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过,众人心里俱是一凉。唯独陈谦被上官钰踢了一脚而气的火大。他低着头,眼里全是愤恨与恼怒。素日里他就看不上这唯唯诺诺的太子,而今这被他看不上的太子却是当着众人的面踢了他一脚,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恨。
“老臣好歹是正三品工部右侍郎,宫里昭容娘娘之父,十四皇子的外祖父。可今日竟被殿下如此折辱,老臣定要上奏圣上,求圣上为老臣做主啊!”
见这陈大人还梗着脖子不低头,喊着要求见圣上。众人忙低下头,这陈大人要作死,他们乐见其成啊。还求见圣上?圣上再如何宠爱昭容娘娘,也不会为了他这个昭容之父而落太子的面子吧?这陈大人是平日里仗势欺人惯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了?
以前太子软弱无能,所以素日里对陈大人的轻蔑并不敢多加责罚。而今日如此,大约是要拿这首当其冲的陈大人做筏子吧。众人心里明镜儿似的,都不敢当这出头鸟。
太子,变了啊。
“上奏父皇啊?呵,本宫怕极了。”
众人不解,看向太子。只见殿下嘴角微勾,懒洋洋地伸出脚,又踢了陈大人一脚。这哪儿看出来殿下害怕了?
“陈大人吓着本宫了,本宫也要向父皇告告状,治你个惊吓本宫之罪。”
这番犹如稚子才能说出的话在众人听来,却是让他们更加不敢动弹了。以往的太子哪儿会如此一脸笑意地同他们说着玩笑话,还拿脚一脚踢向三品大臣啊?
“殿下息怒。”众人以为,殿下大约是受够了他们这些臣子的轻蔑与漠视,所以才借着今日陈大人之事来立威。所以无论殿下平日里是何模样,但今日殿下要立威,他们也不能多言了。只能让陈谦自求多福了。
“各位大人说说,本宫息什么怒啊?陈大人威胁了本宫,本宫可是害怕极了。”
上官钰看着平日对她爱搭不理的其他大臣唯唯诺诺地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心里嗤笑一声。这些人啊,就爱欺软怕硬。她一拿出身为太子的气势,这些人就不敢造次了,哪儿还有以前的轻蔑?
唉,都怪她以前太过和善,纵得这些人都以为她好欺负呢。这重生一世,便让这些人好好瞧瞧,她是不是真的很好欺负。
听得殿下的话,众大臣面面相觑,殿下今日是执意要拿陈谦开刀了?
互相看了看,众人交换了心思。死贫道不死道友,责罚一个陈大人就能让殿下息怒的事,就不用再拉他们这些人下水陪陈大人了。
众大臣一言不发。
这突如其来的安静,也让陈谦一个激灵醒悟了过来。站在他面前的真的是太子殿下?以前的太子唯唯诺诺软弱可欺,可今日为何却如此盛气凌人?
真是兔子急了还咬人?陈谦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明白,今日之事,唯有他低头,才能罢了。可对着他根本瞧不上眼的太子低头?他怎么想怎么憋屈。
可是正如太子说的,圣上是他的父亲啊。若真闹到了圣上面前,大约自己也是讨不了好的。倒不如先低个头,以后抓着他其他把柄再图之。
“殿下,微臣知错了。还请殿下饶恕微臣。”嘴上说着认错的话,可陈谦眼里满是不甘和愤懑。这太子以后可别被他抓到错处。不然他一定会让他好看!
面前的人跪在地上,头紧紧挨着地,说着知错的话。可上官钰知道,这人啊,也就嘴上说说而已。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咒骂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