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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苏北 · 五

在这样的天气里办婚礼真不容易,城市道路上的积雪好不容易被连夜清理干净了,天才蒙蒙亮,就又飘起了雪花。

依云早早地便换好了衣服画完了妆,她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隔着薄薄的墙壁,听见客厅里客人来来往往走动的声音,他们热热闹闹地操持着琐碎的婚礼,期间还夹杂着许多祝福的好听话,小孩子闹着笑着,叽叽喳喳吵着要见新娘子。

可她还是提不起来半分热情,只觉得嘈杂烦躁,那些不相干的人,过去好像从不记得她,也没有哪个人惦念过她,现在看来,却突然有了相亲相爱的亲人的模样,有的甚至还微红了眼眶,流露出不舍和感慨的模样。

不知道是气氛和环境总能营造出不太真实的假象,还是人究竟太过无聊,最乐忠于诋毁什么也就最乐于表演什么。

她过去觉得,自己就像一盆植物,终年自顾自地生长,可如今她却突然开始想念“做植物”的那些日子,卑微又渺小的,又十分自在和顽强,在那些无人问津的时间里,她好像已经习惯了做普通而简单的自己,也不被要求,更不被期待。谁又能说,这不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呢?

沈淑华敲了敲门,轻声问道:“依云,开下门,我进来和你说几句话。”

“门没锁,你自己推吧。”她坐在镜子前,随口答道。

沈淑华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大绒连衣裙,起肩袖和裙摆处用了银灰色真丝掐了活褶,胸前和腰间缝制了苏绣针法的水墨图案;她脚下的羊皮靴子是高底方跟的,与脚腕齐平,头发上别了一只小巧的蝴蝶扣发夹;最亮眼的当属她身上佩戴的那一套祖母绿和田碧玉的首饰,顿时便生出了大气端庄的长者的气质,却又留了几分难得的风韵。

“苏航快要来接你了,准备得差不多了吧。”她微微笑着问道,手搭在依云的肩膀上,对着镜子仔细看她。

“真漂亮!”沈淑华说罢拿出一只小木盒子,打开后里面装着一只镂空刻花银镯子,银子已经略微发黄了,带着一种灰蒙蒙的陈旧的气息。

“我的首饰都送给你了,但还有一件,我现在单独送你。我知道你什么精致的首饰都不缺,什么玉石玛瑙珍珠钻石,苏航基本都给你买齐全了,却还缺了一件传家的物件儿。我这个镯子,是我姥姥传给我妈妈的,前几年我妈妈走了,又到了我这里,今天我把它送给你,不值什么钱,你也未见得看得上,就当是个能护佑你的东西吧,希望你以后都能幸福顺遂。”

依云没想到她会将这只传家的镯子送给自己,竟然是自己,而不是莫菲。

“不用了,你留着给大姐吧,这应该是她的东西。”依云知趣儿地答道。

“你拿着吧,以后也没什么能给你的了。”

沈淑华将镯子套在依云的手上,便转身走了,临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想说点什么,愣了半天,终于开口:“依云啊,今天结婚了,以前我对你的忽视和不上心,你可能不会忘了,但记得还是要常回来看看啊,这儿终究还是你的娘家,开心或者不开心的,都可以和我们说。”

她说到这有些哽咽,暗自笑了笑推门出去了。依云背对着门,不言语,手指轻轻抚摸着镯子上深深浅浅的纹路,有些恍惚,好像有一瞬间,这些纹路像穿行不息的生命的脉络,与自己的血液交融在了一起,这是一种十分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就像当初沈淑华第一次弯下腰,握着自己的手,她说:“以后我做你的妈妈,做得不好的地方,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依云还记得这话,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她至始至终都不觉得自己能够做一个合格的后妈,但起码,似乎在开头和结束的地方,怀着些许愧疚。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我还是很开心的。”依云将自脸上冰凉的泪水抹去,

