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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番外 二向九尘篇:相知?

“你醒啦!”守在床边一天一夜的向九尘,看到那姑娘终于睁开了眼睛,欣喜地说道。

“你、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女子打量着自己身处的地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向九尘,有些警惕地问他。

向九尘看出了她的担心,往后退了退,保持距离来降低那姑娘的戒备,用一种从来不会对寒月使用的温柔语气告诉她:“你别怕,这里是枉死城向家府邸,我叫向九尘,是向家的少主。我们在与一条地龙的作战中发现了昏迷的你就带了回来,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找人来帮你看看。”

那姑娘一听向九尘的介绍,立即吓得从床上跳了下来,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小女子有眼无珠,不知大人身份,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赎罪!”

那个年代人,即便是死了,也还是改不了动不动就下跪的毛病,不过向九尘也看出来了,这肯定也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赶忙上前扶她起来说:“你这是干什么?你的身子还不知道有没有痊愈,快快回床上躺好!”

那女子还想拒绝向九尘的搀扶,一边推阻一边说:“多谢大人关心,小女子已经无恙了。”

“无恙了也给我起来坐好!”向九尘却不管不顾的扶她站了起来,又霸道地把她按在了床上。

似乎是被向九尘的强硬吓到了,那姑娘像是木头一样,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

见她不动,向九尘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也坐到了她对面的椅子上,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和之前昏迷时相比,她的面色红润了许多,不再是那么的惨白如雪,一动一静之间,又增添了些许的烟火气息。虽然这姑娘生前可能是个地位不高的普通人家,但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却十分得体,声音也是无比的轻柔,听得让人有种如沐春风般的舒适。

向九尘守了她一天一夜,即便两人什么都没发生,却也没有了初见时那种遥不可及的落差感,看着她如一头受惊了的小鹿,不安地坐在那儿,明眸皓齿间都在诉说着她对未知的担忧,一股怜爱之情从向九尘心底油然而生,不自觉地竟有些看的呆了。

“大人,何故这般盯着奴家?”女子被他看的不知所措,轻声细语地问道。

向九尘这才回过神来,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对她说:“咳咳,我在想要怎么安置你,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回大人,奴家贱名式微。”

“式微。”向九尘默念了一遍继续说道:“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

女子见向九尘道出了她名字的典故,紧接着念出了下半句:“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

“你死的时候应该年纪也不大,看来最后还是没能回家啊!”向九尘品着诗中的悲情,臆测出式微父母给她起这个名字的寓意。

式微难得忘记了尊卑,用一种愤愤不平的语气冷笑一声说道:“哼,我生活的那个年代战争不断,又有几人得以幸免呢!”

向九尘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题,只好安慰她道:“反正咱们都已经死了,就别想生前的事了,说说你是怎么被那地龙所擒的吧。”

女子想了想,似乎又回忆起了伤心的往事,眼里噙满了泪花,一五一十地对向九尘交代着:“回大人,式微是和父母一起死于战乱的,来到阴间后一直被关在第十号监狱服役,最近这些年,监狱附近的黑心湾突然出现了一股叫做邶风的势力,他们与牢头相互勾结,十号监狱早已名存实亡的成为了他们的壮丁营,前几日他们大当家的来挑人的时候看到了我,非要娶我做压寨夫人,我不依,他们就把我的父母抓到了山寨中做要挟,我便只好顺从。到了接亲的那一天,我为了表示不满,特意穿了这一身白衣,可那大当家似乎并不在乎,什么也没说就带着队伍把我接走了,走到半路的时候,迎面来了两个他们的手下,说是有军队杀到了他们寨子里,于是几个当家的带着大部分人手就赶了回去,只留下几个人押着我走在后面。后来,我们这队人就遇到了那只地龙,他们死的死跑不跑,我也晕了过去,再醒过来时,就看到你了。”

式微越说越难过,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大哭了出来,一下扑进了向九尘的怀里,哽咽着又说:“大人,求你帮帮小女子,救救我的双亲吧!”

她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刺激到了向九尘的同情心,想起柒杀他们那天的清缴任务,便用传音灵位把他叫了过来,想帮式微问问她父母的情况。

向九尘他们昨天回来不久,柒杀他们也就跟着回来了。原来大军杀到邶风山寨后,并没有发现多少反贼,只有几个小头头带着一些人和他们拼死抵抗,还以为劳师动众地扑了个空,没成想过了一会儿几个当家的就赶了回来,又是一阵厮杀后,大当家的看情况不妙,带了几个心腹就弃寨而逃了。回来休息了一天后,听到少主的传唤,很快就赶了过来。

一进门第一眼看到式微的容貌,连柒杀这样的人都微微一怔,不过到底是久经沙场,立刻就回过了神,问向九尘道:“少主找我何事?”

