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招,命下人抬来一口滚烫的大锅,旁边又放着整齐的麻皮,他轻轻地弹弹指甲,状似无谓地说:“你知道何为脱皮跳吗?你说若是把滚烫的开水烧在你的背上,然后贴上细麻的皮,等麻全部附在皮肤上的时候,再这么扯着麻皮一揭,哇……那麻沾着新鲜的皮肉就被这么嗖地扯了起来!然后你的背上的皮就会被一条一条的揭烂,人疼得无法忍受就会跳起来,你说这游戏好不好玩?”
绾心骇然,她见过的刑法不少,但像这么残忍变态的还是第一次看到!
若赫连成出去说了,等于他们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若不说,她真不敢想像他受刑时的样子!
赫连成浑然不惧地说:“有种你就把我杀了,用这种下流的方法只能证明你是没用的孬种!”
绾心想了想,咬牙痛苦地说:“城,不如你……”
“闭嘴,我自有主张!”赫连成瞪了她一眼道,他不能让赫连连的阴谋得逞!
赫连连叹息,“我的嫂嫂倒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呐,只可惜呀,某些人脑袋不开窍,逼得我只好向兄弟下手,真是不好意思啊!”
说完这句冠冕堂皇的话后,他就露出了凶狠的面目:“来人呐,把这水再烧开些!”
水咕咕地冒着热气,麻皮整齐地摆着,绾心觉得每过一分钟都是一种煎熬,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栅栏,不断地向赫连成使着眼色,暗示他不要这么倔强,可是赫连成却见若枉闻!
水烧开了,一个牢头拿着一个大铁瓢上来轻轻地搅动着,偶尔有一两滴水溅出来,地上的草即刻便冒出了腾腾的烟雾,可以想象温度之高!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赫连连亲自拿瓢恶狠狠地问道。
赫连成不再理他,眼睛望着天,神态自若。
“好,有骨气,我看看你的皮硬还是我的开水烫,来人,把他衣服脱了,浇开水!”
绾心大急:“不要啊!”
另一个娇脆的声音也同时响起:“不要啊!”
一抹娇黄的身影如电一般冲进来,露身穿紧身装,头戴公主冠,小脸紧绷,神情急切地喊道。
“妹妹?你来这里干什么,出去!”赫连连不悦地说。
“我不出去,你放了城哥哥!”露儿仰起脸执拗地说。
“胡闹,露儿,你年纪不小了,也该懂事了,不要以为上次你放赫连成走的事我不知道,为兄我念你不懂事原谅你一次,但这次事关重大,你再胡闹,我就把你捆起来!”
露儿撅嘴:“我不管,我喜欢城哥哥,你可以杀了这个女人,你为什么不杀?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也喜欢她是吧?既然如此,我们各取所需,岂不正好?”
绾心和赫连成更是恼怒,这兄妹二人竟然一样蛮不讲理,把他们当成什么?好玩的玩具吗?
赫连连也被逼急了,扬手就要出一掌,不料露儿出手如电,避过一掌,反砍他的后背,幸尔赫连连身体强壮,不然真被她砍倒了!
“来人,把公主给我抓回住,好好看管!”惹急了的赫连连吼道。
登时过来十几个练过武夫的手下把露儿团团围住:“公主,得罪了!”
露儿更不答话,左踢右砍,连踢翻几人,冲了出去,回头道:“你等着,我去找师兄,师父,找爹爹,一定要救出城哥哥……”
眼见兄妹翻脸,赫连连也不温言细语地劝降了,命人脱下赫连成的上衣,露出背部,按得紧紧的,亲手舀了一瓢滚烫的热水,哗一声倒在赫连成的背上。
哧,一股皮肉烧焦的熟肉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的背上当时便烫得红肿起泡,绾心尖声叫着,痛苦地流着泪:“不要啊,不要……”
饶是赫连成坚强不屈,仍被烫得差点晕了过去,这时立刻有人拿了细细的麻皮趁热贴在了他的背上。
“你去劝不劝服?”每贴一条赫连连就逼问一次。
赫连成转移着注意力骂道:“去你奶奶的,你妄想,你这个混蛋也配带领我的三军?除非我死,啊……你休想,我只要三天不出去,他们,他们,啊……定会造反,到时候你必死无疑……啊……”
看到他如此倔强,而且正说中赫连连的要害,赫连连更加急怒,倒起水来毫不留情,只倒了一半,赫连成就晕了过去,背上贴了一半麻皮!
绾心早哭得晕死过去,如此惨不忍睹之事,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晕了?来人,倒冷水,把他弄醒继续问,本王子不信他能撑得过三日!”赫连连狠狠地说。
哗,一盆冷水浇了上来,赫连成悠悠转醒,背上冷热交替着,麻皮紧紧地附着皮肤,一动就疼得撕心裂肺。
他微微睁眼,只说了一句话:“休想!”
赫连连转着圈子咬牙着:“给我扯掉麻皮,狠狠的扯!”
想一想皮肤被生生撕裂肉体的感觉吧?
这一个命令连他的手下都微微发抖了,“小王子,真,真撕?”
赫连连阴险地仇视着奄奄一息的赫连成:“撕!”
下人扯到麻皮的一端快速的一扯,“啊……”这下赫连成真顶不住了,鲜红的血迅速地染红了背,一条白折的皮被硬生生的撕了下来!
绾心被惨叫声惊醒,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几乎魂都吓飞了!
“赫连连,我求你不要这样做了,城,答应他吧,出去劝说,求你了……”她哭得声泪俱下。
两个男人依旧对峙着。
“皇儿……”赫连山被露儿扯着冲了进来。
赫连连回头道:“父皇,他倔强得很……”
“父皇,不要这样对城哥哥,求你嘛!”露儿撒着娇,一边怒视着赫连连。
赫连山拍拍她的头,宠爱地说,好好好,父皇听宝贝的,皇儿,毕竟我们都是赫连家的,怎么可以这样对城儿呢?快点不要对他对刑,上点金创药!
绾心蓦地一喜,原来对露儿的恶感也消了许多,冲她感激的一笑,但被露儿瞪了回去,让她微微尴尬。
“可是,父皇……”赫连连还要解释,被赫连成瞪了回去:“多嘴,按我的去做!”
赫连连悻悻地命人为赫连成敷药,然后抹上一层滑油,命大夫慢慢地揭掉麻皮,虽然上了药,仍痛得他几次要昏过去。
赫连连回到房中怒视着露儿道:“你一天到晚不做正事,瞎捣乱什么?父皇,你就这样纵容露儿?”
露儿一撅嘴,把头埋在赫连山怀里对着他作鬼脸!
赫连山微微一笑道:“父皇自有主张!让你们兄妹得偿所愿!”
露儿了赫连连精神一振:“真的?”
赫连山狐狸眼一眯道:“所谓打蛇打七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赫连成也不例外,他的弱点不是父母兄弟,而是那个女人,绾心!”
两人都点头:“父皇所言不差!”
赫连山得意地说:“你用绾心作要胁,何需动大刑?他必肯劝降,至于他的人嘛,把他废去武夫,露儿若真想要,给她当个玩具倒也是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