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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往事

夜行尸听觉和嗅觉能力是不如日行尸,但视觉能力绝不比热成像仪差,黄泉刚跑到门口,一只发现了黄泉的夜行尸发出一声怒吼打破了黑夜的寂静,紧跟着十几只夜行尸齐声吼叫着向黄泉扑来,但是隔着围墙暂时拿黄泉还是没有办法,黄泉见十几只夜行尸已经发现他了,也不在犹豫顺着围墙向左侧跑去,十几只夜行尸像是见了血苍蝇,嗷嗷叫着也跟了过去,黄泉转过围墙拐角后,冉霞就看不到了,不过她始终记着黄泉交代的,不见大门打开绝不动,过了有一支烟的功夫,一道人影冲到粮库大门边上,挥手一刀,锁着大门的铁链子应声而断,铁链一断人影又带着身后的一群狼奔豕突的夜行尸消失在黑暗之中。

黄泉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下面就看自己的了,冉霞咬咬牙,深深的呼了几口气,让怦怦乱跳的心稍稍平复一下,然后纵身而起向着大门冲了过去,大门里静悄悄的,上百只日行尸就那么伫立在哪,没有了攻击力,冉霞扑到黄泉指给她看的传送带下,传送带下果然有一堆一人多高的玉米堆,但冉霞看着那些个玉米傻了眼了,那些玉米有一部分因风吹日晒风干的像化石一样坚硬,有一部分因雨水滋润长出了芽纠缠在一起,还有一部分已经腐烂变质,反正是乱糟糟的一堆,根本不用袋子去装,扣掉一块抱着跑就是了,但是冉霞很怀疑这堆东西还能吃吗?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黄泉只给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自己要是自己什么都拿不回去,怎么证明自己进来过粮库啊,能吃不能吃先放在一边,最起码要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因为怕死背信弃义的人,冉霞连掰带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掉两块,一手抱了一块跑回那片灌木丛后面放下,转身回去还想去在搞点回来,算着时间应该还够在跑两趟的,但是冉霞太高估了黄泉的引怪能力,也太低估了夜行尸的夜视能力,就在冉霞第一次跑出去的时候就已经被夜行尸发现了,当她第二次跑进去的时候,两只面目狰狞的行尸自左右两侧向她围了过来,等冉霞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两只行尸瞪着血红的眼睛毫不客气的就把冉霞扑倒在地,锋利的爪牙在冉霞的身上留下了十几道伤口,以冉霞的实力对付一只都是痴心妄想,更别说两只了,就在冉霞马上要饱了行尸之吻的时候,两道白光挂着寒风砍掉了按着冉霞那两个行尸的脑袋,两股污血没头没脸的喷了冉霞一身,一只有力的臂膀扶住冉霞的柳腰把她搀了起来,冉霞不用看也知道是黄泉的救援到了,冉霞也顾不上满身污血的恶心,跟着黄泉就向外跑,黄泉带着冉霞跑出大门后,回身把大门关上,又用一根拇指粗细的钢筋把大门别上,这才带着冉霞迅速退入灌木丛中。

两人一直跑到听不见夜行尸们死力撞击大门的声音后,才敢放慢脚步停下休息,冉霞颓然坐到在地,她很明白被行尸抓伤和咬伤是什么后果,她现在感觉伤口开始发麻发痒,血开始慢慢凝固发黑,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当黄泉想过来扶她的时候,她用力推开他,嘶吼着让他快走,黄泉却没有动,只是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品尝到死亡的滋味了吧,有没有后悔来啊?”冉霞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后悔吗?要说一点都不后悔,恐怕冉霞自己都不相信,但是与其说是后悔还不如说是遗憾,像她这样正处在花一样年纪的女孩子早早就香消玉殒的确是非常遗憾,她甚至还没品尝到爱情的甜蜜就要离开这个充满罪恶的世界了,不过当死亡真正的降临的时候,她反而平静了下来,自己这条命能换回营地里那些亲人和朋友的命也值了,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黄泉是否能履行他的诺言去帮助她营地里的那些人。这些事情她已经掌控不了了,她感觉眼皮越来越沉,浑身越来越无力,就在她马上失去意识的时候,一股腥咸的味道进入了嘴里,那股味道好奇怪啊,明明是一股血腥味,怎么自己会感觉这么香甜呐?她贪婪的吮吸着那腥咸却又香甜的液体,慢慢的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后面十几只行尸正在嘶吼着,追赶着,可她的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都跑不动,她心里的绝望越来越盛,就在她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前面出现一个人影,那个人在对她招手,她看清了,是他,她心里又燃起了希望,快跑,只要能跑到他身边就安全了,他能保护我的,可不管她怎么努力的奔跑就是始终摸不到他,那个人影却在慢慢的远去了,她哭喊着让他等等她,可那个人影还是越来越模糊,她筋疲力尽的摔倒在地上,无助的向着他消失的方向一步一步的爬,忽然一个有力的臂膀扶起了她,她抬头看到那张消失的脸又回来了,那张脸在对她笑,一边笑一边张开了嘴,露出嘴里锋利的獠牙,对着她的胳膊一口就咬了下去,无尽的恐惧和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大叫了一声猛的坐了起来。

