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昏睡过很久的凯特在夜晚仍然睡得很香,连清晨弗兰的敲门声都差点没能把她叫醒。“7:30?”凯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刚好有时间洗漱。”随后,凯特便回应着打开了房门让弗兰进来。弗兰一如昨日,一身女仆装,没什么特别,苍白的脸上还是没有血色,也没有丝毫表情。弗兰见到凯特还是一身睡衣,便提醒道:“小姐,今天的仪式也很重要,请您尽快换上昨日的礼服,随后我会带您去餐厅用餐,在那里您会见到您的同伴。”凯特默默地听着,只是回应了好,便自己忙自己的事了。“同伴?是别的镇子也会送人来吗?真奇怪。”不过凯特来不及多想,毕竟女生的洗漱时间只给30分钟是很紧的,一刻都不得耽搁。
很快的,30分钟就过去了,凯特也是准时的换好了衣服,打理好了自己的妆容。她从卫生间出来,发现弗兰和半小时前一样,笔直的站在门口,面无表情,两只眼睛空洞无力,看不出情绪。凯特也不感到奇怪了,毕竟这里奇怪的事情多到见怪不怪了。“我们先去餐厅吧。”凯特对弗兰说道。弗兰点点头,便领着凯特向餐厅走去。凯特和弗兰二人穿过长长的走廊看见了一个楼梯,这时凯特才发现自己是住在顶楼,“昨天在阳台看好像上面还有一层,是房屋特色嘛?”凯特这么想着,她们已经走下了楼。
“二楼就是餐厅了,您的一日三餐都要在这里用餐。”弗兰为凯特介绍道,“每个人都是有专属的座位的,座位号和房间号是相同的,希望您不要弄错。”凯特不一会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入座了,弗兰则站在她的身后,因为弗兰解释说仆人是没有资格用餐的。凯特环顾四周,全是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坐在各自的椅子上安静地用餐,即使是邻座,也没有任何的交流,好像互相都不认识一样。凯特侧眼瞥了瞥邻座的两位女孩,都被头纱遮住了脸,看不清相貌。凯特只好安静的吃饭。桌上的食物很丰盛,而且每人都有各自的一份,凯特惊奇的发现她的饭菜都是自己在家里最爱吃的,她不禁有瞥向旁边的餐盘,和她的饭菜完全不同,“看来这里每个人的配菜都是因人而异的。”凯特心里想着就吃完了早餐。
就在凯特坐在餐桌前不知做什么的时候,餐厅想起了一阵清脆的铃声。这时,许久没有说话的弗兰突然开口了:“小姐,我们该去大堂了。”说完,弗兰便领着凯特往餐厅外走去,而其他就餐的人也是被各自的女仆领着向门外走。看着走动的方向,凯特明白大家都是去同一个地方的。
大堂位于整栋建筑的一楼,由于不太习惯这套装束,凯特走在了大队的后面,好在有弗兰的搀扶,凯特才没有跌倒。来到一楼,这里比想象中要大许多,可以说它按照常理来判断不应该有这么大的空间——餐厅和住宅区位于楼上,都是大约100*40的长方形建筑,但是这大堂怎么看都有着200*200的规模。但是凯特没有时间疑惑了,弗兰拉着她坐到了她对应的位置上,2209,和房间号一样。
弗兰将凯特送到位置上后便离开了,没有说一句话。凯特静静地坐着,她的周围坐满了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与在餐厅的情况类似,没有一个人在和别人交谈,大家都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等待着仪式的开启。
不一会儿,伴随着钟声的想起,一位身着黑袍,看不清相貌的人走上了演讲席,这身打扮不禁让凯特想起了流传在镇上的居民口中的牧师。
“应该是那位牧师的后代吧,怎么可能有人活这么久呢。”凯特心里想着,但是突然有个声音回想在她的脑海里“你怎么会觉得人不能活这么久呢?”凯特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不明白这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从哪里传来,反复思考也得不出令自己满意的结论。
容不得凯特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大堂的仪式开始了。那位黑袍牧师开始了演讲,从声音判断这是一位男性,不算苍老,但是判断不出年龄。凯特听了一点便感到有点枯燥乏味,这个人的演讲不禁让她想起了学校那些秃头领导的讲话,想到这里,凯特不禁看了看黑袍牧师,嘴角划过一丝皎洁的微笑“他会不会也是个老秃头呢”
刚想到这个,脑海里的声音又回想了起来“不要心存杂念!”这次的声音很严肃,并且凯特也明白了,这个声音多半是台上的牧师或者是牧师的帮手通过某种手段传达过来的,但是怎么做到的以及他们是如何听到自己的心声,凯特怎么也搞不明白。恐惧心驱使她服从了声音的命令,认真听演讲。
