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05
连续忙了好几个晚上。
白一晨回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再次骑着摩托车飒飒地驶进警局的停车场。
将摩托车停好后，白一晨径直往电梯方向步去。
没想到却在电梯口碰巧遇见上班的言之礼。
他依旧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言哥。」
「小白？」言之礼朝她展开笑颜。
如沐春风是她在那一刻的感觉。
「不用叫我哥，叫我阿礼就行。」
「好呀！」
温和的声音令人觉得舒服，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好看，声音又好听。
呀！
不对，有一个人更对她胃口。
叮！
电梯门一打开，言之礼一手挡在门框，示意她先进去。
等白一晨进了电梯，自己才步进去。
「要一块去法医室吗？韩瑜的尸检报告出了，我叫了哥。」
「好。」
白一晨笑笑响应后，抬头盯着电梯显示屏上跳动的数位。
半刻，白一晨转动了一圈眼珠，抿了抿唇。
「你……跟江队认识很长时间了？」
「小时候到现在……快20年了吧？」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言之礼好像怔了一秒，随即拉出一抹笑容。
「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
「嘿嘿！」
「你喜欢他？」言之礼猜测。
白一晨没有隐瞒，直接点头。
反正全组人都知道了，不差多他一个。
「你想知道什么？」
言之礼
「全部。」
虽然在梦里多多少少知道过去的江旭，但她想了解现实生活中的他。
闲聊之间，他们已经到了4楼的法医检验室。
江旭他们早已在里面等候结果了。还没看见人影，就听见门外传来的笑语声，一抬头就望见言之礼和白一晨相处融洽进门的画面。
男的帅得温文、女的美得娇俏，两人外型又是这般极度的相衬。
江旭此时有种说不出的不爽。
「哥。」
对于言之礼的打招呼，江旭点了点头。
「你们都到了呀？」
女孩高兴地走向自己的队员。
「你俩什么一块了？」嘉怡问。
「上来时碰见阿礼，他说报告出了，就一块来。」
阿礼？
听见女孩这样唤他，江旭脸色骤变。
没有察觉不妥的白一晨回头朝江旭笑了笑后，他佯作没看见，冷冷转过头，问向言之礼。
「说说结果吧。」
言之礼拿起桌上的报告递给了江旭。
虽然案子结了，但该做的工作还是得做。
「和之前的推断一样，死于急性中毒。在他体内可以验到芬太尼、海洛英和可卡因，这三种毒品的共同作用导致他死亡，而且他身上有不少针孔，是个长期吸毒犯。」
「还有吗？」
言之礼摇了摇头。
他知道江旭期待着些什么。
「身上没有可疑的伤痕，作为长期的吸毒者，他极有可能是为追求更刺激，所以注射过量了。」
「徐燕有新发现吗？」
「徐燕身上…韩瑜和方正荣的**都对比过，确实是他们的。至于另外两个，还没有对比出。」
「谢了。」
江旭抛下这样的一句，径自先离开。
白一晨莫名地觉得他有点奇怪。
「我先走了。」
她匆匆扔下一句，赶紧追了上去。
然而，当她追出门口时，她发现江旭并没有返回办公室，反而走进了后楼梯。
推开防烟门，白一晨看见的就是男人独自抽烟、一脸深沉的画面。
「怎么了？」
女孩的声音楼梯间回荡。
江旭只是瞥了她一眼，视线再次投出窗外，没有回话。
白一晨眉头稍皱，默默走到他身边，也没说话，就这样陪着他。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他心情不太好。
「对韩瑜的死有什么看法？」
「有点古怪。但…说不上哪儿不对劲。」
白一晨侧头皱眉。
轻吐出一口烟雾，江旭点了点头，没有回应。
半晌，男人再次出声。
「你觉得小礼怎样？」
白一晨眨巴眨巴大眼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起言之礼，但她仍老实回答。
「人挺好的。」
「嗯，我见你俩聊得挺开心的。」
「所以呢？」
女孩狐疑反问。
言下之意是，他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
「江旭，我不喜欢你这样，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许是白一晨修养再好，也受不了江旭这阴阳怪气的问话。
她还以为他在想案情，谁料到竟然是在想这事有的没的！
「小礼挺好的，如、如果你喜欢的话……」