“我想问问你们昨天有没有在邶风的寨子里看到俘虏。”向九尘说着又指了指式微,继续道:“她的父母被抓走了,咱们看看能不能帮她找找。”

柒杀想了想说:“俘虏还真有几个,都被我们带回来了,打算找个日子送回监狱去。”

“大人万万不可!”式微一听要送回监狱,立即慌了:“那监狱牢头早就和邶风的人沆瀣一气,送回去等于是自投罗网啊!”

“姑娘放心,我们会把他们送回一号监狱,那是卞城王的直系下属看管的,不会有问题。”柒杀冷静地说。

向九尘接话道:“先带我们去看看那些人,让式微和她的父母团聚再一起送回去吧!”

于是柒杀便领着他们来到了关押俘虏的地方,式微看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自己的父母,又确认了好几遍还是无果,于是焦急地问柒杀:“大人,是否还有没带回来的俘虏?”

柒杀无奈的摇了摇头,整个山寨都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他当然清楚这里没有的话意味着什么。

式微也是个聪明人,一看柒杀的表情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向九尘和柒杀一边磕头一边乞求:“式微愿和大人一同剿匪,为父母报仇雪恨,求大人收留!”

也不知是否因为早已经历过一次父母的死亡,还是仇恨冲上心头的原因,式微并没有向九尘想象的那样号啕大哭,而是咬牙切齿地要加入他们。

她要留下,向九尘自然是求之不得,一口答应道:“快起来,消灭他们本就是我们份内的事,你要留便留下吧,别动不动就跪下。”说着就去扶式微起来。

柒杀听少主答应得这么快,眉头一皱说:“少主,此事还需请示过主上才好做决定!”

向九尘在式微面前被柒杀驳了面子,脸上有些挂不住,语气不悦地说道:“我会去和父王说的!暂时先这么安排吧!”

然后也再不理会柒杀,就带着式微回到原来的房间,而式微看出了二人意见的冲突,在路过柒杀时还不好意思地行了个礼表示歉意。

无奈的柒杀面露难色,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便立刻找到了向九尘的父王,打算直接和他汇报。

大殿之中,柒杀将式微的事情原原本本和向老城主说了一遍,并坦白了自己的顾虑:“主上,此女子身份尚未明确,少主已经被她迷的七荤八素了,还不知其背后是否另有目的,烦请主上多加戒备才是。”

向城主听完后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对柒杀说:“小柒啊,咱们都死了这么久了,你怎么遇事还是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啊,身份不明就去查查嘛,我会和崔判打听一下的。至于那姑娘有没有其他目的,也不能凭你胡乱猜测就给人家定了性,再观察观察,找机会考验一下不就好了,如果那姑娘真的不错,又和我尘儿情投意合,我可是要收下当儿媳妇的,也算是圆我生前没能看到尘儿成亲的愿望了,你不要太杞人忧天。”

柒杀听主上如此说,也不好再多言,只好点头退下,可他却还是放心不下,心说这两父子怎么一个德行,只能自己多加防范了。

邶风由于柒杀他们的清缴,已经损失惨重,短时间内怕是难以再成气候。而枉死城这边也因此乐得清闲,除了偶尔出去消灭一些空间异兽,也再无其他大型活动。

这段时间,向九尘一直在陪式微训练,为报仇做准备。每个来到阴间服役的鬼魂,在投胎前都会或多或少的进行幽冥力修炼,式微自然也不例外。

向九尘发现式微的修炼天赋竟然异常惊人,加上本身就有些底子,没过多久实力便突飞猛进,很快就有追赶上向九尘的趋势。

不过她虽然幽冥力修炼的不错,但战斗方面却是一窍不通,于是向九尘就打算着手教她一些格斗技术。

这天,二人来到了城中的训练场,向九尘有模有样地学着柒杀平时教他们的样子,面对着式微说:“你有什么拿手的兵器吗?”

式微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点了点头。

“你这是有还是没有啊?”向九尘不明所以地问道。

式微俏皮地嘟了嘟嘴说:“嗯……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你先看一下吧!”

说完,她就解开了束在腰间的白色系带,向九尘不知道她要干嘛,连忙捂住了眼睛说:“你这是做什么?”

式微没有回答他,安静了一会,向九尘听到自己面前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好奇地打开了两根手指,从指缝中向外看去。

原来式微正甩着那条白绫在他面前翩翩起舞,而腰间还结结实实地系着另一根,显然是他的龌龊心思想歪了。

向九尘这才拿下了虚捂着的双手,静静地看着围绕在他四周,如同一只白色蝴蝶,扭动着轻盈身姿的式微。

一曲舞毕,向九尘已经沉醉在她的曼妙舞姿之中不可自拔,式微用她手中的白绫轻轻抚过向九尘的脸庞,带过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不好意思地说道:“本来我是打算娶亲那天上吊用的,后来才想到我已经死了。这算是拿手的兵器吗?”

向九尘回过了神假装正色道:“咳咳,拿手是拿手,不过还算不得是兵器,你需要把舞姿改变成招式,便可以起到以柔克刚的效果。”

“那要怎么改呢?”式微问道。

向九尘回忆着式微刚才的舞步,再结合起自己的所学,想出了几个简单的招式教给了她。

式微依样画葫芦地模仿着,做完一遍后问他:“是这样吗?”

