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之后不久,一匹被箭得象马蜂窝,满身血污的战马轻轻动了一下,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从马下站了起来。竟是魅娘!她四面望望,犹豫了一下,向云城方向走去。
如墨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
神国大军已停止了云城的进攻,在那一排排的军帐中间,一个华丽的帐中,若水被听到的消息雷到了。自己竟是神血灵的亲弟弟,神国已逝皇帝神灵子的女儿,神灵儿。她摸着脖间,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戴在身边的玄色凤形玉佩。想着刚刚血灵有些哽咽的话,这对凤形玉佩是他们的母亲在他俩成年之时,亲手给他们的,希望他们将来送给自己的心爱女人。神灵子当他的女儿神灵儿出世后,就把这玉佩亲手带到了她的脖子上。
如果说,血灵说的是编来骗自己的,那当她看到他手中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玉佩,若水知道他所言非虚。
这真的很有戏剧性,若水觉得这真的有些搞笑,弄得跟拍电视剧一般,一夜之间,自己同宵夜竟成敌国子女。
神国大军中的另一个阴暗的帐篷里。
宵夜被拿他出气的神国士兵,鞭打的伤痕累累。这些伤,到没有什么?只是他心里记挂着若水,自从被抓过来,他就再也没见到过她了,不知是生是死。想到她是女儿身被发现的话,他心里更是焦急不安,军营之地,就是野蛮之地,若水,可不能出事呀!
一阵寒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吹了进来。让他不禁全身一紧,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在帐篷中迷漫。宵夜一喜,这正是若水身上那特殊的香味。
“若水,是你吗?”宵夜小声叫道,心情万分激动。
“是我!”若水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若水滑到宵夜捆绑的手边,正想解开。突然,黑暗的帐中一下亮起来了。待两人从短暂的失明中看清帐内时,才发现,帐内站满了举着火把的黑甲士兵。
“灵儿,你真的让本皇很失望!”站在士兵中的血灵,有些失望的声音响起。
若水,冷冷一笑,心中暗忖,我又不是真的神灵儿,想要我做你的棋子,那是万万不能的。
“灵儿?”宵夜一脸问号的看着若水。
“她就是我神国的公主,神灵儿。”血灵近乎有些残忍的说出实情。这个少年的父亲害得自己不能同心爱之人在一起。结果,他们的儿子竟爱上了他的侄女,真是事事弄人!
“什么?你竟是细作!”宵夜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自己第一次如此深爱一个女子,竟会是一个细作。
若水双眸闪过一丝痛苦,半响说道,“他说的没有错,我也是刚知道,在风城那时,我就已失去记忆了!”
“你真是神灵儿!”宵夜半天都没法消化这个信息。
“理论上说,应该是!”若水不知该怎样解释这个事情。
“灵儿,我们出去吧!”血灵有些不忍,无论如何他也不希望侄女受到伤害,但他的仇还是要报的。
“嗯!”若水最后看了一眼宵夜,然后转头对血灵说,“伯伯,可不可以不要再给他用刑了!”
血灵第一次,听到这样亲密的称呼,心中一热,点点头。二人,在宵夜复杂的眸中走出帐外。
夜深了,天气好象更冷了。若水的心,更是寒冷。
血灵和若水二人,一前一后向大帐走去。快到大帐时,走在前面的血灵,突然站住了脚,转身看向若水,“灵儿,伯伯向你保证,一定把他的命留给你!”
若水听后,定定的看着这个高大却孤独的身影,心中一暖。
云城外,神国大军压境,突然全面停止了进攻,好象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雾国太子,被血灵抓走之事,风一般的传到了远在皇城的战皇。战皇站在皇城上,看着那已开始融化的积雪,天气明显有了回暖的迹象。可,他脸上和内心都是冰雪一片。
血灵,你终于如愿以偿,抓到了这个机会。你等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这一刻,我怎么能让你失望呢?
战皇手中拿着血灵写来的亲笔书信,约他到云峰山的比武,要把二十几年前没能比完的那一战。信上说,双方都不得带超过二十个人,此次比试,以宵夜为赌注。
战皇想到当年那一战,心中充满了愧意。他当初的父皇,瞒着他,说服担心他的叶儿,让她自己为引,暗中联合了五国,给血灵设了一个套,令他受了重伤。幸好神灵子及时赶到,才让他死里逃生,当时,不知为何,战皇的心反而松了口气。
自此,外人总把这一战的功德算上他的头上。他们不知道,每当臣子们对当年的功绩,歌功颂德时,他比吃了一百只苍蝇还要难受。也就是因为那次事件,让他和叶儿之间原本很好的感情,蒙上了一层灰。以至到后来,一看到叶儿,就象在提醒当年不耻的行为。让他实在受不了,最后,他情愿选择少见,甚至不见。
一切因他而起,一切也应该让他来结束。
云峰山,地势险峻,到处是苍松巨石。
山上的空气分外寒冷,一队人,飞速向山上前行。担心宵夜安危的战皇走在最前面,脸上挂着严霜,急步如飞。终于,到了目的地,那里是一个一块伸出去的平台,平台的尽头是悬崖峭壁。
一个披着黑袍的人站在风口之上,呼呼作响的风把他的黑袍吹了起来,把他在黑袍之下的脸,露了出来。一条从左脸至右脸的如蚯蚓般的红色疤痕,堪堪避过眼睛,让本来英俊的脸变得狰狞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