话听到一半，白一晨顿时感觉犹如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将她浇了个透心儿凉。
这是要帮她找物件？
在她三番四次对他告白后！？
「江旭，我这一次真的很生气！到底是我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你对我没有信心？」
两人凝视相望。
「我等不及了。你今天就给我一个说法！」
靠！
她还以为破案后他俩就会在一起，结果！？
面对少女的气忿，江旭只是抿紧了双唇。
半晌，男人率先收回视线，垂下眼眸，终究没有开口再说一句。
本以为他是存心戏弄她，但他眼中闪烁的认真却让她害怕。
女孩轻咬下唇，缓缓张开嘴巴。
「江旭，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微颤的声音飘荡了出去，江旭心一揪痛。
正当他想解释时，白一晨的眼圈不知不觉就红了起来，泪眼汪汪看向他。
「还是你嫌我年纪小，嫌我幼稚，嫌我配不上你？你嫌弃我就直说！
就算你不喜欢我，谁给你权利侮辱我了！？我还不至于要被推来推去！」
她觉得简直是侮辱！
泪珠如珍珠滚滚坠落，她的眼泪让男人一时间不知所措，手脚往哪放都不是。
「不是的！」
江旭焦急地伸出手想替擦掉泪痕，却停在半空犹豫了。
眼泪重重地堵住了他的心门，心痛的看着她的泪水如珍珠般掉下来，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徐徐开口。
「我…我们年纪差太多了。」
他比她大差不多20岁。
他道出了长期以来盘踞在心头最艰涩、最难以开口的话。
白一晨一时子愣住，连要哭都忘了。
什么鬼呀？
「所以？」
「你还年轻，值得有更好的人生。」
思考了一下他所说的话，白一晨最终只得出一个答案。
「江旭，你的意思是要我找其他男人？」她试探性问。
然而，他没有回答。
虽然他的意思确实是这样，但他实在讲不出口。
一想到她要投向其他男人的怀抱，他内心的嫉妒和怒火就一下子冒升。
他的沉默简直是凉了她的心。
女孩沉不住气，两手捧着他的脸庞，跟他面对面、眼睛对眼睛。
她亮晶晶的眼睛认真地看进男人的瞳孔，异常严肃表明自己的态度。
「江旭，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是在玩恋爱游戏，我是认真的！
我喜欢你，与你的年纪无关！不管是18还是38，只要是你，108岁都喜欢！
再说了，我就是喜欢年纪大的！我就是喜欢你比我大很多！」
说到气忿之下，她粗鲁地两手使劲搓揉他的俊脸以泄忿。
江旭的心被狠狠一震，惊喜又讶异的情绪一下子涌上来。
「我只问你一句，你要我找其他人是不是真的？如果是，我现在立马就出门找一个！我以后都不再烦你！」
一直平静的江旭听见她要找别的男人时，目光闪过一丝阴鸷，但他仍抿紧双唇，犹豫不决。
白一晨身为警员，观人入微，自然没错过他眼底的变化。
然而，她等了好一会儿，对方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好累哦……
白一晨已经将她可以说的、能说的、想说的都通通说完了。
「算了…」
女孩最终吐出短短两个字。
淡淡无奈的语气飘进他耳朵，男人整个身体一僵。
当说出这句话时，她就只剩下更多的失望。
他还是一句话也没有，她心一冷。
或许一直是她太自以为是了吧！
自以为…他会爱上她…
白一晨垂眸掩去自己的情绪，扭头就走。
这一次，男人彻底慌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预感这次让她走的话，他会后悔一辈子。
江旭手疾眼快的伸出长臂及时抓住她纤细的胳膊，将她纳入自己怀里，紧紧圈抱。
背后冷不防传来炙热，女孩还没反应过来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白一晨心一颤，下意识想挣开，抱着她的胳膊陡然收紧了几分。
他将自己的脸埋在她颈窝间，女孩明显感受到男性身躯散发出的热气。
男人的双臂就似铁箍一样紧紧楼住她，紧得她快透不过气。
片刻，她稍稍挪动了一下，回过身，抬头望进他的眼底，目光炯炯直望入他灵魂深处。
江旭的眸子里尽是焦急和心慌，却仍抿紧双唇，眼睑下的眸光闪来闪去，似乎在纠结什么。
她不由得一叹，知道他心里还有顾忌。
这些日子以来，她就是断定他俩对彼此的感情是一样才会这么肆无忌惮，但她没料到的是……
他对感情的责任感和专一。
她很庆幸自己喜欢上的是他。
下一秒，她踮起脚尖吻向了他的唇角。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男人有种一切都是错觉的感觉。
