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个好学的穷学生,两岁就没了父母,很少和人说话,却爱一个人自语自言。他上完课也不知道要好好的休息,爱护自己的身体,整天不务正义,常到工地上抗水石头。
工头见他人小好欺负,经常跑掉赖账,偶尔没跑的也只给他同样工作量成人工资的十分之一,夜有了一点点钱,除了留下点钱交学费,剩下全寄给山里,衣食不能自理的他奶奶。自己就拖着疲惫的身体,找生野草度日,因为他没有锅。
一个春天,流行新冠。他住在山边草屋里的奶奶死了,最后的话是:“为什么不让我见一面野草?
八岁的夜,瘦骨嶙峋,听到村里的小焕告诉他他奶奶去世了,他顾不得穿草鞋,空着肚子,踩着碎石灌木奔回家,脚底下献血淋漓他没落泪。烧完纸钱。大家都怏怏地走散了,夜却坐在草坪。忽然流泪了,接着失声长嚎像旷野中受了伤的流浪狗。他哭着,哭着,突然停了下来,往家里走,走进他奶奶的房里,躺在她奶奶尸体旁边。
那天夜里,夜山边家的空地上,燃起的火焰一直烧到天亮,乡里的人议论说他将房子以外的东西都烧给了他奶奶。希望奶奶在另一个世界,能过的好
…………
2月1日,八戒在土路乞讨,遇到正在吃野草的夜,他邹着眉一口一口的吞咽请他吃馒头。夜举手谢绝了,八戒就和夜一起做在路边,各种吃了起来。
路上一阵喧哗,三个孩子从不远处闯了过来。大的三四岁,小的二三岁,手脸和衣服都很脏,夜把手插进衣兜,一面说道:”大个,小胖,都来!你们昨天要的刺梨,我已经帮你们采来了。“
小孩个个拿着刺梨一拥而去,不知怎的就打起来。有一个哭了。”一人一个,都一样的。不要争呵!“他还跟在后面劝着。
”我听他们说,你很少和人说话。”八戒奇怪的问”这些孩子都是谁的呢?“
”不知道“夜看着那些孩子。咬着嘴唇”小孩子,天真可爱吗?比大人好多了。”
”不知道,你自己吃野菜,把稀少的摘刺梨摘给他们吃?”八戒抬头看了眼夜。”如果有甲乙两只狗,关在一个笼子里,主人每天只给笼子里放一块肉,一块刚够一只狗生存的肉。这时候一只狗要想获的这块肉的分配权,他应该怎么做?。
”要获得分配权,打赢另一只狗?。”夜的皱着眉头,有些无奈的回答。
”要怎么打赢对方,是不是要先吃一口肉,让自己更有体力,才能有几率获得分配权,有了分配权,才有第二部,分配”八戒笑着说,如果这只首次获的了分配权是甲,假设这只狗很公正把肉分给乙狗,那么乙狗吃了肉,把甲狗打败,那公正的甲狗能保证乙狗会公正对待自己吗?
……
”获的分配权的乙狗,他会选择让甲狗重新获得分配权,还是把权利把握在自己手里”
八戒看着夜。”它会选择吃了这块肉自己生存;或者把这块肉给甲狗让甲狗生存;或者是自己吃了大部分的肉,给甲狗一点,让他去冲撞牢笼,为自己去死呢?
