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张了张嘴,正要再说点什么,吴明转过头,仍然盯着城头道:“要想兵不血刃的拿下广阳,目前只有冒险一搏了。祝大哥但请放心,我用简将军麾下的两千亲卫为饵苦劝于他,他下午虽然未曾答应下来,但口气已有松动。我当时观察了下,司马尚大概对其他部队的战力不放心,守卫城头的,正是简飞扬的部队。如果他真的反水,成功的机会应该大了许多。”
“原来如此。”祝玉龙脸上终于现出一丝笑意。如果真如吴明所说,今晚攻破广阳大有可能。
吴明仍是满脸忧虑,他担心的不是其他,而是简飞扬自身的安危问题。抬头看向了对面,城墙上已是一片混乱,而且还有扩大的趋势。上面夹杂着士兵的哭喊声,歌声,以及将领的呵斥声,乱成了一锅粥。
简兄,希望你能够平安,否则,我将内疚一辈子。
※※※祝玉龙想得没错,司马尚看到这道密旨的时候,脸上青红交接。郭仪脸上掠过一丝不安。他涎着脸笑道:“都督,上面到底写的什么?”
司马尚笑了起来,开始是冷笑,接着是狂笑。他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推开怀中的梅姬。两人刚才还在卿卿我我,那里会料到他会突然翻脸。梅姬措不及防之下,顿时跌了个嘴啃泥,趴在地上大哭起来。司马尚恍如不觉,他猛地把手里的圣旨掷到了郭仪的脸上,喝道:“上面写的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么?还来问我?真当老夫是傻子么?”
郭仪哆嗦着把那张黄布打开了,等确定地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他一下扑到在地,叫起了撞天屈:“都督,冤枉啊冤枉。这东西肯定是简飞扬捏造出来,陷害属下的。属下对你可是绝无二心。”
司马尚状若疯癫,走过去一脚踹在郭仪的头上。后者正狗一样地趴在地上,哭得声情并茂。这一脚顿时踢了个结实,郭仪在地上连翻了几个跟头。抬起头来时,额头上已是鲜血淋漓。司马尚怒声道:“好个吃里扒外的畜生,李铁让我切断南征军退路之时,老夫也犹豫过,就是你唆使我联合南蛮的。南蛮人到来时,你侍侯他们比我这个都督还来得亲热。这一年来,也是你一直在劝老子投降南蛮,怪不得啊怪不得……”
他说着,似乎越来越气/“呛”的一声拔出身上的配剑。朝着跪在地上的郭仪一剑捅了过去。后者惨号了一声,在地上滚了几滚,然后像条死狗一般,动也不动了。血像暗红色的小溪,渐渐流淌开来。烛光跳动中,膳桌画上的裸女似乎也要活过来,择人而噬一般。空气中,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扩散开来,似乎把烛光都逼得黯淡了。
梅姬叫得更厉害了。
简飞扬感觉嘴巴也有点发干,身上残留的一点酒意经此一吓,早已跑了个干干净净。他tian了tian嘴唇,正要说点什么,司马尚转过头来,狞笑道:“简将军,现在贼子已经伏诛,你有何办法可以教我?”他双眼通红,显然已是方寸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