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发现?”雨乾问道。
“到这里的第二天,我就去了虎贲堂附近察看情况,想趁机寻找商横的踪迹。当我路过虎贲堂大门的时候,刚巧被我看见有四个人抬了一顶轿子从虎贲堂走了出来,看守卫恭敬的模样,我便猜想轿子里的人的身份非同寻常。所以,我一路跟踪,一直到盛阳城北门外的镜湖山脚下。那轿子没有停,一直沿山路而上。我本想继续跟踪,却发现山口有不明身份的黑衣人看守,我怕打草惊蛇,便原路返回,并在北门附近找了一间茶馆喝茶。大约过了一个钟头,那顶轿子才从北门经过。就在昨天,那顶轿子又去了镜湖山,所以我断定镜湖山上一定有什么秘密,所以今天才来约雨兄一起去探听虚实。”玉空飞娓娓道来。
“不管那里有什么秘密,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不知玉兄打算什么时候去?”雨乾问道。
“明天如何?”
“当然可以。”
“那明天掌灯的时候,我们在北门外集合。”玉空飞说完,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夜行衣,又笑着说道:“雨兄保重,小弟先告辞了。”说完,便大步流星地向外走。
雨乾看着玉空飞转身离去,忽然想起一事,便急忙说道:“玉兄留步......”
玉空飞转过身笑呵呵地看着雨乾,他见雨乾表情十分严肃,便认真地问道:“怎么了?”
雨乾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在酒楼听到的胡彪的谈话告诉了玉空飞,玉空飞听完脸色更变,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的日炎珠,说道:“我相信,我父亲暂时不会有危险,一切等办完我们的事再说吧。”说完,玉空飞迅速消失在外面的夜色中。
玉空飞走后,雨乾也是思绪万千,他能体会到玉空飞担心父亲而自己又分身乏术,这种矛盾的心理或许只有玉空飞本人能真正体会吧。这种对亲人的牵挂也勾起了雨乾对师傅的回忆和对师叔的想念,他不知道师叔过得怎样,现在还在不在松林谷。总之,纷乱的思绪让雨乾彻夜未眠,甚至连打坐的心情也没有。不过,他并没有忘记师叔的嘱托,天快亮的时候,他还是把五行诀练了一遍。不过有一点也让他自己很吃惊,就是随着他体内的五行真气越来越充盈,他的酒量也越来越好,因为昨天喝了那么多酒,竟然没有丝毫醉意。
这一天,雨乾依旧在药铺看诊,快到中午的时候,虎功济的管家来找雨乾,并把雨乾带到了虎功济的宅院。见了面,两人少不了客气,虎功济在确定地龙能救自己女儿之后,竟然向雨乾问起了解救之法,雨乾自然不会隐瞒,把方法没有丝毫隐瞒地告诉了虎功济。虎功济对雨乾的慷慨感激万分,雨乾临走的时候,虎功济还送给雨乾很多银两。为了不引起怀疑,雨乾略作推辞之后便欣然收下了银两,反正以后也用得着。
回到药铺之后,雨乾也没事可干,只盼着能快点天黑。好不容易熬过了晚饭,这时天也黑了下来。雨乾怕郑掌柜的一会找自己,特意陪他喝了不少酒。雨乾回到屋后立刻插上了门,直到他听到郑掌柜的呼声,他才跃窗而出真奔北门而去。此时,大街上已经几乎没有了行人,而且虎贲堂的人也在到处巡逻。为了不被发现,雨乾暗自运起神功,巧妙地躲避了别人的耳目。他来到盛阳城北门的时候,城门已经关闭,附近也有虎贲堂的人把守。雨乾找了一处僻静的所在,并暗自估摸着城墙足有五六丈高,他没有学过轻功,不懂得其中的窍门,所以他无法一次跃上这么高的城墙。幸好,他发现城墙的中间有一块突出的石头,正好用它借力。他用力一纵,身体就轻轻飘起,然后他用脚一蹬那块石头身子又向上一纵,他就跃上了城头。向下跳他倒不担心,因为他有五行真气护体,即便他重重地落在地上,他也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这时,玉空飞从背后走了过来,一拍雨乾的肩头,说道:“雨兄要是轻功能再好点,说不定你现在就是一流高手了。不过,先把这个戴上再说。”
雨乾接过一个黑色面罩戴在头上,但是他心里却感到惭愧,他惭愧的原因不是自己想得不周到,而是他刚才光想着怎样从城里出来,竟然忽略了城下还有一个人。如果那人不是玉空飞,而是一个敌人,那他不是非常凶险?这足以证明,雨乾的经验十分不足,但这也给他提了个醒,以免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雨乾尴尬一笑,便跟着玉空飞向镜湖山飞奔而去。
快到镜湖山山脚下的时候,玉空飞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用手向前一指,说道:“那里就是上山的路口,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看守。”
雨乾顺着玉空飞手指的方向看去,虽然是黑天,但借着星光他还是能看清一条山路从山下蜿蜒而上。玉空飞说完话稍作停留便继续向左侧奔去,雨乾自然紧跟其后。两人绕着镜湖山又继续飞奔了十几里地,这才收住脚步。雨乾一停下就看到一处陡峭的绝壁沿着镜湖山而上,少说也得有几十丈。
“怎么样雨兄?这几天我也没闲着,终于发现了这条通往山顶的捷径。”玉空飞背着手说道。
“这条路确实非常出乎意料,只不过要爬上去并不那么容易,难道就没有别的路吗?”雨乾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道峭壁几乎是垂直于地面的,要想从这样的地方爬到山顶真可谓难比登天。
“实不相瞒,我可是费了不少口舌和银子才打听出这条路。别的路也有,只不过要多绕出几十里,浪费时间不说,还容易迷路。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办大事,怎么能不冒点风险?”玉空飞边说边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后又从旁边的树丛里拿出一捆绳子背在身上。等他全准备好了,才又笑着对雨乾说道:“雨兄在此稍后,等我把绳子扔下来你再上来。”
雨乾本想阻止,但又没有其它的好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玉空飞跃上绝壁,然后一点一点攀爬而上。雨乾一边为玉空飞担心一边赞叹他的轻功,因为玉突飞第一次向上跃就有七八丈,要是自己能有这样的轻功,何必为跃过盛阳城的城墙而苦恼?随着玉空飞越爬越高,雨乾的心里也越来越紧张,要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算不死也会重伤。有好几次,玉空飞差点就掉了下来。而为了以防万一,雨乾在下面也时刻准备着去接住玉空飞,哪怕自己会有不测。
玉空飞的身影越来越少,直到消失。雨乾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他知道玉空飞已经登上了崖顶。很快,一根绳子从上面垂落下来,虽然离地还有两丈高,但这并不能难倒雨乾,他轻轻一纵就抓住了绳子。有了绳子,情况就大为不同,雨乾也十分顺利地登上崖顶。他上去一看,绳子绑在了一块巨石上,但是玉空飞却不见了。正当雨乾疑惑之际,前面的树丛里伸出了一只胳膊并向他招手,雨乾知道这一定是玉空飞,便也钻进了树丛。
树丛是沿着湖边而生的,当雨乾走到树丛另一边的时候,一个巨大的湖泊就呈现在前面。镜湖果然湖如其名,好像把整个天空都倒映在湖面上,星光闪闪。
玉空飞随后凑了过来,向湖的对面一指,说道:“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