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家属那边，给与远超常规的赔偿。这次的“超能力人士”捕捉事件多少也算有了个交代。除了失去亲人的受害者们，社会上的讨论开始降温。群体的记性之差可见一斑。
但是好景不长，永恒螺旋就又上了热搜。这次他们惹上了最不好惹的一群人。
初秋时分，永恒螺旋就已经着手与各大宗教场所交涉了。雷斯林还是想争取友好合作。毕竟要在这些地方做长期研究，友善有助于工作的展开。
然而，他们选的地方，都是信徒最虔诚之所在。没办法，只有这些地方才有他们感兴趣的灵体。
公开研究人们心目中的圣地，还说他们的圣地里面有“鬼”？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亵渎啊。这还了得？就算鱼死网破也不能让其得逞啊！
于是，永恒螺旋的建筑队一直被阻碍，根本无法动工。
这时，永恒螺旋推出了一个典型。
有一家禅宗寺庙的住持提出了一个建议，让永恒螺旋的人进佛学院学习，给发一个带发修行搞佛学研究的名分。这样一来就不是外人了。大家是拥有相同信仰的同志，一起研究一下信仰没毛病。
这个口子一开，自然是有学的，有骂的。最后还开了个佛学研讨会。会上，那间寺庙的住持一句话石破天惊：“你们谁敢说他们研究的东西就不是佛呢？”这一问惹起了轩然大波。事情不单没平息，反而吵的越发不可开交。永恒螺旋趁乱成事，一间一间的寺庙去谈。也不知其用了哪些手段，反正是一间间都拿下来了。
至此，禅宗这一块儿，在变相消除了主要冲突后，被永恒螺旋顺利拿下。
但这种好说话的终究是少数，有几个教派是十分强硬的。
雷斯林本着不惹不必要的麻烦的原则，对一些强硬派采取不理睬的策略。自顾自的就近建立研究所。不让建我就派脑灵去督建！
阴云低垂凉风习习。巴西圣保罗大教堂外。艾布纳身着一袭银灰风衣，负手飘飞于半空中，看着眼前精美的建筑。
他的身后不远处是永恒螺旋的建筑队。周边街区的房屋大多已被夷平。当然，都是给过补偿的。
永恒螺旋没有派遣一个武装人员。武力，只有艾布纳自己就够了。
他身前就热闹多了。前排是不知道从哪儿聚集过来的两列神职人员，后面密密麻麻的信徒难以计数。各行各业的人们举着各式标语。嘈杂的反对声夹杂着谩骂。很多人的背包里、衣服下都藏着武器。
那些乱七八糟的标语他懒得看，那些藏起来的武器，他也不在乎。他是个无信者，尤其是在晋升为脑灵后，他开始认为，信仰某个个体的根本原因，源自骨子里的不自信。所以，面对这一切，他的内心毫无波动。好吧，谩骂声还是比较烦。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与教堂重叠的灵体身上。和大昭寺那只不同，这一位看起来就像是神话传说中的“天使”。背后照样是无数灵能触须向外延伸，但展开后的样子类似于羽翼。
“呃......”就算是贵为脑灵，没在人群前发过言，终究是碍于经验，有些无所适从。“这样吧，我直接和你们的神谈，你们让一让。”
富含磁性的嗓音飘入每个人的耳朵，场间的噪音骤然一停。
趁没人说话，艾布纳赶紧抬手挖了挖自己的耳朵，缓解了一下略显焦躁的心情。
果然，就在下一秒，一波更为澎湃的抗议谩骂铺天盖地而来。
艾布纳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圣人。这些人应该恭敬的称他为圣.艾布纳什么的。要是换脾气不好的那几位来，这儿恐怕剩不下几条人命。
“别......吵......啦！”巨大的音波以艾布纳为中心爆开。他身后永恒螺旋的人离得较远，除了东倒西歪倒也没甚大碍。但他身前的那些抗议者就惨了。齐刷刷的头朝教堂倒了一地。
亏了艾布纳是仰面朝天喊出来的，不然怕是要震死几个。没死的也要变聋子。
天空中的云层从中被排开，露出方圆三四里的碧空。阳光洒落下来，笼罩了半空中的人儿，本是银灰的风衣被染成金黄。艾布纳缓缓放平高昂的头颅，双目中透出的金光不但没被日光压下，反而被衬的更加醒目。
被音浪震倒的人群才刚一缓过神，就目睹了这如同天神下凡的一幕。这毫无疑问对他们的精神信仰产生了巨大冲击，不少信徒如丧考妣泪如雨下。
艾布纳比他们更震惊。按他自己的预计，刚才那一下子，至少能让这群人陷入眩晕十来秒。然而事实是，仅仅是两三秒的时间，他们就缓了过来。
这时，他突然感到一阵不安。那不安来自于他的正前方，人群的后面。来自那教堂处，来自那天使状的灵体。他的耳旁响起恢弘的管风琴声。他扫视人群，看人群一无所觉。这音乐似只有自己耳闻。
艾布纳一招手，从身后永恒螺旋的车辆上招来一个强化器。它飘飞到艾布纳的头顶落了下去。
戴上强化器再看，天使身后的触手尖端，现出许多原本不可见的细分。那些细分在虚空中蜿蜒，每一根都连接着另一个生命体。有的在远方，有的就在眼前。
这种现象不出奇，艾布纳早就在好友处听过。他关注的是自身感到不安的缘由。
突然，广场上聚集的人中，有一位与天使的连接断开了。然后就像是引起了多米诺效应一般，开始有更多的人断开与天使的连接。
艾布纳开始集中注意力观察这个过程。他发现这种中断不是无迹可寻的。断开连接的都是一些陷入崩溃情绪的信徒。他们有的正在嚎啕大哭，有的神色狰狞，有的则一脸呆滞好似魂不附体。
那天使给艾布纳的感官是呈现出一种洁白的颜色，这洁白，是一种混合出的色彩。信徒们身上的灵则不同，它们是缤纷多彩的。从信徒的身体开始，有色的灵丝向天使延伸，在没入天使的羽翼时，和其他人身上连接的线条织在一起，混合出了这种洁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