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用甚么复杂策略,因条件也不甚允许,若让她提前练兵谋计,定能有更加的成效。
“分明将沁田郡主和亲了,那南疆还偏要开战!不讲武德!”向来与重伶人交好的乡君陈惇淳公然进谏。
邱菀华驳道:“你懂甚么!和亲是一码,战争又是一码,二者并不等同!且那沁田郡主并不受宠,几乎没有存在,打仗又怎的!”
重叶南将军已班师回朝,他镇静道:“本就是安乐强塞,并非南疆意,南疆对这位锦江夫人也不曾有过敬佩之意,此非合理合情之事乎?”
凝禾帝不语,静观事态发展。
重染翰用眼神示意江素流此时发言,江素流自得开口:“臣妾以为,和亲本是下下策,原本打一仗便可,非要如此缠绕。倒不如说,是安乐处心积虑太多,下错了棋。”
“何出此言?”有人问。
忽有宫婢闯入,急急跪下,道:“南疆王战死沙场,徐珺之子继位,沁田郡主发动政变,拥护徐珺之子傀儡皇帝,掌握实权!故,南疆投降,愿意归顺安乐。”
全场正经,所有刚才说沁田郡主的人全部殁了声影,江素流亦是哑口无言。
重染翰无语凝噎,为江素流智商感到堪忧,这本就是他的计划,徐珺被他收买,只要是将重伶人内心的欲望展露出,便是此般结局!谁奈江素流固执,会错他意,好好的一局棋败在收尾。
无伤大雅,重染翰忙道:“沁田郡主并非无用,乃是一代巾帼豪杰,在南疆那般社会,竟也能在无依无援的情况下掌握大权,高,实在是高,应当好好奖赏!”
凝禾帝思考一瞬,笑道:“封为镇国公主赏黄金百两,布料千匹,伶人名讳市侩,便改……凤鸾,重凤鸾!”
早朝在凝禾帝的兴致高昂下结束。
此后,沁田郡主不再是乐官了。
……
月色落满墙头,倩影斑驳,紫禁城得了初雪,大红灯笼高高挂,热闹非凡,恍若白日。
江素流在屋里烤火,见之笑曰:“往年除夕都是妾身一人,今年有殿下相陪,定会喜庆热闹。”
这话不免让重染翰想起江素流真正的身世,江素流的身世,她并非韩王之女,纯属胡说,滴血验亲没甚么依据,他做了些手脚教两滴血一定相融,韩王只是他叫来撑场子的。至于那个江素鹴,那倒真是韩王的女儿,只是江素流先前从未提起过,看着也不像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瞒着他?他听过他宫里的妃嫔,哪位他忘记了,讲,江素流说她有个妹妹,姓重,叫重晚安。那时的他说以为他和江素流是必有甚么血缘关系的,但那又如何?疯都疯了,不差这一回,他无所谓,她也无所谓,要不就是二人声望皆受损。只是后来他才发现,重晚安的原型便是江素鹴,至于她为何要隐瞒真实姓名和经历,不得而知,她是真真正正讲了一个不存在的故事罢了,没有一句话是真实的。他已经对她真正的身世有了一些眉目,她似乎与那里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