清晨,晨雾还未散尽,远处模糊的群山和清澈的河水都沐浴在金色的朝阳里,微凉的风拂过河面,泛起粼粼波光。冉霞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四周的事物如此陌生,这是什么地方?地狱?天堂?西方极乐世界?“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熟悉的声音在身后想起,冉霞回过头去,还是那身黑色特警作训服,还是那个和善的笑容。“这不是黄泉吗?他怎么也在这?我难道没有死?可我明明是被行尸咬了啊!”冉霞呆呆的看着黄泉,大脑的容量似乎是有点不太够用了。黄泉走过来坐到冉霞身边笑笑说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别急,慢慢来,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那我到底死了没有。”冉霞急切的问出第一个问题。黄泉被这个问题逗的忍俊不禁,哈哈一笑回答道:“当然没有,难道我现在是跟鬼说话吗?”“可是……可是我明明是被行尸咬了,怎么会没变异?”“这个问题我暂时不能回答你,不是我不想说,是你知道了,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你只要知道,你确实是被行尸咬了,也确实是我救的你,这就够了。”“可你是怎么……”黄泉摆摆手打断了冉霞的提问。“我说了,这个问题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换下一个问题。”冉霞脑袋有点发晕,这个男人太神秘了,她想要知道的也太多了,一时半会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了。冉霞努力让乱糟糟的大脑清醒了一下,又把思路捋顺了一遍,才又开口问道:“那就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黄泉站起来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又转回身面对着冉霞问道:“你确定要知道吗?”冉霞早就被这个男人神秘的来历折磨的夜不能寐了,现在他终于肯说了,她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当下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好吧,那我就从头给你讲起,我叫黄泉,是黄泉佣兵团的团长。”冉霞的大脑里“哄”的一声就像是开了锅一样。提起大名鼎鼎的的黄泉佣兵团,不止是宁海地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毗邻的泰昌地区,登阳地区都略有耳闻,冉霞的营地虽地处偏远,但对黄泉佣兵团的大名也早就如雷贯耳了,不过真正见过黄泉真面目的人却少之又少,只有佣兵团内部的几个高管才能和他正面接触,而且据说他很少外出执行任务,每次出门也都是黑巾覆面,不以真面目示人,至于他到底为什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神秘那就没人知道了。“这么说那天我们埋葬的那个女人难道是罗刹?”黄泉的身体好像是轻轻的抽搐了一下,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回答道:“是的。”冉霞看出黄泉神情的变化,就忍住不在插嘴,静静的听黄泉讲述下去。

