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雨乾说病因找到了,众人立刻围了过来,就连自命不凡的汪大夫也起身走了过来。刚才雨乾为病人治疗的过程,汪大夫都看在眼里,但他根本不相信雨乾能把病人治好,所以一直坐在那冷眼旁观。现在,他听雨乾说找到病因,这勾起了他很大的好奇心。
雨乾拽起病人的裤脚,露出了右脚踝上的小黑眼,说道:“大家请看。”等众人看完之后,雨乾继续说道:“周大哥一定是在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惊动了飞蛇,飞蛇感受到危险就刺破了他的脚踝并停留在他的体内。这种蛇本身没有毒,但是他的身体一旦接触到血液就会分泌一种毒素,这种毒素会麻痹人的神经,这也就是周大哥身体不受控制的原因。”
众人一听,这才恍然大悟。郑掌柜的很好奇,便问道:“这么说,这条飞蛇已经离开周大哥的身体了?”
“正是。”雨乾又继续解释道:“这飞蛇一旦进入人的身体,用普通办法是不能取出来的,因为你越是想把它弄出来,它就会越往身体里钻。但是,飞蛇也有它的弱点,那就是它喜欢酒的味道。现在它已经被酒味吸引,爬到酒坛子里了。”
听雨乾这么说,大家都蹲下来向酒坛里面看。由于屋里的光线不是太明亮,大家瞅了半天才发现一条手指长的小蛇在酒上面缓缓游动。一时,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不停。
汪大夫看过飞蛇后,便对雨乾说道:“谷先生真是神人,在下非常佩服,以前有得罪谷先生的地方,希望先生不要见怪。”说完,汪大夫还对雨乾鞠了一躬。
汪大夫的态度让雨乾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尤其汪大夫那样大的年纪还那样谦恭,这已经让雨乾汗颜了。况且,经过雨乾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汪大夫的医术确实不错,给病人看病也是兢兢业业,这让雨乾也打心里佩服他。所以,雨乾见汪大夫给他鞠躬便急忙还礼。
汪大夫抬头又继续说道:“请问谷先生,不知道它为何叫飞蛇,难道真的会飞不成?”
雨乾颔首说道:“它之所以叫飞蛇,是因为他在草上移动非常快,甚至人的眼睛都很难发现。”
“先生,先生,既然飞蛇已经出来了,为什么我的父亲还没有醒啊?”那个孩子突然拽着雨乾的衣服问道。
“别急,你父亲一定会没事的。”雨乾安慰道,“飞蛇虽然出来了,但是它留在你父亲体内的毒还没解,等毒解了,你父亲就会醒过来的。”
小孩虽然似懂非懂,但他听到他父亲会没事便也不说话了。但是大家的确不知如何解毒,纷纷问向雨乾。雨乾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说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相互转化。解药用错了就会变成毒药,毒药用对了就会变成解药。好比如这飞蛇,它遇血会产生毒素,但把它放在酒里,酒就会变成解药。所以,只要让病人服下半碗这酒坛之中的酒,病人就会醒过来。”
听雨乾这么说,大家还有点不相信,直到病人喝了酒后慢慢醒转过来。大家无不称赞雨乾医术高明,病人周大哥更是千恩万谢。雨乾安慰周大哥的过程中,还从他嘴里得知,他中毒倒下之后,虽然不能动,但还是能听见别人说话的。这也为雨乾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因为病人的感受是增进医术的重要依据。
这件事情过后,汪大夫对雨乾的态度大为改观,两人还时不时的切磋医术,二人都因此获益匪浅。当天晚上,郑掌柜的就履行了诺言,为雨乾准备了一大桌酒菜,算是正式的接风洗尘。通过几天的接触,郑掌柜的对雨乾也不那么提防了,所以在酒桌上他也放开了量。二人开怀畅饮,很快,郑掌柜的酒意见浓,说话也有些飘忽。
雨乾一看机会来了,便装醉问道:“我听虎宅的仆人说,咱们虎老爷可是虎贲堂堂主的亲师兄,是不是真的?”
