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手笔,三十周年院庆在市剧院里举行。听说还请了几个小品演员和本土的一个著名歌手前来捧场。
早早的,上千人的大剧场已经座无虚席。什么时候,一场小小的慈善庆典也吸引了这么多“大善人”?把包氏母子也惊掉了下巴。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这次表演节目的搭当:梁艾。
梁艾都不知道,这次担任庆典节目的主持人是她妈妈。几位市级领导也莅临了现场。
真的可以说,这规格抵得上市里一个传统的节日庆典。
首先是院长致词,她除了感谢几位市领导的光临之外,还特别的感谢了此次节目的赞助公司:龙氏医药集团公司的总裁龙半城先生。
难怪要让包羽丰来表演什么节目,原来是龙半城又来了。包忻然一脸愤怒和厌恶的表情,羽丰干脆站起来。
“太气人了!妈,别表演什么节目了,咱们走吧!”
“别!妈妈更恨这个人,但咱们不能一走了之,得顾全大局。”包忻然耐心的解释:“咱们是孤儿院请来的,可能有他的原因,但说到底不是他!”
羽丰站在原处依然不动。
“乖!先坐下来,等你们表演完节目马上就走。”
忻然连劝带拉,总算让儿子恢复了常态。梁艾也帮忙抓住他另一只手,把他硬生生的按在坐位上。
龙半城居然还上台发言。说什么这座城市也算他的家乡。为什么呢?因为这是他妻子的家乡。妻子的家乡当然也就能算他的家乡啰。虽然有点绕,也没有多大毛病。龙半城继续说:他的妻子曾经在孤儿院认领了一个孩子,这所孤儿院也就是他特别须要感恩的地方。最后才象是无关痛痒的补了一句:“虽然,她已经是我的前妻了。”
包羽丰在心里说:这领养的“孩子”就是在说他吗?有胆子你就大大方方把真相说出来呀,说出孩子十三年前到底是谁丢弃的!在大家面前大胆承认你自己的铁石心肠。不是更好玩吗!转而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前妻?他口中的前妻不会是说他妈妈包忻然吧?如果龙半城这句话成立的话,忻然就是他包羽丰的亲妈呀!当时他的亲妈可也是参与了丢弃他这个亲生儿子的游戏的!
这不会是真的吧?
羽丰紧紧的盯着母亲,希望她来一个痛快地否定。
望着儿子满怀畏惧的眼神,忻然心乱如麻。她想告诉真相又不敢张口,一时竟愣在那里。
梁艾也听出来一点味道:“咦,好巧啊!”
“妈!?”羽丰感觉到真相在向他不愿承认的地方发展,委屈得满眼泪光。
他娘终于摇头,泪水沿着眼沿,哗啦啦夺眶而出。
“谢谢…谢谢妈妈。”
亲儿子扑在她怀里,让她承认是自己的干儿子,作为母亲的忻然心中一阵心酸的刺痛:她当娘当得太委屈了!即使努力了大半辈子,倾注了可以说全部,到最后也没有俘虏到儿子的整个身心。
台上的发言和炫富总算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从孤儿院出来,代表感恩孤儿院的三组节目。
前两组表演完,包羽丰是第三个出场。
主持人上场先作一番介绍。
下面这个节目是魔术。它是由两个十三岁的孩子搭档完成的。一提到魔术呵,大家也许会想到谁谁玩得手法好,又谁谁套路深。但是我今天要告诉诸位,下面的魔术节目既不玩套路也没有手法,它完完全全是真实能力的展现!
这个魔术的名字叫做:隔墙猜物!先请道具师傅把墙推上来。
随着主持人的一声呼唤,一张宽三米高两米的隔墙推到了舞台中间。
艾晴继续介绍。
由于舞台的限制,咱们这道墙它不是真的墙,但也是由厚度两公分的木板做成,人的目光是无法穿透的。有感兴趣的朋友可以上台来检查一番,看看有没有象漏光呵什么的作弊之类的可能。
在主持人的怂恿下,还真有几个好事者上台对道具墙来回检查了一趟。敲敲打打一阵后,发现确确实实是十足十的真木板,摒除了一切作弊的可能。
检查完毕,准备下去。艾晴告诉他们。
你们不用下去,咱们就站在墙的两头,看看孩子们真实的表演。
还有这样的福利?几位真是受宠若惊。
这时候,两位真正的主角上场了。包羽丰和梁艾上台一露脸,台下便传来雷鸣般的掌声和经久不息的欢呼。前两组节目就没有这个待遇,估计是龙大老板特意安排的。
梁艾今天打扮了一下,扎起的头发也散成了披肩,漂亮的脸蛋看上去比平时显得成熟了些。冬装裙穿在身上透着温文尔雅的知性。惹得羽丰都多看了一眼。
两个少年朝台下躬身施礼后,分别站到隔板的两边。加上留在台上的一边两个的监察者,把他们隔得死死的,谁也别想看到谁了,很有点像隔着银河的牛郎织女。
梁艾轻轻一拍手,干杂物的师傅便把一个行李箱拖到她身边。羽丰这边也送来了一把反放好的躺椅,他也不再调整,背对着木板墙躺下来。双手抚额,闭上眼睛,对着耳麦说一声:可以开始了。
梁艾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玻璃缸,先让监察者看过,再向台下的观众晃动,等大家都看清楚了,才问另一边反躺着的羽丰: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小玻璃缸。”羽丰的回答没有一刻迟疑。
哗!观众朋友们一阵欢呼。这欢呼声比上台时那种客套的欢呼激烈多了。
一连三次,次次都对,没有失手。
有个监察者发现了一个漏洞,他对梁艾说:“你这样有顺序的一件一件的拿,两个人有背书的话,那边照着背就行了!”
梁艾坦承:我们俩没有背书。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来呀!
自己来就自己来!这位才不跟她讲客气呢。他眼珠一转,不从箱子里拿东西,而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来,让大家看了个遍,然后得意的问:“我拿在手里的是个啥?”
“钱包啊!”羽丰的回答依然沒有停顿和迟疑。
拿钱包的人惊呆了:不应该呀?如果是背书的话,箱子里面没有这类东西呀!难道世界上真的有奇迹不成?
他的犹豫、惊讶换来了剧场的人们更加沸腾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