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弥漫小屋、窗前有风铃轻舞、透小窗望远方、望不见盛世大唐满城风月、望不见汪汪鱼愁海天相接、映入眼帘不过、翠竹新亭、舞女卷袖画眉起舞翩翩。
男子眼睑微抬、缓缓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精致的圆木顶柱、写意的水墨画卷、扑入鼻腔中便是一股檀木久远味、夹杂着女子香囊的气息、这味道混合的、让他猛地有想咳嗽的冲动。
忽的、有一瘦削的头颅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破坏了这极美的意境、忍了许久的咳嗽一发不可收、而后、整个房间便回荡着他那震耳的咳嗽声、怕是要把胆汁给咳出来。
“你醒了?”瘦削之人、可不就是长秋吗?长秋关切的问道。
那人缓缓的点了点头、缓缓舔了舔干巴的泛白嘴唇、长秋顺手便把旁边早已装好的茶水递过。
“行吧、老实交代吧、我们都知道了、小偷!”房间的另一端、一圆形木桌之上坐着一人、此人右脚搭在桌上、双手交叉、并排放在右脚膝盖上、脸上露出轻蔑的微笑、如此纨绔之姿、整个长安、除了建成还有何人?、建成缓缓说道。
长秋看到床上那人正喝着水、那口水还在喉咙之中未来得及咽下听到这话后、瞳孔微张、嘴唇嗡嗡的动、却没人听得请他在说些什么。
“别急着狡辩、没事、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说说吧、叫什么名字?”建成冷笑几声之后问道。
“咳咳…五…月。”长秋同其脖颈处垫了一枕头、此人用手撑着床板、向上稍稍移动了一点、斜靠在床头、舒服了些、咳嗽者回答道、语气中可听出的虚弱。
“说说吧、怎么入的皇室国库?说真的、我倒是还有点想拜你为师呢!皇家的东西你都敢动手、还是在皇室秘林里动的手、真牛。“建成犀利的问着、毫不掩饰眼中其中对于此人的欣赏。
“我……我没。“那人先是一愣、眉目蹙起、好像没有听懂似的、后脸色逐渐平静、轻摇着头说着。
“那你怎么可能会拥有皇室秘宝、太阿剑?“建成直接质问了起来。
那人听得此言、嘴角向上撇起、脸上满是无奈、倒也不做过多的解释、便背过头去、对建成的质问、不予理睬。
“哎哟哟、我这暴脾气。“建成抓起桌上的茶壶就打算往床上砸、心中愤愤地想着:给他那脑壳子来这么一下、看他还敢这么狂、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长秋无奈的摸了摸眉、左手朝着建成的方向摆了摆、示意他冷静一下。
看见此人如此不想沟通的模样、长秋亦是摇了摇头、站起来转身便出门、路过拍了建成一下、示意它出去。
建成冲那床上虚弱的五月比了个鬼脸、手中茶壶在空中比着要扔过去的动作、最后还是转头“砰“地一声、砸在桌上、似乎在宣泄着被无视的恼火。
“先让下人去喂他吃饭吧、看他那样子都不大好交流、不如再等等、再去询问。“
“也就你这样、要我我直接一把刀架在他脖子底下、不说就给我死!“建成恶狠狠的说道。
出得那房之后、二人那不得闲的嘴巴又吵吵了起来。
“你就吹吧你、耍嘴皮子你就第一!“长秋嘲讽道。
“哎哟哟、你个小普通老百姓、我平常还不忍心教训你、今天可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的、不是我威胁你的啊!这回看我不教训你一顿、你都不知道谁是你大哥。“建成一脸的不屑说道。
随即将亭中舞袖的舞女遣走、自己跳到那亭中、饶有趣味的盯着长秋。
“那就来吧、正好我需要人来试试我的穿云戟。“长秋沉声道。
“我用境界之力算我输!我让你看看、啥叫境界者的肉身实力、还有、你这取的名字、真的好难听、啥穿云戟、我还通天戟呢!“
“废话真多,看戟。“长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似乎是被他这聒噪的声音吵到、也不想跟他多说、右手轻抚明月带、长戟入手、手腕一抖、一个直探、向前猛刺过去。
“哎哟哟、小子、你有点膨胀了、那你哥我就陪你玩玩。“建成也取出自己的佩剑、胸前作势一挡、剑戟相撞、铿锵火花、撕裂空气般。
房中的五月、透过狭长的小窗、望见二人打斗的厉害、心中猛地一震颤。
那武器是?是!那肯定就是!我要找的人就是他!他的眼神锁定在了那一把长戟之上、随着长戟的每一次前插、上挑、移动而动。