红潮以惊人的速度爬上他黝黑的脸颊，他转过头维持仅有的尊严。
江旭一脸的傻样，她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
「我是经验主义者，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合适？」
白一晨将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双手环在他腰间，把自己缩进他怀中。
「江旭，承认喜欢我就这么难吗？」
女孩不自主发出幽幽的抱怨，语气里带着一丝丝的撒娇。
江旭垂眸看着挨在他胸口的人，加紧圈住她的手臂，下巴抵在她发心。
他神情复杂，眼睛不断闪烁各种情感。
她知道他在纠结，她不逼他。
有些事情是得好好考虑清楚。
要是他轻易接受了她，女孩倒觉得那时候是她该好好考虑呢！
两人安静地相拥片刻，白一晨头顶传来不合时宜的低笑。
女孩还没来得抬头，江旭就已经轻抬起她的下巴，粗糙的指腹摸上她的脸蛋，晶莹剔透的泪珠还挂在她睫毛上。
「别哭了。」
男人低头轻吻去她脸颊的泪珠。
她愣了一愣。
尽管眼里还含着泪花，但女孩已经忍不住笑得像一只小狐狸。
这是想好了吧？
「眼泪是女人最大的武器，你不知道吗？」
江旭一愣，眼底莫名跟着掠过淡淡的笑意。
「敢耍我？」
笑语声下，他垂头用胡渣扎向女孩嫩白的脸颊，刺得她脖子痒痒的，让她忍不住的想要发笑。
「嘻，痒！」
白一晨发出清脆的笑声，扭动自己的颈脖，试图逃离这骚痒感。
逗了她一会儿后，男人的双臂再次抱紧了她。
他抿了抿唇，还是语带担心。
「我不会爱人。」
「没关系，我也不会。」白一晨从他怀里抬了起，冲他一笑，笑眼里像淬入了千万星辰，深深地吸引了他，「我和你一起学。」
女孩知道他懂爱，他只是爱得不知所措而已。
男人的嘴角不自主上扬，但下一秒，他好像想到什么，笑意又敛回去。
「白一晨。」
「嗯？」
「你说你喜欢年纪大的。」
「嗯。」
「那你喜欢我是因为我年纪大吗？」
听了江旭的话，白一晨真的很想翻白眼。
这男人还有完没完！
难怪他一直都不肯接受自己，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一晨两手捧起他的脸颊，四相相对。
「你！我喜欢的是你！管他多大岁数，那个人不是你就不行！」
江旭一愣，没有回话，但内心的不安渐渐消褪，取而代之是小小的幸福。
既然话到说这份上，白一晨干脆敞开心扉。
她觉得自己不讲清楚的话，这傻男人一辈子也不会懂。
「江旭，我也会害怕。怕你觉得我幼稚，怕你觉得我不够好。
你有事业、又成熟……局里很多很多漂亮又能干的女人都喜欢你，我也会很不安。所以别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拒绝我了！
江旭，我再说一次，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超超超级喜欢你！」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用吼的。
江旭整个陷入震惊。
他知道他要说点什么，但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一个字，感动、满足、欣喜…满腔难以言喻的情绪堵住了胸口。
应该说他一直以为白一晨只是小女孩一时兴起才会追求他，没料到…
女孩伸出指尖摩挲着男人的胡渣，微硬硬的胡渣扎得她指尖痒痒的。
摸了摸后，白一晨的藕臂已经主动攀上他的双肩，粉嫩的樱唇静静贴上他的。
好像还不够似的，她改为揽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往下一拉，香唇生涩地咬上他坚毅的嘴唇。
毕竟她也没谈过恋爱，这些都是看小说学来的。
这一次，男人没有再处于被动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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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午后的阳光灿烂，暖暖穿过玻璃折射进来，洒洒金光照进走廊。
再次走出后楼梯间，江旭和白一晨的神情显然和进去前截然不同，两人眼底尽是甜蜜的笑意。
经过走廊的窗边，和煦的日光毫不吝啬地映在他的脸庞，勾画出他坚毅的侧脸轮廓。
女孩抬头望向他，眸子里渗出满满幸福感。
这男人还真难追！
察觉到身旁的视线，江旭头一侧，眼神询问怎么了？
白一晨迎上他温柔的目光，笑笑地摇摇头。
