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熏小心翼翼地走到湖边,做贼心虚的张望四周,发现没人才松了口气,正当刚准备拿起衣服就跑时,“唰”的一声,一把剑瞬间架在她的脖子上,剑面对着太阳反射出刺眼的白光,白熏虽说是个姑娘,但也是从镇国公府摸爬滚打过来的,什么大风大浪的没见过?于是强装镇定道:“你...你什么人?竟敢这样对我,你可知我的身份?”
背后那人冷笑了一声,道:“哼,我管你是谁,敢偷我家世子的衣服,就是对我们徐王府的大不敬!”
这人都已经把话挑的如此明了,白熏若再不明白,那才是愚蠢至极。白熏现在只希望自家小姐不要出现,自己一个镇国公府的丫鬟掀不起什么麻烦,最多被主子责罚一顿,可如果小姐也牵扯进来的话,他们徐王府的人占理,指不定会向我们镇国公府提出什么要求。
可在远处的琳琅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摊上这么大事了,只看见有人拿刀要伤害白熏,于是她想都不想地冲了过去。
白熏本想开口阻止小姐过来,可又想到如果开口了,不就正表明自己和小姐是一伙的吗?于是白熏只得咬紧牙关,一直摇着头,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喊着,只希望小姐能明白她的意思,然后离开。
不过在外人眼里,白熏就如同一个智力发育不健全的二愣子一样,好巧不巧,琳琅也是这么认为的,瞪着白熏身后拿刀的那个人说道:“你对我家白熏干了什么?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听此,白熏绝望了,自家小姐的智商不够,她现在和自家小姐绝对再也撇不清关系了。
那个人听此,也慌了神,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也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这么不禁吓啊,明......明刚刚还好好的,现在不知道怎么便成了哑巴!”
听罢,琳琅以为是这个人将白熏弄成这个样子,却不肯承认,正准备教训一下他,却被一声清冷如玉的声音阻止。
“丹挞,不得无礼!”丹挞,便是那个侍卫的名字。听罢,丹挞便收起了架在白熏脖子上的剑。琳琅便顺势将白熏捞回自己的身边,挡在身后。
而那声音的主人便是徐世子,他早已穿好了衣服。刚刚因为太远,看不清长相,而现在徐世子,就站在琳琅的面前,于是她细细端详了他起来,逆着光只大约看到他的轮廓,细看之下,墨色的发丝随着风微微扬起,一支玉簪束起如瀑的乌发,只不过刚刚入水了,有些湿了,但却不影响美观,眉目如画,灿若星辰,一双薄唇轻抿,脸上却是一片清冷,如此飘渺冰冷,似冬日的雪花,清冽幽然,美的惊心动魄,却非凡尘所有。饶是见过许多男子的琳琅,也看呆了。
白熏刚准备告诉小姐,眼前这人是徐世子徐冥皓,咱们惹不起,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只见小姐上前一步,挑起了他的下巴,琳琅并没有徐世子高,便显得这一幕滑稽的很,但琳琅却不在意,依旧开口调戏了人家,“这是谁家的小公子啊?要不要和我去小树林里去快活快活?!”琳琅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一句轻薄之语。
此时,在场的两位奴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丹挞见琳琅一身男装,误以为琳琅是位有断袖之癖的男子,认为世子一定会大怒,所以不敢说话,怕公子迁怒于他。而白熏则是心如死灰,她今天故意没带钱,就是怕小姐在酒肆再惹出什么事,没想到小姐因为没带钱竟惹了不该惹的人,回府之后,该怎么向二姨娘交代啊?!
“噗嗤!”徐世子笑、笑了?!白熏和丹挞都惊呆了!白熏看见徐世子竟不同于外面传闻的那般高冷、严肃,不由得被震惊到。而丹挞虽然知道自家世子私底下不同于外面传闻的严肃,高冷也只剩高了,但他知道世子从没有在外人面前表露真实情绪,这一次属实很意外了。
而不知他身份的琳琅,却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不行,于是恼了,气急败坏地说:“怎么了,不相信?我跟你说我可是很厉害的,信不信我可以把你睡得下不来床?!”
白熏和丹挞皆倒吸一口冷气,震惊的看着陈琳琅,而身为当事人的徐世子,则觉得她奶凶奶凶的,很像他家以前养过狸猫,凶巴巴的张牙舞爪,于是收起刚刚被她逗笑的笑容,边靠近她便一脸不相信地说道:“这位姑娘,请问你真的有这么大的能耐吗?要不要试一试?”说完,丹挞才反应过来,这人原来是个小姑娘儿啊!而一旁的白熏默默扶额,心中不知早已有了多少个草泥马奔过了!
因为徐世子的靠近,弄的琳琅只能往后倒退,而身为最先调戏的那个人,琳琅认为这样倒退很没有面子和气势,于是一脚站定,然后踮起脚尖努力保持和他差不多的高度时,却不料一个踉跄,没站稳,整个身子就栽入他的怀里。他的怀里很温暖,很有坚实感,这是琳琅的第一感觉。
徐世子看着楞楞的琳琅轻笑道:“就这么迫不及待了?”琳琅连忙从他的怀里出来,她这一摔才发现那个人对自己称呼为姑娘,想到后,连忙问道:“这位公子,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女子的?”
徐世子突然靠近她,说:“真想知道?”
琳琅愣愣地点了点头。
徐世子戏虐的轻笑道:“姑娘,不是穿了男装,别人就看不出你是女子,你这个一看就知道是女子了。”说罢,他毫不避讳的向琳琅那突出的胸看去。
见此,琳琅立马用手挡在自己的胸前,作出防护状态,然后骂道:“登徒子!”
徐世子笑道:“姑娘这一摔恐怕不是失忆了,明明刚刚本是你先要轻薄于我的?”
琳琅却似没听见,当场耍起了无赖,说道:“我不管你必须留下一样东西补偿给我!”随即,琳琅便眼疾手快地将他腰间夹的玉佩给夺了来,然后便带着白熏跑了。
丹挞见此,对世子说道:“世子,这可是您外祖母留给您的玉佩,需要属下去追回来吗?”
徐世子看着琳琅逃走的背影,摇了摇头,说道:“留给她吧!就当定情信物了。”
说完,他便走了,只留下一脸懵的侍卫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