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乾站起身长叹了一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怎么样?”虎功济急切地问道。
雨乾看着虎功济忧心地说道:“情况不妙,令小姐恐怕中了血莲毒。”
“血莲毒?”虎功济不敢相信地问道,随后他又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先生是不是弄错了?”
雨乾一看这情形,就知道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可雨乾此时也不便多问,只是坚定地说道:“我用性命担保,她的确是中了血莲毒。”
虎功济听完,面色变得如土灰一般,一阵沉默过后,他才问道:“这血莲毒能解吗?”
“能解是能解,只是......”雨乾说到这不免停顿了一下,因为他忽然想起能解血莲毒的地龙就是被商横偷走了,而商横很可能就是虎贲堂的人,那么地龙在虎贲堂也说不定。
雨乾停顿的功夫,虎功济却等不及,问道:“只是什么?”
雨乾听问,急忙回过神来说道:“世间有一神物,名为地龙,它的血就可以解血莲之毒。只是这一神物被一个叫商横的人偷走,至今下落不明。”雨乾说这话纯属是试探,他想确定商横和虎贲堂的关系。
“商横,你确定是他?”虎功济看着雨乾坚定的眼神,他知道雨乾没有说谎,只是他自己有些不相信罢了。
雨乾并没有答话。
虎功济在屋里来回踱步,好像思索着什么事情。不一会,他转过头对雨乾说道:“不知先生从何而来?”
雨乾答道:“我是一个游方郎中,居无定所,今日恰好来到盛阳,要不是我刚好看到城门旁贴的告示也不会来到这里。”
“这样啊。”虎功济低声说道,“我在城里刚好有间药铺,先生不如屈就到那里暂住,平时还可以治病救人,这样岂不两全其美?”虎功济继续说道。
虎功济的话正中雨乾的下怀,因为他正想接近虎功济,所以雨乾便欣然答应。但是雨乾又想起一事,他又不得不说,便道:“实不相瞒,令小姐的生命虽然由您的真气支撑,但是她身体的机能已经开始萎缩,如果半月之内得不到解药,恐怕......”
“多谢先生赐教,其实我也预感到了这一天,一切但看天意吧。”虎功济说完,就把老蔡叫了进来。他向老蔡吩咐一番后,老蔡就领着雨乾走出虎宅,直奔济世药铺。
虎宅在城南,济世药铺在城北,中间还隔着两条街。一路上,雨乾本想和老蔡攀谈,但很明显老蔡是个不善言词的人,或者他并不想和雨乾多说话,所以雨乾也只能默默地跟在老蔡身后。而雨乾也利用此机会留心观察着道路的变化,同时记住了自己走过的每一段路。很快,雨乾就看到了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济世药铺”四个大字。药铺很大,和其它的商户比起来绝对是鹤立鸡群,可能由于天色将晚的缘故,药铺并没有什么人出入。
老蔡和雨乾一进药铺,里面就有一个人迎了出来,并且拱手笑着说道:“蔡总管,您怎么来了,不知老爷可有什么吩咐?”