“我和罗刹从小就是孤儿,是师傅把我们两个带大的,她大我三岁,我们的名字也都是师傅给取的。师傅在我们两个还小的时候就开始传授我们包括武功在内的一些生存本领,罗刹天资聪颖,师傅教的东西她基本都是过目不忘,像是救援医疗、野外生存、跟踪反潜、伪装渗透等等,虽然这些东西我也掌握一些,但和她相比就逊色不少,至于徒手格斗,长短兵器她虽也是样样精通,但因杂学太多,而我只是醉心于实战训练。所以在真刀真枪的比拼中她始终略逊我半筹。据师傅说,他会的这些东西都是他的师傅传给他的,他的师傅是旧时代军队里的一个特种兵。师傅在我15岁,她18岁的时候去世了,他老人家过世之前就曾经私下交代过我,他说罗刹虽然十分聪明,但是野心太大,如果不能好好把控很可能会走上邪路,他嘱咐我一定要随时提醒她,避免她害人害己。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一定要亲手毁灭了她。师傅去世之后,我们两个就开始在各个基地接任务维持生计,每个基地都有一些由于各种原因想做却不能做的任务,他们有些是不方便出手,有些是没能力出手,于是我和罗刹就仗着自己身手不错找准这个机会赚取佣金,就是这个原因我们两个得罪了不少人,而且我们得到的佣金大部分都是物资,没办法带着四处跑,随着我们得罪的人越来越多,得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后来就决定成立自己的佣兵队伍建立基地,一方面是为了得到的东西有地方储存,防止我们得罪过的人抢夺,另一方面是为了能让自己的佣兵事业步入正规。于是在几番斟酌之后成立了黄泉佣兵团,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们两个倒是没有什么分歧,一致同意用我的名字命名。随着我们的财富积累越来越多,佣兵团的名字也开始越来越响,我们佣兵团的规模也扩大了,最高的时候达到200多人,因为我们选人是抱着宁缺毋滥的宗旨,所以加入我们的都是年轻力壮,身手好,服从性高的人,开始的时候我们接的任务大部分都是清理行尸、护送物资等,但是当我们佣兵团的事业达到巅峰状态之后,罗刹开始不满足于接任务赚佣金的模式,她开始尝试劫取别的佣兵护送的物资,我知道之后多次规劝她,她不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背着我带人去攻打周边的基地,一旦基地攻下,所有的物资抢光不算,对不肯服从的人更是斩尽杀绝。手段十分残忍。一时之间黄泉佣兵团凶名远播,各个大型基地被逼无奈联合起来企图剿灭我们,经过几次大战之后,我们实力大损。事情到了这步,罗刹依然不肯承认错误,她仗着身手超绝,四出偷袭暗杀,很多大型基地的负责人都是在不知不觉中死于非命。就在罗刹决定趁各个基地群龙无首之际,准备采取血腥报复手段的时候,我对她已经彻底绝望,师傅当年嘱咐过我的话真的应验了,为了完成师傅的嘱托,也为了不在让她为祸宁海。当晚在她和佣兵团20多个骨干商讨完报复计划之后,我就带着唯一的亲随在基地之中大开杀戒,20多个骨干成了我的刀下鬼,然后我又打开基地大门,驱逐了佣兵团的其他成员,破坏了基地的所有防御措施,罗刹目睹了我所做的一切,惊怒之余对我也动了杀机,我二人自幼同门学艺,所学都是讲究实战,力求一招毙敌,所以我二人交手不过几个照面,她就伤在我的刀下,但最后我并未取她性命,一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念着青梅竹马之情,对她痛下杀手,我也有些于心不忍,二是因为她身上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我能有今天的实力也是拜她所赐。所以思虑再三之后还是决定放她一马。在我离开佣兵团基地之后,被我驱逐的佣兵团成员全部被闻讯而至的各大基地联盟剿杀,基地也被攻破,一把火烧成了白地。在毁掉黄泉佣兵团之后,我就带着唯一的亲随隐居到深山之中,本想一辈子不在出来,就这样老死荒野,可偏偏事与愿违,又让我遇到了你。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听完黄泉的讲述,冉霞心里的感觉岂是震惊两个字能形容得了的,看他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身上竟然发生过这么多让人惊心动魄的故事。黄泉佣兵团当年的确是恶迹斑斑,凶名昭著,但世人绝不会想到让黄泉佣兵团一夜之间就灰飞烟灭的人竟会是黄泉本人,不知道当初他亲手把自己十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是下了多大的决心,难怪自那以后提起这件往事的人就很少了,原来真正了解内幕的人已经都死了,背负了千载骂名的黄泉却是个“背锅侠”。

冉霞听完这个故事不但没有满足,各种问题反而是接踵而至:“我猜你刚才说的唯一的亲随一定是大龙了,但是为什么那么多人背叛你,他却对你这么衷心?还有当年都传说你和罗刹都死了啊?怎么你们两个都没死啊?还有……还有……”黄泉赶紧打断她的话;“别急,别急,我们时间有的是,你可以慢慢的问。”见冉霞闭上了嘴瞪着一双大眼睛倾听着,黄泉才又继续说道:“你猜的没错,大龙的确是我唯一的亲随,当年出任务的时候,我救过他和他老娘的命,后来他老娘去世了,他就自愿做了我的亲随。至于你说传说我们两个都死了,我没办法回答,当初是罗刹是先我一步离开的基地,我也是在各大联盟攻破基地之前离开的,他们清剿了佣兵团的成员,又放火烧了基地,仇也算是报了,据我估计编造我们两个死亡的消息可能是想透露一个信息给我们,既然大家的损失都这么大了,希望我们能尽释前嫌,恩怨到此一笔勾销?但他们不了解罗刹,如果不是因为她伤重不治,以她睚眦必报的性格,岂能让基地联盟安稳至此,不搅的他们鸡飞狗跳才见鬼了。”