殊不知，这么甜蜜的一幕却落进一双阴鸷的冷眸。
下一刻，拐角处的身影就消失在尽头。
粗糙温热的手指穿进她的指缝，大掌牢牢扣紧她的小手。
少女一怔，抬头猛的撞进他深邃的黑眸。
傻瓜！
虽然他没出声，但她知道他在说这两个字。
读懂他的意思后，少女眼底堆满了甜蜜。
「走吧，去吃饭。」
说话的同时，江旭加重了手里的力度。
讲真的，他有点紧张。
他还没试过做这种事。
俊男美女手牵手走在局里自然引发大轰动。
况且那人还是禁欲型男江队！
趁着现在有时间，刚恋爱的两人自然要好好谈恋爱啰！
「谁会大夏天吃火锅？」
「夏天吃火锅，才是一个吃货最基本的修养！你想想，外面这么热，但我们就在里面吹着空调吃火锅，多享受呀！」
傍晚的街道，江旭和白一晨正在讨论晚餐吃什么才好。
虽然江旭完全无法认同大热天吃火锅，不过白一晨才不会理他，硬拉着他走进了一家火锅店。
岂料，一踏进店，浓郁的麻辣味瞬间迎面扑来。
店子不大，桌子与桌子间的空间很少，加上都是在煮火锅，所以烟雾弥漫整家店。
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
江旭再一次困惑现在的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
由于大厅实在没有位置了，江旭两人最后开了一个包厢。
「请问要什么汤底？」服务员问。
「麻辣。」
「清汤。」
两人同时开口后，不约而同诧异地望向对方。
「你不是不吃辣吗？」
「你不是爱吃辣吗？」
彼此一愣，笑笑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白一晨最终向服务员要了一个鸳鸯锅底，一半清汤，一半麻辣。
热腾腾的火锅汤底不消几分钟就送上来了。
麻辣的香气馋得白一晨垂涎三尺，迫不急待烫了一块牛肉放进口里。
但没想到竟然这么烫，她赶紧直吐舌头，痛得差点没飙下泪水！
江旭赶紧倒了杯凉开水递给她。
「吃慢点。」
白一晨灌了一口水，眼泪都快被逼出来了。
见状，江旭将筷子伸向麻辣汤锅，将里头的食材夹进碗里。
「待会要吃，吃碗里的。」
白一晨眨巴眨巴大眼睛，有点困惑。
她伸手夹了一颗肉丸放进嘴里，一点儿也不烫。
放凉了，是怕她烫口吗？
女孩咬着筷子，偷偷瞄向身旁男人。
这人怎么这么细心？
和他的外型一点也不像。
「江旭。」
「嗯。」
专注于替女孩夹食材放进碗里的江旭随口应了声。
见状，女孩忍不住一把扳过他的脸庞，霸道的吻就落下来！
重重亲了一口，白一晨双手捧住他的头，眼底噙笑。
「辣吗？」
一张嘴，女孩温烫的气息轻轻吐在他脸上。
男人顿了半秒，随即放开筷子，一把揽过她的纤细的腰肢，大掌往她后脑勺一压。
两人额头相抵，一同喘息。
男人仍然不愿意松开她，健臂揽住她的腰肢，目光炙热地凝望女孩因激情而泛红的脸颊。
江旭摸上被他吻得红肿的粉唇，眼底尽是宠溺和满足。
「你别吃辣的了。」
白一晨流转黑白分明的眸子，调皮地轻咬他的唇瓣。
「都怪你。」
铃铃！
手机的铃声扯回他俩的心神。
江旭松开了女孩，掏出手机。
「喂？」
突如其来的消息，两人只好匆匆结账。
然而正值下班的高峰期，马路上堵得很！
江旭两人赶到Happy Hour时，已经过了大半小时。
现场简直可以用一片混乱来形容！
场子里大半的桌椅都已经全部掀翻在地，破碎的玻璃满地都是，啤酒、红酒、洋酒更是洒满一地。
哐当！
同一时间，又一张桌子倒地。
江旭一走进店里，目光立马锁定在场内四处奔跑的一名男子。
「怎么回事？」
他问向走近自己的阿强。
今天来这里本来只是例行再检查看看有没有关于聊天室的遗留证物，
在一旁观战的老余补充，显然他并没有上前帮忙。
江旭眉一蹙，抬起手腕看了看电子表。
8点不到就嗑成这样？
「呀！」
又一声尖叫。
那人情绪骤止，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三两个警员，眼中的偏执与疯狂令人浑身发寒。。
「魔鬼！你们都是魔鬼！」
江旭淡然地拍了拍阿强，对方立马了然，跟上他的步伐。
两人一左一右慢慢接近那人，毕竟只是一个吸毒犯，犯不着对他客气什么。
江旭和阿强看准时机后就立马冲上前，用力箝住他的四肢，终于成功制服了这个男的，但也快花了3、4分钟才成功拷住了他。
与此同时，在店角待着的白一晨看得两眼冒心心。
改天得叫江旭教教她擒拿术才行！
「小白，现场忙登记这边的人。」
「好的！」
白一晨赶紧收回视线，快步走向嘉怡。
一群稚气的少年少女正在起哄，白一晨协助嘉怡把他们排成一列后，逐一询问他们的身份，并且为他们登记。
蓦地，女孩余光瞥见其中一名少年偷偷往后溜走。
白一晨反应迅速地追上去。
推开门，外边是一条巷子。
昏暗的视野里，她立马捕捉到一抹逃跑的影子。