老蔡也和他客气了几句,随即用手指向雨乾说道:“这位是老爷的贵客,姓谷,是一位游方的郎中,以后他就暂住在这里,一切用度都由药铺负责安排。另外,谷先生医术高超,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向他请教。”接着,他又用手指着迎接的那人对雨乾说道:“这位是药铺的掌柜的,姓郑,以后有什么需要找他就行。”
雨乾一看郑掌柜的年纪和自己装扮的年纪差不多,只是并没有留胡子,二人不免客气了几句。老蔡一看事情交待清楚,也就自行回虎宅了。之后,郑掌柜的把雨乾带到后院。后院很大,当中摆放了很多桌子,上面放着各种药材。四周也有很多房子,看样子都是储存药材的地方。
“以后先生就住在这间屋吧,这虽然是伙计们临时休息的地方但却省了打扫,希望先生不要介意。”郑掌柜的指着身旁的一间屋子说道。
“哪里哪里,四海漂泊之人有三尺之地足矣,别无他求。”雨乾客气地说道。
“既然如此,先生请进来吧。”说着,郑掌柜的推开了房门。等雨乾进屋后,郑掌柜的又继续说道:“先生先在这休息,等药铺关门以后我会亲自下厨做几个小菜为先生洗尘。”郑掌柜的说完,一拱手就退了出去。
雨乾边把“悬壶济世”的幌子放在门旁边并观察屋内的陈设。屋子不大,靠东墙的一边有一趟通铺,上面有叠好的被褥。屋的正中有一个小火炉,上面还放着一个水壶。旁边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茶壶、茶杯。桌子下面放着两把小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奔走了一天,雨乾也感到有些劳累,他便坐到通铺上开始打坐,因为打坐不但能快速解除疲劳还能充盈真气。开始的时候雨乾还在专心打坐,等身体恢复后,他就边打坐运功边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惊醒了雨乾,他睁眼一看天已经黑了。接着,郑掌柜的声音响起,“谷先生?”雨乾一听,急忙起身开门,说道:“在下有些劳累打了个盹,掌柜的不要见怪。”
“这是哪的话,你到这跟到家一样。来,我准备了几个小菜,咱俩喝一杯。”郑掌柜的边说边把雨乾拉到他的屋里。
郑掌柜的屋就在雨乾的隔壁,屋子很大,摆设也非常阔气。睡觉的地方不是大通铺,而是一张大床。靠窗的地方有一张桌子,上面已经摆放了酒菜。雨乾一进屋就被让到座位上,郑掌柜的还亲自为雨乾斟酒。
“谷先生不要介意,由于今日匆忙,酒菜不周,改日我一定为先生补上。”郑掌柜的端着酒杯说道。
面对盛情,雨乾免不了感激客气。与此同时,他也想从郑掌柜的口中打听出关于虎功济甚至虎贲堂的事情,所以,二人很快就聊得火热。闲谈之中,雨乾这才知道郑掌柜的原来也是一个游方郎中。十年前他来到盛阳,不想自己却得了一场大病,后来被虎功济所救。虎功济看他孤身一人,就把他收留到药铺。为了报答虎功济的恩情,郑掌柜的工作非常卖力,最后终于成为了药铺的掌柜的。而他现在依然是孤身一人,并时时刻刻守着药铺,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报答虎功济的大恩。当然,虎功济也不会亏待他,并且对他非常信任。
知道这些以后,雨乾觉得郑掌柜的一定知道不少虎贲堂的事,但是,雨乾的几次试探,都被郑掌柜的巧妙的化解了。雨乾知道,郑掌柜的对自己还有几分戒心,所以,为了不引起怀疑雨乾也知难而退不再追问。临散席的时候,郑掌柜的特意告诉雨乾,他已经在店里为雨乾准备好了诊台,以后就可以在店里为人治病了。而且,以后的一日三餐仍旧到他的屋里来吃,会有专人准备。
第二天一早,雨乾和郑掌柜的吃完早饭就双双来到店里。此时,店里的伙计也已经在工作了。郑掌柜的先把雨乾介绍给店里的伙计,伙计们对雨乾也都十分客气。最后,郑掌柜的把雨乾领到大门右侧的诊台前,有个老头正闭目养神地坐在旁边。
“汪大夫,这位是新来的谷大夫,以后大家在一起还要相互帮衬才是。”郑掌柜的说话很恭敬,显然这位汪大夫有些本事。
但是,郑掌柜的话并没有让汪大夫睁开眼睛。只见他捋着胡须说道:“谷大夫医术高明,日后我当然要请教。”
雨乾听汪大夫话里有话,忽然想到昨天老蔡为自己引见的时候,他说自己医术高明,想必这位汪大夫听到后心中不服气,所以才故意唱了这么一出戏。雨乾心中明白,自然也不计较。
倒是郑掌柜的有些没趣,他指着大门左侧的诊台对雨乾说道:“这就是先生的诊台,如还有什么需要但讲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