郑掌柜的半眯着眼睛说道:“这还有假?”
“可是......”雨乾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
郑掌柜的一看雨乾的态度,还以为雨乾不相信,便也上来了拧劲,说道:“可是什么,难道我说的是假话不成?”
雨乾赶紧说几句好话,然后才不解地问道:“既然咱们虎老爷是虎贲堂堂主的亲师兄,按理说他的地位肯定非同一般。可是那日我到老爷的府上,发现府上并没有什么人,别说护卫,就连仆人也没见到几个,这是为什么呢?”
郑掌柜的听问这话,不由得把刚端起的酒杯放下,叹了一口气说道:“谷先生,咱们一见如故,我觉得你也不是坏人。所以,我把其中的隐情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张扬出去,以免惹祸上身。”雨乾听完自然点头答应。接着,郑掌柜的才继续说道:“大约在一年前,我们老爷和虎贲堂主,也就是商无西,他们之间闹了分歧。从那以后,我们老爷再也没去过虎贲堂,人也低调了很多,至于其中的隐情外人却不知道。”说完,郑掌柜的又干了一杯酒。
“原来是这样......”雨乾低声说道。之后,两人又闲聊了一阵,但是雨乾并没有打听出其它有价值的消息。最后,郑掌柜的终于臣服于酒意之下。等雨乾把郑掌柜的搀扶到床上,并等他睡着之后,雨乾才走出郑掌柜的房间。雨乾来到自己房门前刚要推门而入,他忽然发觉自己的房门有被人打开的痕迹。他记得很清楚,他出来的时候房门是关得紧紧的,现在房门竟然露出了一丝缝隙。他急忙运起五行诀,好让自己的感官达到至高境界,以便应付突发的变故。
雨乾集中精神感觉屋内的情形,虽然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生怕屋内有人埋伏。等他走进屋中,立刻发现自己睡觉的通铺上坐着一个人,容貌看不太清楚,这不由让他大吃一惊。他一紧张,他体内的五行真气也急速运转起来,甚至他的衣角也在真气的影响下也微微舞动。
“咦?”坐着的人竟然一声惊呼,继而说道:“怎么几天不见,雨兄的修为竟然更上一层楼了?”
听那人说话,雨乾才注意到自己体内真气的运行不同以往。以前,他体内真气的运行都是有意控制的,而且也只局限在自己体内。但这一次却不同,他体内的真气竟然下意识地自动运行,而且真气好像能在他的身体表面形成一股气流,这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但是,雨乾却无暇顾及这些,因为他认出了说话人的声音。
雨乾上前一把拉住那人的胳膊,急忙说道:“玉兄,真的是你,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玉空飞先把雨乾拉倒通铺上,让他坐下,然后才说道:“其实,你一进城我就看见你了,不过当时我正在跟踪一个人,所以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后来,我一直寻找你的下落,直到今天才发现你的行踪。但我却发现有人在跟踪你,所以没敢冒然接近。”
“有人在跟踪我?”雨乾惊奇地问道。
“不错,而且我发现跟踪你的是虎功济的人。”玉空飞说道。
雨乾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道:“我知道虎功济为什么派人跟踪我了,他是对我不信任。”接着,雨乾把进入虎宅给虎功济女儿看病的事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我们竟然有共同的敌人了。虎功济知道害他女儿的是什么人吗?”玉空飞说道。
“照我的猜想,虎功济很可能知道凶手是谁,只是他还不太确定。”雨乾说完,又把郑掌柜告诉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玉空飞沉思了一会,说道:“害我的人是商横,他跟商无西的关系一定非常密切。也就是说,商横既然能用血莲毒害我,那么商无西也很可能用血莲毒害虎功济的女儿。”
“我也觉得是这样。商无西与虎功济产生分歧后,为了胁迫虎功济,商无西便毒害他的女儿。说不定,我们能把虎功济争取过来。”雨乾说道。
“除非你能救他女儿......”玉空飞说道。
“事在人为嘛。对了,你那天跟踪的人是谁?”雨乾问道。
“商无西。”玉空飞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