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连续几日,才将将停歇,连续数日下的阴霾天气微微明朗,村人陆陆续续走出屋内,活动活动因多日缩在屋内而僵硬的身体,处理处理屋外与小路上积雪,本来冷清的村子终于泛起一丝生机。
宁溪伸了伸懒腰,打算去看一下多日未看到的孙二哥。
邻居张大娘和儿子此时恰在院内修补着几日前的被风雪撕裂的鸡窝,看到宁溪经过,热情拉宁溪过来,东问问西问问,嘘寒问暖,又从就剩屋内拿出几个窝窝头和素米饼,非得硬塞给宁溪。
宁溪推脱了几次,实在推不掉,便在其忍着大娘儿子吃人的目光里,把这些干粮收了起来。
离开大娘院里,宁溪一路小跑,很快便到达了村东头孙二哥的家中。
孙猎户此时正热火朝天与院中的那堆积雪奋战,其粗壮黝黑的臂膀裸漏在空气中,时不时从飘荡起零碎的积雪中穿过。
“二哥,在扫雪那,用我帮忙不?!”宁溪笑嘻嘻的冲着孙猎户喊到。
“嘿,你这小子来了,来来来,快帮我一把,好几天没管这些积雪了,结果竟然积这么厚,可累死我了!”二哥看到宁溪眼前一亮,哈哈大笑的招呼到。
“一只烤鸡,我来帮你”宁溪充打趣道。
“去你的,我一个鸡屁股都不给你”
“没事,那屁股我也不爱吃,给你享受吧,来个鸡腿就行”
孙二哥将铁锹插到旁侧的雪堆上,走过去抬手一巴掌怕到宁溪肩膀上
“你的鸡毛要不要”
“要,就来你的”
“我给你m,先锄雪!”
“哈哈哈”宁溪边哈哈笑着,另一边已经拿起铁锹,开始对付身前的雪堆来。
宁溪内息高深,表面在锄雪,却另一面悄悄调起九阳神功,缓缓融化这里的积雪。
宁溪抬头道:“今年这天气真不正常,在这十几年来可没见过有这么大的雪,真当是诡异”
“嗐,老天爷这脸,就是这样,有啥不正常的,二十年前我也是个小娃时,有一场比这可还大的雪,哈哈!”
“还有这样的事”宁溪点点头,二十年前啊,那时他还没出生。
“小宁,你感觉到没,这雪怎么变软了?”
“有么?”
“好吧”
在宁溪通过九阳进行融雪后,雪自然无风自化,剩下的积雪也十分酥松,不大会儿,两人就将院内与院外小道的积雪清理干净了。
“哈哈,弄完了,小宁,来哥请你吃饭,先进屋去”
宁溪跟在大咧咧进屋的孙猎户身后,走到屋内的灶前,孙猎户咧嘴一笑,将灶上锅盖一揭,只见炖的滚烂滚烂,香气喷鼻的排骨在浓汤里上下翻滚着。
宁溪摸摸鼻子道:“二哥,原来你已经炖好了,这味,真香!嘿嘿”伸手拿来一副碗筷,将锅里一块红通通熟透的大排骨夹入碗中。
“臭小子别急这下手!等我”
半晌,酒足饭饱之后,孙猎户仍然意犹未尽道:“香不香,臭小子,可恨你抢掉我大半排骨”
“香!二哥你手艺不行啊,要不我让着你,一块你都吃不着,嘿嘿!”
“欸,我确实老了,小宁,我交过你的那几手拳法,你现在比我这几十年还练得熟,你小子真的比我有武学天赋”孙猎户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你整天想出去闯闯,经常鸡飞狗跳的,是啊,一个大好男儿怎么能一辈子窝在这小村里,对吧”
“二哥,你别没喝酒就高了,我哪鸡飞狗跳了的,我觉得云来不错,至少安逸!”宁溪将手指撩了一些额前的发丝,笑骂道,心里想起听他人说起孙二哥旧事,孙二哥曾经也闯过一段时间江湖,但后来却不知发生什么事了,又回到这小村里,安安稳稳在这里当了二十多年猎户,未娶妻生子,直至今日。
“你小子还想瞒我,每次村里好不容易来个外人,不是你小子蹦的老高,总找那些人问东问西,生怕谁瞧不出你想干什么,连徐老四那憨货都知道你想要出去看看了,就你自己以为自己挺安分是吧”二哥边说又一巴掌拍在宁溪肩膀上。
“嗯—”宁溪用手按住肩膀上的满是老茧的手说道:“二哥,你能不能不总按我肩膀,还好我长的不矮,我就是想要去看一看外面的江湖和世界,去亲身体会一番,总不能光听别人说吧,其实连村西头那几个小娃娃不也整天想要出去吗,去整天吼着闯荡江湖当大侠”
孙猎户沉默了些许时间,将手从宁溪的手中抽出“嗯,你比我在练功上更有天赋,而且虽然你平时似乎很安静,但任谁和你熟了以后,都能发现你是个不安分的小子,哈哈哈”孙猎户稍微顿了一下,放佛在准备接下来要说什么重要事似的,“其实,你也知道我年轻时和你一样,去闯荡过几年,我在外边认识几个人,豫安城北的里有我个老朋友,姓廖,在那里开了个小武馆,你可以先去投奔他。”
孙猎户边说边伸手在怀里摸着,似乎在掏什么,不一会儿便掏出一只似乎是猛虎珍禽的兽牙似的东西,递到宁溪面前。
兽牙末端有两孔,似乎曾经被当过项链使用“你拿着这个,见那人就提下我,他应该会收下你的,记住啊,到那老老实实听话,别像在这一样,跟我调皮捣蛋,先在豫安立下脚来,再着手你那“大”事业”
宁溪木木的接过兽牙,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重重的嗯了一声。
原来孙二哥早就替自己想好了,我原来还想着和他告个别,解释一下...
“好了,臭小子,我要睡懒觉了,门口上挂只一只山鸡,我最近吃肉,太腻味了,你带回去吧”孙猎户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好像是宁溪的离开导致,好像又是那个兽牙使他想起了什么,他紧接着将宁溪直接撵走了。
宁溪走出屋外,看到墙头挂着那只肥硕的山鸡,用手轻轻拈起,想了想,又在挂山鸡旁的墙侧,手指运内息轻轻按出一个锥形的小孔,开口朝上,摸出一张之前获得的南通50两银票,放入其中,又开了一眼已关闭的屋门,起身轻轻离去。
宁溪回家之前,想要先去寻一下老族长,大楚五州十六府历来的惯例就有,每个年轻人离乡前,都要找自己的乡老或族长村长拜会一下,虽然自从宁溪大哥去世之后,宁溪基本再与村内的老村长有什么交集,但宁溪既然准备离开了,也要遵从惯例,拜会村里的老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