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们身上的灵能虽然五彩缤纷,但是也有共同点。那就是都是亮色。但是与天使即将断开连接的那些人则不同。
那些嚎啕大哭的,灵的颜色变得紊乱。各种色调轮番上演,而且变化极快。与天使相连的灵丝也剧烈抖动起来。
那些神情狰狞的,灵的颜色则是迅速变暗,呈现出暗红、深蓝、墨绿等色调。与天使格格不入。他们本身的灵居然在壮大,他们灵的颜色则在顺着灵丝向天使染去。但是到了一定距离后就无法存进。
那些神色呆滞的,灵线的颜色在迅速变淡,很快,呈现出一种死灰色。与天使相连的灵丝在迅速变细变弱。
然后,随着这三种人灵的变化程度加深,虽然表现不同,但他们与天使的连接无一例外都彻底断裂开了。
每有一人断开与天使的连接,天使带给艾布纳的危险直觉就越强。就好像是即将挣脱枷锁一般。
还好这场断连的风潮没能继续下去。那些信仰崩溃的人终究只是少数。大部分人,并未仅仅因艾布纳表演了一场“天神下凡”,就对自己的信仰失去信心。
甚至有的人反而更加坚定了,这些人以前列的神职人员为主。他们身后的灵丝越发粗壮明亮,甚至都不能称之为灵丝了。其中站在前排正中的,一位年纪颇长的男子,须发皆白,怕有七旬了。他背后的那道灵能连接,足有手指粗细。
他也是音爆之后,第一个站起来的人。
艾布纳看着这个气势越发高涨的老头。他不在乎老头这点气势,对他来说,这只是萤火之光。他在意的是老头和天使的互动。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断线,这天使给他的感觉就越危险。而有人与这天使的连接越坚实粗壮,他就会觉得这天使越“强”!这还怎么搞?不论是断开它与人们的连接,还是加强它与人们的连接。似乎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刚才还公开说下了大话,说要跟“他们的神”谈谈。这下骑虎难下了吧?
艾布纳不看那些人了,他不是学者,再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他抬头看向天使。
在他吼出“别吵啦”的时候,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这位天使的恶意。它有一对如同黑洞般的眼睛,就镶嵌在它那亮白一片的脸上。这会儿,这对儿黑洞已经盯了他好一阵了。这让他有点瘆得慌。
更严重的是,在他的灵识中,这个天使在接近自己。以一个加速度的态势接近自己。虽然在空间直觉上,并非如此。它还是与教堂呈叠加状态。但他知道那种接近感是真实不虚的。
要不怂了吧......感觉......不一定打得过呀......
“这是给你们的一点点教训。看在你们的神的份儿上,不要再干涉我们的工程进度。不然的话......哼!”说完,他就一飞冲天。溜了......
把永恒螺旋的工程队和一堆反对者丢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事后,艾布纳自然将经过说明提交。没想到,雷斯林还夸奖了他。说他没有贸然与宗教灵体冲突是谨慎而明智的。
更出人意料的是,教堂那边也怂了。他们不再干涉工程。只是封锁教堂周边百米方圆。
在研究所建好后,换了研究型的脑灵过来。他会列下详细的试验用例,然后按照用例来一步步的对灵体施加刺激,观察反映、记录、分析、修正用例,然后再来一轮。
在这期间,自然是需要脑灵频繁靠近灵体的。那些抗议者在教堂外搭建了工事,人们就驻扎在工事里。每当脑灵接近教堂,他们就会举着各种标语出来山呼抗议。甚至还有掏枪射击的......
当然,任由你枪炮齐鸣也伤不得脑灵分毫。物理抗争无效,反而是有一些嘴巴过于厉害的,成功激怒了出面的脑灵。
接手艾布纳的加菲尔德和艾布纳不同,他是更早一批的前辈。这些前辈们的出身大多都是学者。他们的共同特点是:学术能力强,轴,不通人情世故。
当一个抗议者发现即使是用rap骂加菲尔德,加菲尔德也没有什么反应后,他开始辱及加菲尔德的家人。再然后,这位一直在观察灵体的脑灵转过头来,对着他伸出了右手。
“嘭”的一声,这位口条灵活的仁兄脑袋变了形,落了个以身殉道的下场。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求仁得仁。周围的人们被溅了一脸血。人群顿时陷入慌乱。
加菲尔德出手后顿觉不妙。他急抬双臂于面前,掌心朝向教堂方向。
下一刻,剧烈的闪光在他面前迸现。周围的人都忍不住转头遮眼。
良久,光消色暗。加菲尔德看着自己冒烟的双手。一阵阵抽痛刺激着他的神经。别说成为脑灵之后了,就是之前,他也没感受过如此剧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惨叫起来。身周灵能剧烈涌动。一道道细密的闪电划过虚空。
人群见状纷纷低呼。领头的神职人员们拿着各式祭器上前列阵。誓不让这“恶魔”再近前一步。
待疼痛稍缓,加菲尔德冷静了些。他开始回想刚才的事。
当他对那个口臭的家伙动手时,是准备将他直接蒸发掉的。但是在他施放灵能时,感受到了巨大的阻力。那天使,还有周围其他信徒的灵能保护了他的目标。虽然对抗的结果是人还是死了。但是和他预计的效果相差甚远。那种想捏爆一个气球,结果发现是个实心弹力球的感觉,让他恶心的想吐。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手上的伤已经好了。念头一动,旧皮脱落。新生的皮肤白里透红。
随着他的冷静,周围的灵能也被抚平,不再有闪电出现。神职人员们不敢大意,高举十字架、圣杯等祭器对着加菲尔德。
“嘿嘿~”加菲尔德笑了。“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啊!”他越笑越大声。“有趣,有趣啊,有趣!”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飞回了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