听见了门口迎亲队伍的喧哗声,叹了口气,起身往外走去。

十二月的北国,带着些闲散的淡漠,若即若离地笼罩着整个城市。

在这里,教堂并不是很多,最古老正规的,便是靠着江的一座基督教堂,白色的墙壁外面挂满了爬山虎干枯的藤蔓,院子里静悄悄的,雕像旁边的喷水池里落了几只觅食的鸟。

他们的车队就停在外面了,距离教堂有一点路,好像是怕打扰了这一片安宁一样,依云曾经劝告过苏航,不必搞得这样兴师动众。但他不听,他一定要举行一个很隆重又很庄重的婚礼。

好像那些在普通的饭店里许下承诺的新人就不能走得长远一样,非要在神面前发一个誓言,便可以高枕无忧,而且还要让所有人都羡慕、都嫉妒、都惊讶感慨。依云当然能猜到,他这样做是为了给自己一个难忘的婚礼,但也是满足他自己心里渴望的虚荣的排场,而这种虚荣中包含的意义,就更为复杂。

她不愿意多猜,也不在意他做得每一个决定,她明白这些只不过是一个过场,只需要配合完成了就好。

而此时,依云踩着红色高跟鞋走进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的声响,她的白色绸缎婚纱在阳光下反射着轻柔的光芒,巨大的丝绸花朵从腰间一直垂落到裙摆末端,而肩膀处裸露的地方被雪白色貂绒披肩紧紧地包裹住,只留下胸前的那一抹若有如无的微露的肌肤,趁着她美好的曲线轮廓。

轻软的雪花落在她周身,也落在她头上的银色的小皇冠上,依云停下来,用手接住一片雪,她听见后面的人群中传来一片感慨和赞叹,觉得分外不真实,前方的那座教堂好像忽远忽近的,变得越来越小,终于随着她脚步的靠近而倏忽不见了踪迹,她看见一片白茫茫的荒原,苏北站在远处弹着吉他,对,是他的吉他声,寂寞惆怅的,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便是坐在夜色初现的傍晚,给一群小孩子弹吉他听。那些孩子或许听不太懂,时间久了便围着他闹起来,他便自顾自地弹着唱着,却不知道,在这些场景的外面,有一个女孩子很迷恋那琴声,她听懂了,甚至觉得有些感动。

“那你觉得我弹的是什么?”苏北问过她。

“是寂寞吧。”她托着下巴答道。

“可我并不寂寞啊,我有很多兄弟姐妹,有小姑,还有爸爸,还有我的学生们。”苏北笑着说。

“我好像也不寂寞啊,我有姐姐也有弟弟,幼儿园还有一群小朋友天天围绕在我身边。”依云附和着他说道。

话音落下去的时候,两个人对视了一下,便都笑了。有些人一生只能遇见一次,多了是再也不能够,少了却不足为奇。而这遇见的缘分往往只有一瞬而已,之所以脆弱,就更显得弥足珍贵。

她回过神来,寻不见苏北的影子,又看见眼前的教堂,执念重新隐匿到回忆中,她拍了拍披肩上沾上的雪,看见身后那些期待的宾客,继续往前走了。

苏北就混在人群中,他看见依云向人群中张望的时候,特意往木遥身后躲了躲,手足无措地踩着脚下的雪,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习惯了做鸵鸟的孩子,什么都不肯面对。

木遥握了握苏北的手,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脊背,苏北一机灵挺直了身体,好像有一口郁结在胸中的气也突然吐了出来。

“精神点,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什么不甘心不情愿今天都得结束,你不高兴的话,一会酒席上敞开了喝,姐陪你。”木遥说。

苏北默默点头,这番话好像确实增加了他的勇气,坐在教堂里安静等待那神圣一刻的到来,他开始有意无意放空自己,此时他好像并不难过,而是持续不断地紧张,好像学生时代宣布成绩的感觉,等待结束的那个节点,是如此漫长而焦灼,但临界点那处的情绪,却不好说。

直到依云沿着红毯走到苏航身边,他才从这种焦灼中回过神来,但转而又瞬间坠入了一种虚幻的迷离,她拖地的裙摆与头纱像融为一体的海与山的交界,既抽象也立体,温柔的绸缎褶皱随着她的步伐而起起伏伏,头上的白色百合夹杂绿色藤蔓编织的花环,在皇冠周围闪烁着古老神圣的光,如同古希腊故事里众人朝拜的神女。