「站住！别跑！」
女孩一声大喊，影子忽地闪身窜进一旁的小巷，消失在她的视野。
她加快脚步追上去，却转进了一条昏暗小巷。
狭窄的小巷仿佛深不见底，在微弱摇曳的灯光下仿佛看见一张漆黑的大口。
明明空荡荡的巷子却莫名可以隐约听见急促脚步声，让人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儿。
白一晨咽了咽口水，突然有种惊悚的感觉，她不想再走下去了。
还是回去找人来看看吧！
正当她打算转过身，黑暗处伸出了一只手，使劲拽住了她。
这时候，店里的场面总算控制好了。
闲下来的江旭东看西瞧，也没见着白一晨。
他不由得困惑地走向还在做登记的嘉怡。
「白一晨呢？」
「她在那边做登记。」
嘉怡语音一下，下意识指向另一头。
不想，两人一回头，那里还有什么人影。
「人呢？」
嘉怡举目四顾，忍不住纳闷。
众人面面相觑，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江旭的脑海中。
「呀！」
手肘狠狠撞到墙壁，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咔嚓！
白一晨还没来得倒吸一口凉气，就听见门锁上的声音。
她一脸懵逼的坐在地上，完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女孩揉了揉撞痛的手肘，下意识起身往门口方向步去，试图将门打开。
可是不管她怎样踹、怎么砸，铁门依旧好好的。
该死的！
是哪个变态在吓唬人！？
心中不断咒骂，白一晨随后掏出手机打算通知人来救她。
她第一下直觉是先拨打给江旭。
然而，没想到手机竟然没讯号！？
白一晨眼珠子往这昏暗的小屋子一转。
这里又不是什么地下室，更不是荒郊野岭，怎么会没讯号了？
除非这里有讯号干扰器。
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设置，白一晨到处试图寻找干扰器的位置。
可惜，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着，结果差点把自己累死了。
整个人挫败地扭过头，心情格外复杂，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是逗她吗？
是谁把她拉了进来的？
砰！
门外猛地响起了巨响。
白一晨顿时被吓了一跳！
谁！？
她猛地挺背坐直了起来，心中的警铃不停作响。
她不敢出声，她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
轰轰！
又来了几声巨响。
剧烈的撞击巨响不断从外头传来。
白一晨只能硬着头皮紧盯着门口。
嘭——
一声巨响。
紧闭的铁门随之应声倒下。
门终于被打开……不，是被踹开。
逆光之中，男人挺拔巍峨的身形站在门口，女孩毫不掩饰自己兴奋的语气。
「江旭！」
他的拳头早已被血染红，鲜血顺着顺着手指流下，在地上滴出殷红色血花。
当女孩对上他的目光时，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消退。
陌生的黑眸中忽然射出两道寒光，让人产生坠入无尽深渊的感觉。
江旭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女孩的面色变得复杂，惊诧、不可置信，最后一脸警惕的看着对方。
「你是谁？」
男人目光如刀，墨色的瞳孔上下打量眼前的女孩，里头散发出锋利的光芒仿佛能将人碎尸万段。
白一晨不由得紧张，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心里对他的防范却更深了。
殊不知，窄小空间的某个角落却若隐若现闪烁着一丁点的闪光，将这一切都拍摄下来了。
在镜头后面的一双黑眸露出了戏谑的神色。
昏暗的小房间里，长腿交迭搁在桌上，正一副玩世不恭地聊着电话。
「逮捕我？他连我影子也没找着。而且…」他故意拖长尾音，冷眸有意无意地瞥向监控器，最后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他出现了。」
监控画面里的两人仍在紧张对峙。
看着眼前这个有着熟悉脸孔，却十分陌生的男人，白一晨此刻的心情简直难以形容。
片刻后，对面的人才缓缓张开口，嗓音很沉，和江旭一样。
「江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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