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让兄弟们陪你们去取粮吧。”赖八丈狞笑着。
乡亲们惊恐的看着那六具尸体,战战兢兢不得不依言而行。陆续在喽啰的押送下回自己家中取粮。
花儿没动。
赖八丈奇道:“你怎么了,粮食呢?”
花儿道:“我家已经断粮了,内子明日出海捕鱼才能贴补吃食。”
赖八丈:“我不信,我亲自陪你去搜搜吧。”说话间递给朴峰一个眼神。朴峰无奈,知道赖八丈的老毛病又犯了,罢了罢了,反正都要杀掉,让兄弟们乐呵乐呵吧,摆摆手让其自去,心下暗想,兄弟们都在,自己可不能碰那娘们,话传到夫人的耳中就完蛋了。
辗转至游泽宇房中,花儿用脚踢了踢一大肚小口缸道:“都在这里了。”
赖八丈探了一下,不过五六升来升的黍子。
“你在消遣你三爷吗?乖乖的交出来吧,饶你不死。”
花儿:“真就这些了,我家大海风前存粮就不多,亟等内子下海捕鱼呢。”
赖八丈抚摸着花儿的脸颊,轻轻的说:“没关系,既然是口粮那就留下吧,你从了你三爷就什么都好。”
花儿大骇,惊慌失措步步退至墙角。
赖八丈狞笑着逼近。
“……啊……啊……住手……住……手……”花儿颤巍巍的喊着。但肚兜已经不翼而飞了。
赖八丈将花儿拖至床榻处,翻身压上,一场罪恶就此发生。
此时,水密仓内,游泽宇问小栗子:“听到哨声了吗?”
小栗子:“没有。”
过一会游泽宇:“不会啊,我怎么隐隐听见了呢。”
小栗子:“你耳朵好还是我耳朵好。”
好吧,小栗子耳力好是公认的。
可是哨声呢?
村前广场处,朴峰看着堆起来约五六石的粮食,大怒:“哼,消遣爷爷吗?”一脚踢翻。
“看来大家是不吃敬酒了,有隐藏粮食的赶快去取,莫让爷爷久等。”
三三两两有人出列回屋取粮,已免伤及自己性命。
水密仓内游泽宇:“我仿佛真的听见了,你听……”
小栗子玩着石子,上下翻飞着打花:“没有。”不耐烦。
以前山上的大王也有路过小溪洼的,通常纳点粮食或者捐点财宝就可过去了。只不过这一回这伙人凶神恶煞的,心下又不由的忐忑。
看着多出来的一两石黍米,朴峰叫嚣着:“不吃敬酒吃罚酒,尔等糊涂了?”心下暗思,恐怕也就这么多了,自己带的都是三十石的仓船,这点粮食还不够塞牙缝的,还是快点结束吧,换下一家,早点筹好粮食好返回帮中。思付如此便大声喊道:“兄弟们,乐乐吧。”这句话代表着罪恶的开始,也是大屠杀的开始……
收到信号的喽啰们纷纷拔出刀砍向对面的村民,顿时鲜血染红了广场。村民们用牙齿,用腿的反抗终究敌不过海匪们的兵刃,一具具尸体就此倒下。
广场上栗贾偷偷爬向自家后院的故河道,那里有自己的船,一声梢声就可以招呼到。必须得有人活下来,必须,必须得把信送给裴嵩。“啊”,背中一箭,软软躺下去。
广场上的大屠杀已经进入白热化,居然有几个小喽啰被人咬掉了耳朵,朴峰下令:“格杀勿论。”众喽啰奸笑着逼近众村民。顿时男人的惨叫声,女人的呼喊声不绝于耳。
赖八丈提裤出来的时候,花儿已香消玉损。大大的会说话的眼睛,就此暗淡。
水密仓处,游泽宇对小栗子说:“小栗子,这次我是真的听到了。”
“你听到了吗?”
“好像是吧,好吧再等等”
屠杀结束了,赤身裸体的尸体遍布广场,血污到处都是。
屠夫们悄悄的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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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啊……”一声惨叫震彻寰宇。游泽宇呆呆的看着血泊中的花儿,心疼的抽抽着。几个时辰之前还准备出海打食喂饱她娘俩的,怎么……就……这么……
抚上花儿已经暗淡的大眼睛。
“我……操……你……娘……”游泽宇哭昏过去。
小栗子也在哭坐在栗贾旁边:“爷爷,您怎么不吹哨子呢,我没有听到哨声,我一直在听,真的没有。”
栗贾气若游丝道:“我…不能…吹,你们…必…须…活着,必须…活下…来…才能…为…我们…报仇。”
又拿渐渐暗淡的眼神看了下自己胸口。
小栗子哭着从栗贾怀中取出折纸扇……
“……他们…是…永华…岛…赤海帮…找……找……裴……”。手一软赫然长逝。
“呜……呜……”
十岁的栗子就此失去了自己所有的亲人,成为孤儿。
游泽宇最后看了看花儿已经苍白的遗体,取出花儿平日里最好的衣服给花儿换上。没有棺材,先用草席裹一下吧,以后一定订口大大的厚棺材……
片刻之后,一艘小船由河入海,向着点寨方向顺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