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生的婚宴圆满结束,安顿好贾一楠等几个喝醉的客人进宾馆休息后,潘小生疲惫地靠在大厅的沙发上似睡非睡,这时候张一男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他的身边,醉眼朦胧地盯了一会儿潘小生,然后嘴一撇,“哼”了一声。潘小生知道他也喝到八成了,就劝道:“好哥哩,你不上去睡觉跑下来干啥?难道还想再喝一会儿,好,我陪你。”
张一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香囊,骂道:“喝个锤子,喝好了,再喝就真醉了!嘿,你看这是什么?”
潘小生接过香囊,打开一看忙问:“你见到刘芳了?她写这诗是什么意思?你给解读一下。”
“这诗是什么意思,你自己理解,但是看最后一句,估计刘芳已出家做了尼姑了。”
“啊!”
“啊个锤子,你小子就是个情场杀手,进了你的伏击圈,哪个不是伤痕累累?”
……潘小生低头不语,眼角的泪水已悄然滑落。
“哭屁哩,你哪天看她一下,不是情人还是友人嘛!”
“嗯,我他妈真不是东西啊!”
“哎,知道就好,走啦。”张一男说完摇摇晃晃就准备回家。
“不行,你这个样子哪能走!走,走,上楼,上楼。”潘小生忙拉住张一男的手,不肯放他走。
张一男的酒劲也上来了,哪能听进他的劝告,只见张一男一把推开潘小生,快步走出大厅,骑上摩托飞驰而去。
夜色朦胧,无数的灯光从张一男的眼前急速后退,远方的车灯与天上的星星一起闪烁,分不清哪个是车灯哪个是星星。张一男骑着摩托,觉得自己好像行走在浩瀚的星空,天际间一个手持佛尘白须飘飘的老者缓步飘来,张一男忙下车作揖合掌弯腰致敬,转眼间老者以飘至他的面前,佛尘在他的眼前轻轻一闪。
张一男觉得脸上一阵刺痛,惊呼道:“仙人为何打我?请明示!”
“孽徒,你私自下山让为师找的好苦,今日我非打死你不可!”老者又欲挥佛尘摔过来。
“哎,这位仙师,请慢些动手,你我素不相识,干嘛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出手伤人?我叫张一男,本是俗人一个,哪是你的什么徒弟!”张一男又好气又好笑地解释道。
“你就是我那徒儿,不信摸摸你的后脑勺,看有没有三个头穴,它们分布的形状就是我们中山小叶派的标志。”说着话,老者的佛尘在天际间挥舞了一下,三个金色的圆点用彩色的线条连接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刀的形状。
“哦,原来是小树叶的形状,我还以为是小刀呢。”张一男摸摸后脑勺也摸不出个所以然,便对老者说道:“仙师,请回吧,请回吧,你认错人了。”
只见老者轻抿长须,说道:“你本来命数已尽,今日看在师徒一场特来救你,你却不知感激,罢,罢,罢,走了!”说完飘然而去……
张一男醒来时已躺在永州市人民医院的急救室里,他惊讶地发现几乎所有的亲人们都来了!有:张秋娃、母亲、郝艳霞、儿子、谢大民、张再红、潘小生、潘宗彦……
“我,我怎么了?”张一男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别动,你刚做完手术,麻药还没有散尽呢。你吓死老子了,你妈的!你把酒当尿喝啊!你死了,你这老的老小的小靠谁啊?”张秋娃不顾妻子的阻拦,已经开骂了。
“爸……我……”张一男的意识在恢复。
郝艳霞流着眼泪走了过来,轻轻地拉住张一男的手,哭着说:“坏怂,你差点没命了,你知道吗?你骑在摩托车上睡着了,直接撞在了一个停在路边的大货车上,人都飞进人家的车下边去了,头被车下的石子撞破并钻进去了,刚做了手术取出来。腿也摔断了,医生说你的命大。呜呜……你要是死了我还活什么劲儿啊!”
听着郝艳霞的哭述,张一男这才想起当时觉得一阵刺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那个白胡子老者只是自己的梦幻而已,“中山小叶派”,他突然想起这个,急忙叫郝艳霞看自己后边的头穴分布的像不像一个小树叶。听了张一男的话,大家纷纷摇头叹息,看来这娃伤的可不轻啊,怎么都睡了三天了,醒来还在说胡话呢。
郝艳霞在张一男的一再要求下轻轻托起他的头,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这三个头穴分布的图形还真像个小树叶……
生活总在悄悄地改变着,在贾一楠的大力推动下,大明村的药材种植业取得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成绩。贾丰收的50亩药材,第一茬就净收入七万元。他迅速又种了第二茬,今年收入十五万估计没有问题。
巨大的示范效应显现了,大明村几乎家家都种上了药材,开花的季节到了,几千亩药材姹紫嫣红一眼望不到头。蔚蓝的天空几朵白云飘过,多年不见的鸟儿也飞翔在花海的上空,叽喳个不停,一望无际的花海,微风阵阵,蜂舞蝶飞,煞是好看。
这样的美景也吸引了不少城里上班的人们,他们三五成群来到这里,或观花游赏或拍照留念,还有人在空地里架起小锅,捡些干柴,摆上小桌小凳野炊起来。
贾一楠了解到这些情况,急忙与贾丰收商量,看如何管理和规范这些游人。
没想到,贾丰收双手一摊说道:“好我的镇长,我忙得屁股都冒火了,我哪能管得了这些,这些事你得找一男哥商量,他点子多。”
贾一楠看着满身泥土的贾丰收,无奈地摇摇头说:“你一男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上次我去看他,这小子正在睡觉,我没忍心叫醒他。好吧,我明天再去看看他,也好几个月了,该上班啦。”
贾丰收说:“贾镇长你先给一南哥打个电话吧,他最近情绪特差,我前几天去看他,我在那儿干坐了半天他一句话都没说,从始至终就冲我笑了一下,看着让人觉得怪怪的。”
“啊!不会吧,张一男撞傻了?”贾一楠不信自己的耳朵急忙问道。
“撞傻呢倒不像,就是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反正就是有点抑郁的样子,你先打电话问问吧。”
“好!好!”贾一楠一边答应着,一边急忙拿出电话拨了过去。
“喂,张一男吗?”
“噢,贾镇。”
“在家干嘛呢?”
“睡觉。”
“病好了吗?”
“差不多了。”
“那就上班呗,我这都忙死了,你快上班吧,我还有事要向你请教呢。”
“哦,好,我明天就上班。”
“唉,好,再见。”
“再见”
贾一楠挂断电话回味了一下张一男通话时的语调,感觉真像贾丰收说的,这小子有点闷闷的感觉,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贾一楠长叹了一声,暗暗自责起来,以后还是少喝点酒,要是张一男真喝出个三长两短,自己还不得内疚一辈子。
第二天单位早会后,张一男来到贾一楠的办公室,他一屁股坐在沙发里闷不作声地抽着烟,贾一楠问啥他总是“嗯”或者“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张一男,你到底怎么了?感觉你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贾一楠终于按捺不住焦躁地问道。
“没啥啊,我只是不想说话,老觉得头痛,想睡觉。”张一男打了声哈欠说道。
“你睡个屁呢!你都睡了几个月了!你这么多事都靠谁去干啊?”贾一楠冲到张一男面前恨不得捶他一下。
“乏滴乏滴,先睡会儿再说,贾镇,先告辞了啊。”张一男并不理会贾一楠的厉声呵斥,抬起屁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