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手着口袋,漫无目的在冰冷的寒夜街头走着。
长长的卷发被一被寒风吹过,拂在脸庞冷痛的不行。可是又能如何?
不是,已经死了心吗?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滴滴随风滑落。这不能再用眼睛里是进了沙子当借口吧?这里,没有人的。
“上车。”
司徒君昊已经跟她有一会儿了,早已猜到,她会有何反应。但是,似乎这个时候,这个女子是坚强的,他多希望,他的蓝冰,此刻能如此坚强!
文静一愣,秀气的脸庞还有未干的泪痕。但沉默了片刻,她还是依言上车。
“你终于如愿了?我,再也不用缠着你了。”文静哽咽着说道,却异常的平静。
司徒君昊轻皱眉头,短短叹口气,点了一枝烟。
“静儿。不要这么说。你知道的,你从来都是我的妹妹。你进司马家,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你不愿意看到又怎么样!你现在会娶我吗?!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你以为我拒绝得了!我爸爸,在海外的公司,已经完全被司马家控制,我不能让我爸妈到了晚年,还不能清静!”
文静一边哭一边用小粉拳杂乱的砸向司徒君昊的身上,哭声撕心裂肺,带着深深的绝望。
司徒君昊不躲不避。这是司徒君昊的无奈,可是,他现在,真的无能为力。
车里静静的弥漫着无助的气息,司昊君昊疲惫的双目里又多了一丝忧虑。不知文静哭了多久,才渐渐的停歇了哭泣声,这才发现自己靠着司徒君昊西服的右边肩膀已经湿了一大片。
“静儿,我会让我父亲努力帮你父母。我不会让你嫁给司马逸的,虽然,我不会娶你。”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节节泛白。
文静愣了一下,渐渐的回过神来,耷拉着红肿的眼皮轻轻的抽泣。一团手纸巾,在手里被揉的快要掉渣,文静突然淡淡的问道:“你们快要结婚了,是吗?阿姨都回来了……”
说出口的话,似乎要被车窗外并不寒冷的风给咽下,模糊而渐远。
“冰儿,现在很危险。”艰难的吐出这些个字,司徒君昊的眼眶已经泛红,愤怒而无奈的眼神,像极了一头绝望的狮子眼睛。
文静一窒,不敢再问什么。她隐约感觉到,蓝冰的事情,好像很严重。
两个人就这样时不时的一句两句,竟然聊到了夜色深泛时候。
月如霜,清凉似水。安静,银色的光辉在空旷的别墅群花园里显得格外孤独。
司徒家别墅的不远处,司马逸裹紧单薄的衣服,靠着车子抽闷烟,他并不抬起头来,可是姿势却让人倍感忧伤和难过。只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应该有怎样的爱?!
“看来我们很有必要好好谈谈。”司徒君昊不知何时站在司马逸的身侧,猛然的声音居然吓了司马逸一个哆嗦,他慌忙的灭了手里的烟,站直了身子将手在裤袋里,并不看向司徒君昊。
“想要谈什么?!”
司徒君昊轻扬起好看的嘴角,没有一丝嘲讽的味道,声音淡淡的如秋水,“你已经跟了我大半天了,也没什么行动。我家房子里,跟你有关系的,只有我跟冰儿,你,是冲着冰儿来的吧。”
司马逸依旧不回头,眼神却变得凌厉。短短的几秒钟沉默之后,司马逸忽然伸手去打开车门,似乎有离去的意思。
“谢谢你。”司徒君昊知道自己猜对了,便快步靠近司马逸,抬手拦住司马逸,继续淡淡的说道,“谢谢你也是爱冰儿的。她现在很危险,你能去看看她吗?!”、司马逸的头发几乎在一瞬间都直竖了起来,一双眼神里顿时冒出了熊熊燃烧的怒火,一把揪过司徒君昊的衣领,将两人的目光距离拉至十公分之内,满身都是怒腾腾的杀气。
透过打开的门隙,蓝冰发白的脸庞还在不停的皱动,苍白的肌肤,似乎弹指可破,整个身体在豪华而不失洁雅的被子里显得那么脆弱,如同纸画展的生命,经不起一点点的伤害,生着的气息,仿佛也总在点点滴滴的流走。
“你把她怎么样了!”司马逸又揪起司徒君昊的衣领,每个字,几乎都是咬牙切齿的。佣人保镖刹那间站满了司徒君昊的身后,司徒君昊轻轻的挥手,势意他们离开。
“我没有照顾好她,她现在有感染的迹象。医生说,这是很不好的预兆。”铁般的男儿,商场上的天之骄子,面对这个柔弱如水的女子,竟然轻轻的哽咽。
司马逸猛的松开了手,自己却身子向后一振,神情衰弱。这个女子,就像是水,在自己的心海里,生活里,乃至生命里,无处不在,是永远离不开的主题。
是司徒君昊把她怎么了吗?!不,不是。是父亲,是司马良!她的生命,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岌岌可危,也是那么的重于自己生命里的一切!是不是没了她,自己便再也找不到生命的跳动力了?!
原来,爱,可以占据生命的最高点,却脆弱的太难保护!
“我可以怎么做?!”司马逸坐进自己的车里,摇下车窗,却不看向司徒君昊,只是低头看着方向盘问道。
司徒君昊轻眨眼眸,憔悴的脸色微动,“在你能保护她的时候,好好的保护她。如果我有什么不幸了,请你用生命来好好的爱她,别再用强的手段。不然,我会要你好看!”
司马逸一怔,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司徒君昊已经转身走向房子,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