苏北觉得很不真实,他过去曾幻想过依云穿上婚纱时的样子,却从未想到过,她在这周身绝对纯粹的洁白中,会是闪着光芒的最瞩目的存在,好像她过去从未平凡过,坠入人间的折翼天使,终于要重新走上圣坛。

而这一切,似乎只有苏航可以给她。

他骄傲地接过她的手,为她戴上戒指,在如同梦境般美丽的场景中亲吻了她,这场盛大终于在所有羡慕和嫉妒的目光中告一段落,人们心满意足地起身离开,将要去享受主人精心准备的婚宴。

而这一切,苏北只读出了羞愧,他似乎突然就甘心了,转而开始厌恶自己,厌恶那个好像天生就只能坐在路边,为他人鼓掌的平庸的自己。而就是这样懦弱的人,有时还偏要搬出些淡薄自持的大道理,说什么“接受平凡、享受质朴。”,此时看来真是可笑,为逃避做的衣服就好像皇帝的新装,除了骗一骗自己,毫无用处。

“走吧,人家礼成了,据说苏航找的这家饭店十分不错,可不能亏了,赶紧去吃饭吧。”木遥拽着苏北的胳膊,快步走进车里,车窗半开着,风夹着雪花一股脑飞进来,她叼了一支棒棒糖,手肘撑在窗口,漫无目的地东张西望。苏晓楠穿着一件焦糖色貂绒大衣走过去,木遥朝着她吹了一声清脆的口哨。

“你哥哥结婚,怎么看你有些不开心?怎么,舍不得好哥哥?”她这句话,说得轻薄又滑稽,苏晓楠顿时涨红了脸,也不理她快步走远了,她那双钉子跟的高跟鞋在雪地里更难行走,从后面看,偶尔像鸭子似的摇摇摆摆。

“你瞧她这幅样子!”木遥用鼻子“嗤”了一声,咯嘣一声将嘴里的糖咬碎了。

“其实我很不明白,你到底是爱她多一点还是讨厌她多一点。”苏北心不在焉地问道,他很想努力找些话题聊,开口却蹦出了这句。

“难说,她总是有些好处的,但伤起人来也是不留情面,不过还好,我现在就看淡了,婚姻啊爱情了都不能当真,来了就来了走了就走了,也不必牵着扯着藕断丝连,除了这些,苏晓楠也没怎么伤我的心了。”

“说真的,你就没再对林毅动过感情吗?”苏北觉得疑惑,现在看来,木遥和林毅的相处方式就好像真的是普通的亲戚关系。

“让我动过感情的男人多了,哪怕是电视上的明星,我也没少动感情喜欢,难不成非要和他们结婚或者睡觉才算满意?那全世界每天要多繁殖多少人啊?好汉不吃回头草,他都不是我的人了,哪凉快就去哪吧。”

木遥开始了她的激情演说,旁边的司机似乎也听得饶有兴趣,将车内的广播声音都调小了。

“可我好像做不到哎。”

“做不到也得做,这世上谁都不是谁的全部,人总要往前走,即便你的眼睛长在后面,撞得满头是包,你的脚还是习惯了往前迈,结果没差别,你是倒着走正着走,爬着还是跳着,都得走到那终点去。”

“说得好,有洒脱的劲儿!”司机叫了一声好,他好像是被木遥的热情点燃了一样,车速都在不知不觉加快。

“可以吧,姐们儿我也是有点生活的内涵的,生活这东西就是犯贱,你越是认真它越给你较劲儿,还不如轻描淡写嘲它一句。”

此时的木遥可能特别想点一支烟,用最自由最做作的姿势,然后轻轻吐出一个烟圈,将广播调到那些播报城市荒诞故事的频道,最好再配上些车水马龙的夜景。她一定会滔滔不绝向你传达她那些放诞不羁、天马行空的金句和哲理,并且毫不违和,听的人大概率会沉浸在一场“浪漫逃亡”般的刺激中去,也变得狂野肆意起来。