向九尘摇了摇头,走到了她身后,一手扶住了她的腰,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用自己的一只膝盖顶住了她的膝盖窝,说:“腰部用力,下盘要稳,手臂不要太僵硬,用手腕的力量带动白绫的摆动,明白了吗?”

向九尘本就比她高出一头,说完便低下头看式微的反应,却没想到式微正抬起头红着脸,双眼有些迷离地也盯着他,二人近得都能听见相互的心跳声,朱唇轻微地一张一合,吐着灼热的呼吸扑在了他的脸上。

被那热气一吹,向九尘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过亲密了,也开始气血上涌心跳加速起来,遂即放开双手退后了几步,叉开了话题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自己多加练习,过几天我再来检查。”还没等式微回答,他就急匆匆地飞走了。

晚上,向九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白天发生的事情。式微曼妙的舞姿,羞红了的脸庞,滚烫的身子,反反复复地浮现。即使闭上眼睛,她那醉人的娇喘声也如同加了扩音器一般,不停的在他耳畔回响。

“我这是怎么了?”向九尘一遍遍地问自己,可却没有人能回答他。

从遇见式微的那天起,他的人生就开始发生了变化,像是黑夜里的星空,大雨后的彩虹,一切的一切都明亮了起来,就算是活着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迫切地憧憬着未来的美好。

向九尘一屁股坐了起来,反正也睡不着,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出去透透气,他便拿起一支笛子走出了房门,纵身一跃跳到了屋顶,坐在屋脊上吹奏着儿时父王教过他的歌谣。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式微,她也正心不在焉的躺在床上,听到屋外传来的悠扬笛声后,忍不住起身推开门,走到了走廊上扶着栏杆抬头看着。

她的住处是向九尘安排的,两间房离得并不远,都在一个院子里,一出门就能看到向九尘的房间,她静静地看着朦胧月色下的向九尘,也不去打扰他,就这么伴随着笛声想着心思,各自度过了难眠的一夜。

因为那天的举动过于暧昧,向九尘有些尴尬的刻意躲避着式微,好几天后二人才重新见到面。

向九尘一时有些说不出话,好在式微先开了口:“少主,你上次教我的招式我还有不懂的地方,可不可以再教我一遍?”

面对虚心求教的式微,他也不再扭捏,耐心地教导了很久,直到天色已晚,两人打算回去休息时,向九尘才叫住了式微。

“给你的。”向九尘递给式微一把他常用的那种飞刀,不过样式略微有些不同,刀柄上多了一个圆环,还镶嵌了几颗宝石,流光溢彩的,一看就价值不菲。

式微接过那把飞刀,一脸不解地看着向九尘,还没等她问,向九尘就解释道:“你的白绫虽然可以作为武器,但是杀伤力还不够,把这个绑在上面,可以增加它的威力,紧急时刻还能当做匕首防身。”

“不行,少主您的意思我明白,可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给我换一个把普通样式的就行。”式微一看上面琳琅满目的宝石,立刻拒绝道。

向九尘早就知道她会推辞,也不和她多费唇舌,直接拽住她腰间的白绫,把飞刀系在了一头,式微还想摘下来还他,向九尘就已经离去,丝毫不给她不接受的机会。

时间流逝,转眼就过了百年,邶风在那一次的清缴中,确实是元气大伤了,这么久都没有听到他们的动静,式微即使想报仇也问路无门,不过最近几年,隐约又有了重启的势头,式微收到消息后,立刻找到了向九尘,希望他能再次集结夜冥,一举歼灭邶风。

可惜,向九尘虽然是向家少主,但夜冥的队长毕竟还是柒杀,以向家军的规矩,他还是要听柒杀的才行,于是他便带着式微找到了柒杀,并向他说明了来意。

柒杀本就对式微心存芥蒂,再加上这段时间向九尘一直和她纠缠不清,忽视了他们这帮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兄,心中自然少不了怨言,出言刁难道:“她还算不得是我夜冥的一员,剿匪可以,不过不能带她一起。”

式微本就是为了报仇,哪肯答应不去,于是问柒杀:“那我如何才能加入夜冥?”

柒杀冷漠地回答:“需要通过我的考核才行!”

听他如此说,向九尘不乐意了,插嘴说道:“考核?我加入的时候怎么没有?”

“你是主上安排的,哪里需要考核,我可不是乱说的,不信你问问其他人,哪个不是通过了考核才进入的夜冥。”柒杀义正言辞地说。

向九尘听他话里的讽刺,脾气一下也上来了,拉着式微的手对柒杀说道:“既然如此,也别给我搞特殊了,我和她一起重新参加你的什么狗屁考核!说吧,要怎么个考法!”

柒杀本来只想试探式微,谁知这傻叉少主这么护短,想着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告诉他说:“三天后,训练场等我,我会告诉你们考核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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