演讲越是仔细听越是找不到其中的乐趣所在,大致内容都听不出来,尽是一些神啊鬼啊的话语,让凯特感到很迷惑。要不是昨日的睡眠时间很长,今天她早就呼呼大睡了。但是再怎么精神的灵魂也挡不住突然袭来的睡意,无聊的演说终究是唤醒了凯特的睡虫,凯特感到自己的脑袋开始左右摇晃,她想努力控制住自己,但是发现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让自己保持清醒。
就在这时,牧师提高了音量说到:“神与我们一同生活数年,他们保佑我们长生不老,我们应该怀着感恩的心去回报他们。今天我们迎来了一位新鲜的血液——凯特·海伦娜小姐!”听到自己的瞬间,凯特立刻清醒了过来,她下意识地站起身,看向牧师地方向。牧师从黑袍中伸出一只手示意她坐下,凯特发现这只手极为年轻,是个很嫩的接近钢琴家的手,“看来他的年龄也不大,刚才他是不是说什么长身不老了?”凯特这么想着便坐下了,这次她再无睡意。牧师也继续了演讲,这后面的演讲则是远离了鬼神之说,凯特也挺明白了。她发现自己似乎是来到了一所学校中,周围都是她的同学,今天则是开学典礼,奇怪的是新生只有她一个。
“比起别的怪事,这种事情反而还挺正常,毕竟刚来这里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法阵嘛。”凯特心里想着演说也结束了。黑袍牧师缓缓走下了台消失在了幕后。周围的女生也是陆续起身自行走出大堂门外。
凯特也随着人流出了大堂的门。刚一出门,弗兰就出现在了凯特身边,这不禁让凯特感到奇怪“这么多的人,脸也被遮住,她是怎么精准的找到我的。”但是凯特也没有询问什么,因为弗兰已经开口说话了“小姐,我们接下来要去教室上课了,我会和刚才一样在教室外等您,接您下课的。”
教室并不在这栋楼内,而是在这栋楼靠东边的一栋楼里,这栋教学楼一共有4层高,每层大约是300*100的规模,凯特想到这里赶紧提醒自己,这里的建筑并不能用通常的眼光看待。于是,凯特不再多想,随着弗兰走入了教学楼。
进入教室,弗兰便不再跟进了。凯特发现她所处的教室里除她自己以外仅仅有8个同学。“是小班教育嘛,倒挺精致。”凯特想着,便想找一个座位入座,她随便挑了一个位子,发现上面写了号码:2230,“看来这里也是要对号入座的啊”凯特放弃了这张椅子,开始寻找自己的座位,教室不大,找到自己的座位并不难。
凯特发现,自己的位置是一个后排靠窗座,这让凯特十分开心,因为她想在上课的时候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和这里的一切。她的同学们都是依次坐在她的前面,这就导致这个教室大约4/5是空出来的,显得很有违和感。
上课的铃声响起了,一位红袍的看不清脸部的人走了进来,凯特明白这应该是牧师的信徒,同时也是她们的老师。这位红袍教师站上讲堂后,伸出手轻轻一挥,连同凯特在内的9个人的桌上突然出现了一本书《生命与死亡的边境》。随后教师便开始了授课。从声音判断,这是一位女性,声音很成熟,但是具体年龄没有办法预估。和演讲如出一辙,授课内容还是一些神叨叨的东西,这让凯特感到十分无聊,她随意的翻看这本书籍,发现全篇的论点只有一个——无论是生还是死都是由神决定的,生则是神,死则是魔。
“真是荒谬啊”凯特不禁想这么感叹,但是她不敢这么做,因为她怕这位红袍教师也能听见她的心声,然后对她加以惩罚。凯特认真的听着课。上课再怎么样也是有实际内容的,因此困意能够被意志打败。
不知过了多久,下课的铃声想起了,红袍教师没有拖堂,挥一挥手,凯特桌上的教课书不见了,其他人也是如此。“看来这里下课还是很准时的嘛。”凯特想走动走动,但是发现她的同学们都没有想要起身的念头,于是她也选择了不随意走动。凯特远远的看了看墙上的课表,还有一节课,然后就是午餐时间了。
没人说话,也没人走动,大家都和死人一样,也不知道她们的心理都在想些什么。凯特很迷惑,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她到现在都没有搞懂。“我不是来到了教堂吗,怎么会在一所学校,而且看起来它的教学内容都是关于神学的。”凯特越想越迷惑,她觉得只有她昏迷后被搬运这个解释最能接受,但是即使如此,这里还是疑点重重,诡异的氛围让她感到自己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一天的时间过的很快,晚上,在和弗兰道别之后,凯特便安然入睡了,带着无限的疑惑,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