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五州十六府,而其位于最西侧与西梁巴州所相对峙的便是黔州,豫安府则就位于这黔州之中。
不过两国关系到是和睦,往年来,礼节使臣从未中断,边界也几无冲突,百姓互相之间也没有敌视的情绪。
村中那老教书先生每念叨起这两国关系之时,就连像他这种近乎到迂腐的读书人都会冷笑轻呵一声。
“呵,哪里有什么和睦,只是往年的那些尔虞我诈都已被当权者掩盖了,若不是因为都处于北秦的压迫下,两国被迫抱团取暖,否则这黔州早已成兵荒马乱之地了。”
宁溪以前听村里老人门说,大楚以北还有一个叫北秦的地方,坐拥广大十州之地,对大楚虎视眈眈。
前方是村里老族长的房屋,虽是村里的最有辈分的长者,但老人住的房屋却并非村里老财主那般华丽的在整个来云村显得莫名突兀。
老族长的房屋简单朴素,整齐的瓦房和陈旧的草屋在不大院子里,交错杂陈,恰似一盘杀得正酣的象棋子儿。却又被积雪笼罩,只留下仿若眼框的黑洞洞的窗口,就像是在院里堆了几个雪人的胖脑袋。
老族长正在颤颤巍巍拄着扫帚在院里清扫积雪,篱笆门也敞开着。
“老族长,我是宁溪,来看您了”,宁溪边说,边快步走至老族长身边,同时伸出手搀扶住年迈的族长。
老族长伸手握住宁溪的手,抬头看向“是小宁,好几年没仔细瞧你这孩子了,都长这么大了,欸?”老族长混浊的眼珠微微亮起了那么一丝,道:“听说去年时那老财把你工停了,赶你出去了,现在你只能跟着那孙猎户一起去打猎,还这么小丁点就得爬山涉水,欸,是老族长我做的不对啊”
“没有没有,老族长,您当时为了照顾年幼的我,已经出了很多力了,还每逢年过节,都派人去看看我,总怕我缺啥,反倒是我,从来没怎么看望过您,是我没礼貌”宁溪连忙解释道。
“欸,孩子不用替我解释,归根到底也是我没有把你照顾周到,那老财主不仅不念昔日村人接济他的恩情,且靠着咱村西山的草药发家之后,更是翻脸无情,已经完全不把咱们村当自己人看了,带着他那几房小妾,跑进乌县里逍遥自在去了,真是个忘本负义之人!”
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族长因刚才的一时动气致使自己开始不断咳嗽起来。宁溪连忙用力搀扶住他,并悄悄用另只手偷偷将内息缓缓注入族长后背肺腑之间。
内力作用下,老族长很快就缓和过来,他扭头温和注视着宁溪“孩子,你来找我,不只是单单来看我的吧,是想要离开村里了吧?”
“哈哈,(不愧是您)老族长您已经看出来了”
老族长将手里的扫帚放置一旁,将身侧搀扶者他的宁溪拉至身前:“孩子,你小时候就是一个活泼好动的性子,和年轻时的孙猎户一个德行,虽然你大哥早早走了以后,你就变得安安静静的,文静的连个老实的小姑娘都比不上你。可你好动这点我怎么可能看不来啊,哈哈哈哈”
宁溪突然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了,看来也就他自己认为自己伪装的挺好,结果身边的人都知道他的德行啊,只好应承道:“嗯,是的,爷爷,我想出去看看,我一直就是很好动那种人”
“嗯,我知道了”老村长语重心长的叮嘱宁溪:“如果再外有不顺心的事或者累了,就再回咱们云来村,这里都是你的家人,对咯,孩子你可知道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我的名字?
姓宁单名溪!宁溪从很早就一直认为自己的姓名极有韵律,溪可代指以水,水坚韧且无形,又可化万物,也能利万物,上善即若水。这名是寓意深远,应是过去的大哥要告诉自己要坚强且坚韧,却也如水般柔韧,能伸能屈,才能安之若素,立于世间。
还未及宁溪回老族长的话,老族长便自己开始说道了:“你啊,小时候,总喜欢黏者你家隔壁家的张侄女儿,那是人家还是个大黄花闺女的时候。每次她去溪边洗衣,你总是非拉着人家裙角要跟着去,死活都不肯松开,怎么拉都不行,然后每次到了溪边,你却又总是不管不顾的往溪里钻,每次小姑娘反而又怎么拉都拉不住你了,又怕你出事,那张侄女担忧的不知气哭几回,那时大家都总喊你叫“狗子”,没大名,你大哥和张侄女一合计,你这么喜欢村里这条溪,干脆就叫宁溪吧!”
宁溪觉得自己此时的脸一定贼黑贼黑,我的情怀那,我的梦想那,我的名字就这意思?!大哥,您是在天上是逗我玩嘛?
好不容易把你烂糟糟的心情压下了,宁溪冲老族长尴尬一笑:“噢,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知道了知道了”。
“哈哈哈,孩子”老村长似乎是好久没这么笑过了,第一次发出如此畅快的笑声,混浊的眼珠似乎又亮起来几分。
宁溪又与老族长寒暄了一会后,便打算返回自己的小屋,拿上自己的行囊,再和张大娘告别一下,趁着这天气还尚好,离开云来村。
哦,对了,还有,在老族长的怀里,静静的躺着一张南通的银票,那是被宁溪用巧劲偷偷放进去的。
回到家中后,宁溪与张大娘作了告别,还把他自己近日来上山打的猎物都交给了大娘他娘俩,张大娘听说宁溪要走了,抱着宁溪哭了好一会儿,把她那在旁边站着的儿子嫉妒的,不谈了。
带上了行囊,镔铁棍,打点好一些需要的东西,宁溪踏上了前去豫安的路。
来云村以东是乌县,乌县以东才是豫安府,宁溪此行先是至乌县歇脚,在转行至豫安。
路上大雪纷飞,半日出发前,天气还算晴朗,现在却又开始飘起大雪来。
不过这对宁溪来讲都只不过是小事,他有九阳北冥护体,即使不穿衣也不会有丝毫寒冷的感觉,顺便还可以把自己当成小暖炉去温暖别人,当然宁溪一般可不会去费这个劲,嗯,其实当火炉宁溪感觉自己也不会费劲儿。
他虽然没和其它人比拼过内力,但他觉的自己的内力似乎用不尽一般,但其实满打满算他也只修习过一年内功,大概自己也算半瓶子晃荡,真的对敌必须也需要格外小心。
乌县距来云百里有余,官道上因数日大雪而泥泞难走,宁溪还是在入夜前来抵达乌县。
主街上的积雪有着被仔细打扫过的痕迹,但是反而没有给人整齐的观感,街角,街面,伴者周围不断散落的大雪,一种空落落弥漫在宁溪心头。
“得抓紧找个客栈了,怎么这街上没什么人了,这不才刚刚入夜”宁溪默默道,一边缓缓行走,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整条主街。
雾气弥漫,雪花飘扬,夜色朦胧,这街道到是不窄,宽约有九尺,清扫的较干净的路面,能看出有些磨损的路面是青石砖铺叠而成,道两侧挤满了各色店铺,茶楼当铺,杂货店,但现在却都紧紧的闭上门扉。
走过大半条街道,宁溪好不容易才发现一家客栈,这客栈名到是极为简单,就叫“乌县客栈”。
铛铛~宁溪上前扣起客栈木门。
这木门呈赤色,虽色泽较暗,但这的是一扇崭新的木门,幽幽木香味从门缝门隙疯狂钻出。
稍等了不多大一会,一声中气十足的吆喝声从庭内传来。
“客官,您请稍等,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