕,他正与梁朝伟合作主演杜琪峰执导的电影《暗花》)

我被杜琪峰命令和编剧游乃海一起想,怎样才能在人死了以后还能拿枪杀人。我告诉你,这就是银河映像最初的样子。他们很有道理地说,要让演员参与创作,我的风格就是角色的风格。

我和乃海坐在澳门那些破旧房子的台阶上,很苦恼,怎样才可以让人死了还能开枪呢?我记得拍这场戏那天是14日,再过三天后我就要结婚了。当时打算拍完这场戏,就搭四点钟的飞机由泰国回香港。

我知道这场戏有很多玻璃爆炸。所以我对乃海说,无论如何都要送我搭飞机,万一拍爆玻璃我出了事的话。当时,觉得自己有点像爱情片男主角了。

其实我不算最惨的一个人。那个叫梁朝伟的人比我还惨。因为没有剧本,我们就想一些自己觉得好玩的东西来拍。不知道是哪个家伙说,如果伟仔被袋子罩着头打,一定会很好玩,得到大家一致认同。结果梁朝伟就拍了一场被袋子罩住头,再被人用棒子猛打的戏。后来,大家又说这样其实不好玩,还是应该让伟仔活着。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伟仔,只好接下去拍自己活着的戏。

郑伊健:伟仔也是我行我素

(香港著名演员及歌手,2000年与梁朝伟合作出演电影《东京攻略》)

和梁朝伟以前很少见面,他很好玩,教我知道很多东西。我喜欢他的处事作风。一向以来,别人都认为我做事懒洋洋,其实伟仔也是我行我素。他做过什么都不用跟旁人交代,自己喜欢就行。他跟普通的艺人不同。

陈小春:他像世外高人

(香港演员兼歌手,在1995年的电影《救世神棍》和1996年的电影《洪兴仔之江湖大风暴》中与梁朝伟合作)

我和伟仔早在《救世神棍》便已合作,他绝对有大将的风度。记得开工第一日,他像那些世外高人,在旁指点我,谈自己多年来的演出经验,当时我有点受宠若惊,因为我和伟仔并不熟悉,大家又非亲非故,他却很慷慨地教我,这使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而且对我日后演出有很大帮助,所以拍《洪兴仔》大家都已经熟了,合作更见顺畅。我觉得伟仔是国际级演员,他并不用动作或身体形态来演绎角色,而是用眼睛,用眼神,用眼来说话,对着工作人员、导演、镜头都不胆怯,这绝对是多年经验累积出来的。

杜汶泽:他是一起床就开始演

(香港演员及电台节目主持人,以搞笑出名,现为英皇电影旗下艺人,2002年和2003年分别与梁朝伟合作《无间道》和《无间道III终极无间》)

其实跟影帝同台的机会很少,主要是跟梁朝伟比较多,他没有教过我,但是在观察里头学到很多东西。梁朝伟演戏是个很抢时间的演员,大部分演员都是机器开的时候,导演让演的时候才开始演。他是一起床就开始演,到睡觉的时候,才不演了,他演的时间比较长,他整天都在演戏而已。

黄秋生:梁朝伟的风格微妙

(香港演员,在圈内有“黄金配角”之称。2002年和2003年分别与梁朝伟合作《无间道》和《无间道III终极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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