“我只是没想到,这兄妹俩如出一撤,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是谁步了谁的后尘,都喜欢吃别人的东西。”木遥有些不屑地补充了一句。

苏北就不说话了,他又开始难受。想来,输了的人想要体面大度,将情绪抹得干净,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圣贤书读得再多,也只适合议论一些众人都知道的大道理,哪天轮到了自己,也还是寻求不到解脱。

车子很快便开到了餐厅,依云换了一套更轻便的礼服,和苏航一起在席间敬酒,她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悦还是伤感,很平静。

苏北已经有些醉了,酒精的麻痹作用好像缓解了些焦虑。但这对新人终于还是来到这桌敬酒了,他们端着杯子,正站在苏北对面的位置。

“大家吃好喝好,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苏航说着些客套话,宾客们便都举起杯子,等着应付完新人的感谢,继续开荤。

苏北在抬头的瞬间,正碰上了依云的目光,她轻轻笑了笑,执着地看着他,她的眼睛里没有抱怨也没有期待,而就像很久之前,每当她遇见他,便喜欢盯着他看,一样的神情,她好像一点都没变,甚至不像是在举行自己的婚礼。

苏北立刻收回了目光,一仰头喝光了酒,坐下来往碟子里夹菜,他的余光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于是筷子便又落回到碟子边缘。酒添了三回,筷子依旧没有动过。

木遥将自己的杯子也添满了,“你姐我当时,也坐在过这个位置,也算同病相怜喽。”

“那还是不一样的,你那是不想要了,我是败了。”

“哎,你到底是醉没醉啊,怎么这么清醒?”

这一句果然把苏北逗笑了,又开了一瓶酒,“我可能真是太清醒了,以前也没法发现自己酒量这么好啊!”

木遥也不拦着他,在她看来,这都是必经的关卡。自嘲也好,开解也罢,那都是后话,自我疗愈的过程,都是狼狈的。

苏北好像逐渐开始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灵魂与环境拉开了距离,周围越来越热闹,人群的吵闹声、祝福声此起彼伏,他听不见了,也看不清晰,只觉得莫名烦躁。沮丧如同一场压制许久的风暴,而他住在海边,来不及逃跑,用尽力气抱住栏杆,可他的世界却溃散了。

人们会陆陆续续回来看望这片废墟,但只有他一个人,必须留下来重新整理,因为这是他的海滩。他必定还是孤独的,像那个曾经来过的女孩儿一样,在这片海滩平静热闹的时候,他们夹杂杂在人群中,掩盖掉那些说不出道不明的荒凉的旁观感,等海水褪去,人群散去,寸草不生的劫后之地,却长出明艳的花,之所以突兀,才镌刻了不朽的记忆轮回。

他喝光了酒,早早地便离开了,偷偷溜了出去,没有打车,沿着江边的木板路默默行走。

北国的江,早早地上了冻,白茫茫的江面上有零星的行人,沿着一条铺好的路,可以去往江心的小岛,在那座不大的岛上,每年都会建造许许多许冰雪的雕塑,春天来了的时候,再全部推倒。

肃杀的江风从江面吹来,他打了一个寒颤,酒好像也醒了一半,细密的雪花钻进他的围巾里,在唇边化成了水,他用舌尖舔了一下,微微的苦涩。

依云说,她不喜欢去看那些雪雕,尤其是快到春天的时候,好像是去看一场毫不体面的消亡,雕塑开始变黑、脱落,可人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和它们合影,人们希望记录自己来过,可她会觉得舍不得,看见短暂存在的东西都会舍不得。

苏北觉得,他此刻好像知道了那些“合影”的意义,纵使这世上所有存在都是限定的狂欢,可人们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开启,自我感动般地终结,尘埃落定,其实本质上也是一种逃避,如果不给与自己一个相对完整的交代,便一直会和过去纠缠不清,强者是不需要交代的,割舍不断的人,才寄托于仪式感解脱。

“那今天,我们算是终结了过去吧。”

苏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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