”可是,我们是人,不是动物。”夜看了八戒一眼,默默地啃着馒头,不再开口和八戒讲话。
……………………………………………………
第二天。2月2号,八戒再次在山头遇到夜,夜跛着脚。八戒问怎么回事,”前天,我在村土坡上看见一个二岁的孩子,拿了一片竹棒指着我,对他的小黄狗叫道”咬,咬死乞丐!他还不很能走路……哎。“
”这都是环境教坏的。“八戒说,夜摘着野草不说话。
”都这时候了,怎么还不回家呢?“八戒看了看天色,回头看了眼。
”我。我的住处有很讨厌的一大一小在那儿!“
”一大一小?这是谁呢?“八戒有些诧异。
”是我的堂叔和他的小儿子。哈哈哈,儿子和老子一样坏。“
”是上城来看你,顺便玩玩的吧?“
”不。他是来和我商量,把我的房契交给他的。“
”呵!房契给他?“八戒不禁惊叫了,”这不会吧,你还只有八岁呀。“
”他们就是想要我奶奶生前住的一间草屋子。因为除此之外我一无所有。“
”不至这样吧。”
“我奶奶死那天,你哭的时候,,因为要夺我的屋子,他们就抓着我的手,在字据上画押,他们是那样的热心,围着使劲来劝我的…说我身子怎么弱,长不大,辱没了列阻列宗…说我占着房子,是心肠歹毒,应该下十八层地狱~“夜吞着野草两眼向上凝视天空。
”那。你打算给他们吗?“八戒看着他。夜看着八戒,没有回答。
第三天,是2月3号,八戒在乞讨归来在路上见到了四岁的”大个”,大个告诉八戒,夜因为工头不给工钱,交不起学费,被校长劝退了。八戒在”大个”的带领下,来到了夜的家,一个草屋。
他的破门虚掩着,叫了两声,不见答应。八戒大叫一声,冲了进去,满眼是凄凉,空空的房间四面漏风,没有床。
夜躺在土地上轻轻的发抖着,看八戒来了,哆嗦着爬了起来,接过八戒的钵盂,就开始吞起剩饭。对于他被劝退,他不愿意多谈;只是说着一些他听来的笑话。不知怎地八戒感受了一种孤独和悲哀。
”你这儿,现在还有人来吗?“八戒小心的问道。
”没有了。以后这里也不是我的家了。”夜举起没了两根手指的手掌,笑着“我被他们砍掉了两根手指,已经被强按下卖房子的手印,他们说我奶奶吃了他们一个苹果,答应用房子抵债。哈哈”
夜连吃了两口剩饭,吐出了口气。他从怀里拿出最后一颗刺梨出去了。门外原来隐约有小孩的笑声。但他一出去,声音就没有了。他还是追上去,却飞了了石头,,夜悄悄地回来了,头上多了几个包。
………………
“夜,”八戒笑道,“你看这就是人间”,生病了,大家就会远离你。”
“也许吧“夜吞着百家饭说,”我父亲的母亲在我父亲三岁时就死了,我家里,终日只知做干活从不对我呵斥的奶奶。是我父亲的继母,虽然无论我怎样,也不能引她欢笑,但我知道她还爱我。恐怕直到她病死,她才得以躺下休息的吧“
”奶奶,她死的时候,哭的人不是多着吗?连先前竭力欺凌她的人也哭,哈哈!……可是奶奶出丧的时候不知怎地,我就将她的一生缩在眼前了。
……
“夜,不要沉迷于过去”八戒笑了笑,夜看着八戒吞吞吐吐地说:“让我,跟着你一起讨饭…好吗?”
“夜,我是和尚,无儿无女,四大皆空”八戒想到自己早不保夕,风餐露宿,叹了口气。“夜,你一脉单传,跟着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不合适”
夜抬起头,看了眼八戒眼光变的麻木,拖着残废的身躯,走向屋外,直到消失在了山路的尽头。
八戒继续行乞;一个走过一个华衣少年,一交给八戒一封信,字迹很潦草。
”两天来,我觉得自己不配活下去;再没有谁为我痛心;我病死了。也病“活”了。我现在在南云贩毒,住在都云阁”请你忘记我吧。“……夜。二月四日。”
八戒叹了口气,夜终于不用吃野草了
二月二十八日。八戒到了南云去看夜,院子里,放着一具棺材。
“夜先生,前天没有的。”房东太太说“夜先生有钱后。就只喊我‘老家伙’。我把两套屋都租给他了。唉唉他还要我孩子装狗叫,磕响头。照他现在的样子,完全可以自己买房子,可是他哎”
听说他吐过几回血,也不去看郎中;死去的前三天。堂叔从老家赶来搜出他三个百宝箱,问他要钥匙,他硬是不开口。哎“
八戒走近去,最后看了一眼永别的夜。
他穿着不合身高档衣服,合了眼,闭着嘴,年轻的口角间仿佛带着冰冷的笑。
哭声响起,八戒不忍听完,急急退走,不觉走出了大门。潮湿的路很亮,仰看太空,浓云已经散去,一轮圆月,散出冷冷的光。
八戒快步走着,仿佛有一种沉重的东西要从心中冲出。耳朵里隐约又听见,夜的长嚎,像一匹受伤的狼,在深夜在旷野中哀号。
夜死了。
夜是个品学兼优的孩子,八岁就出来干苦工,为自己赚学费,给奶奶治病,自己皮包骨的吃野草度日。却因为工头无良,没钱被学校开除,面对世界的冷漠,他还以热情,却被世人怀疑有目的,没人愿意帮助一瘦骨嶙峋的孩子,在濒临死亡时,他被逼上了贩毒的道路,却因为内心认为贩毒有罪,为了不继续害人,他放弃了生存选择了死亡。八戒叹惜了一声,心中冒出一个疑问”在道德和生存之间,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