“黑戟、红尾、如此完美的小枝、我找到了、就是你了、应龙戟!“五月兴奋的眉目吊起、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恢复了些许力量、赶忙掀开被子、望见右腿上的白纱布、轻轻的用力、试试能否抬起、可以、他谨慎的用双手握住自己的大腿根部、轻轻的移动着右腿。
用墙头倚着的棍子撑着自己、还好左腿还有力、不过倒是不敢太快、他一瘸一拐的往门口走着。
此时的长秋正蹬地飞起、抡圆了长戟、就是一记直劈。
“哎哟哟、动作倒是挺美轮美奂、可是没用、花里胡哨。“建成一面战斗还一面碎嘴开始着嘲讽功能。
剑尖与戟尖相碰、那一瞬间、剑尖巧的一转、竟贴着戟身便往上一个滑剑。
长秋见此招被破、看建成此时贴着戟身滑步而来、脑中思考一会、右手一撑戟尾、将戟抬起、戟一偏转、便抓住末端、一个横挡、挡住了这破招反击的一剑。
建成也是一惊、没想到长秋竟然如此果断、弃尖存钝、这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了、这小子倒是有点东西。
长秋双手持戟一震、将建成震退、自己也被反冲之力弹退几步。
正此时、忽听的五月的房门打开的声音、长秋一个回眸、就是这么一个瞬间、一把利剑顺着长戟便摸了上来、犹如跗骨之蛇、剑尖指向长秋的胸口。
“你输了、长秋。“建成厉声说道:”战斗的时候怎能分心?“
长秋只回头看了一眼、便被瞬间爆发速度的建成摸了上来、他才意识到、先前自己的这老哥一直是再让着自己。
长秋低头认错道:“我错了。“
“不容许你欺辱我的主人!“那名男子出来便看见建成一剑正指向长秋、再也克制不住心中怒火、喝斥道。
本来还在板着脸教训小弟的建成一脸疑惑、喃喃说:“什么主人?这人、不会是失心疯了把?“
长秋也是不懂此人的意思、心中盘算这:什么?意思是我是他的主人?这是我什么时候收的小弟?
五月可没管那么多、尽管右脚无法动用力量、可他的左脚还可移动、先前床上调息、体内干涸的元力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他昨夜战斗、本就没受多少伤、不过是元力枯竭、再加上那挨了捕兽夹一击的英勇右腿。
左脚一蹬、竟刹时跃至长秋的身边、左脚独立撑地、右手握紧的那木棍、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刺中那指向长秋胸口的利剑。
建成一看此、倒也来了兴致、手中剑借力盘旋、劈斩刺挑、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术转瞬打出。
五月只看一眼、便挥动木棍开始格挡、左上、前、右、下、竟是完美预判到了、建成剑尖的落点位置、若是单纯两剑相抗衡、那么建成此时的剑招、可以说是被五月完全化解。
可此时五月所执的是一木棍啊!虽然早已预到、也提前出棍抵挡、可削铁如泥利剑遇上拿来晾衣服的木棍、还是难以相提并论啊!
木棍被寸寸削掉、好在堪堪挡住这四击、五月手中的木棍也已变成短短的不足人手臂之长的木棒了。
可尽管如此、五月眼中依旧是一片淡漠、即是手中没有剑、但、心中有剑、那万物皆可未剑。
右手挡完最后一击之后、瞬间一个转手翻腕、右手食指微微一顶、整根木棍贴着五月的衣袖飞着、收手顶肩、木棍似一导弹、直直的命中建成的胸口、白衫正中突生一点黑。
建成此时的表情无比精彩、似惊愕、又似痛苦、又似无奈、心中五味杂陈、我竟然被这拿木棍的给放倒了?
其实他反应过来了、但奈何那木棍实在太快、根本没有给到反应的时间、回架之剑还在路上、白衫已脏。
五月单脚触地、双手行一抱拳之礼、眼中依旧淡漠、只是眼中的光芒更盛少许、无人能发现。
建成一时间竟被他这一动作气的梗住了、长叹一口气道:“行、你行、你好样的、我这是不想欺负残疾人、等你那只腿好了、我们再战、我绝对打哭你!“
五月摸了摸眉头、倒也没多大在意建成的话、他倒也不想背负上一个欺负小孩的罪名、回头看着呆若木鸡的长秋、左腿顺势下跪、整个人平衡缺失、右腿重重的摔在地面上、他一咬牙、面上淡漠的表情依旧未变。
长秋见此一幕、赶忙将其扶起、可五月却不从、他抱住长秋、说道:“我终于找到你了、主人、请受我一拜!”
长秋急忙说道:“你先起来、起来、我们再说、我现在不是很懂。“
扶起五月之后、架着他、二人便入了房间、只剩下建成一人在外面恼羞成怒的砍着新亭旁那株可怜的梧竹、一边砍一边还念念着:“啥玩意儿、看我砍不死你、哼、要是比境界的话、我刚才一剑你都挡不住、哼!“
没过多久、建成也入房间之中、想听听看这二人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