到此为止,冉霞对黄泉的生平过往算是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但还有一个问题冉霞想问却有点难以启齿,如果现在不问又怕以后没有机会了,咬了咬牙还是开口问道:“我还有个问题,好像有点唐突,你不会介意吧?你和罗刹到底是什么关系?夫妻肯定不是,情侣嘛……也不太像,姐弟也有点说不通。”黄泉沉默着没有回答,似乎在纠结,半晌之后才说道:“这个问题,我不能全部告诉你,因为这个问题涉及到了罗刹的隐私,我只能告诉你,我和她实际没有任何关系,如果非要强加一个的话,充其量也就是师姐弟,我当初杀的骨干成员里有她的恋人,她之所以对我动了杀机,大部分原因是我把她的最爱变成了刀下冤魂。”黄泉的这番话确实大大出乎了冉霞的意料之外,两个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相处二十多年,竟然什么关系都没有,任是谁听了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冉霞伸出一根手指在黄泉面前晃了晃说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这次带我到粉岭粮库偷粮到底是出于什么居心?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绝不会笨到认为咱俩的这次送死行动能够成功。”黄泉根本不想隐瞒,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你猜的没错,这就是一次送死行动,我还是故意安排你去送死,如果我想清理粮库里的行尸,虽然要费一番手脚,但并不是做不到,之所以不清理行尸就让你冲进去,而且是等你被行尸咬伤之后才救你,我的确是有我的目的,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在骗我。”“我……我骗你,我能骗你什么。”“你一直想我留在你们营地对吧?在这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曾想拉拢我,手段也是五花八门,金钱、美色、权利无所不用其极,有些人是想我帮他们冲锋陷阵,攻城掠地,有些人是想我把当成私人保镖,最无耻的是想把我当成杀手,为他们除掉他们所谓的敌人。这些人如果不是因为我不想树敌太多,早就被我大卸八块扔出去喂狗了。我跟你刚见面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你的四个同伴为了掩护你全都死了,说实话那时候我根本不信,这个世界还能有舍己为人的人对我来说就是笑话,不过到了你们营地之后,我的这个观念开始有点动摇,一直到那天晚上你……。我才决定试探你一下,如果你当时拒绝和我来粉岭粮库,我会一刻不停立马走人,如果在粮库门口,我把行尸引走之后,你躲着不进粮库,我能把你扔进粮库喂行尸。”黄泉停顿了一下后,又接着说道:“我敢让你冲进去,不怕你被行尸咬,是因为我有办法救你,而且很有把握,至于我用什么办法救你以后我也许会告诉你,现在你暂时没必要知道,如果我现在告诉了你,你肯定守不住秘密,到那时你会把你、我和你的营地陷入极大的危险之中。”

冉霞到此才算真正明白,原来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他让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冲进粮库就是为了试探自己对他说过的话是不是在撒谎,换句话说就是试探自己一直求他留在营地保护营地是不是出于真心。冉霞很恼怒他做事的方法,这不就是在草菅人命吗?冉霞还是很难相信他有把握能在行尸咬了自己之后把自己救回来,虽然事实上他确实是救了自己,他就没有失手的时候吗?一旦他失手,自己岂不是死的很冤,不过现在说这些似乎已经于事无补了。但有一件事必须要确定下来,于是冉霞口气不善的问道:“那你觉得你试探的怎么样?现在是否相信我没骗你?是否能兑现你的诺言,跟我回营地并且留下保护我的营地?”黄泉听出冉霞话里的恼怒成分,呵呵笑道:“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是我想告诉你一句话,要想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就不要去相信任何人,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才是这个世界永远不变的法则。你放心,我既然说了就一定做到,我不但会尽力保护好营地,还可以教你们一些求生的手段,如果哪天我要是死了,你们也能不依靠别人,独立生存下去。就当是我对你做的一点补偿吧。”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冉霞也不好在去过多的责怪他了,只要他能兑现他的承诺,说心里话冉霞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有了他营地的安全问题暂时是没有问题了。至于生存和发展问题就慢慢来吧,于是冉霞不在纠结黄泉差点害死她的问题。两人收拾了一下简单的行装,趁着天色尚早起身赶路,欲在天黑之前赶回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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