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冉霞刚刚通知完营地里的成员们躲好，不要发出声响，提了那把雌刀要出去帮忙，就听院子外面黄泉的声音对她说道：“先不要出来，我不确定还有没有行尸，这种行尸有点邪门，你等天亮在出来。”冉霞听他的口气已经把那个行尸解决掉了，当即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没受伤吧？”黄泉听出她语气当中的关心，犹豫了一下道：“我没事。”便不在言语。冉霞问道：“我把刀给你送过去啊？”黄泉没回答。过了一会冉霞忍不住又问道：“要不要我把刀给你送过去？”
黄泉一直蹲在那个东西的身边观察着它，它虽然身体已经动不了了，但是由于大脑组织没有被破坏，依然趴在地上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对着黄泉发出一阵阵低吼声。根据黄泉对行尸的认知，这个东西绝不是普通的行尸，很可能是发生了变异的。它既然在夜间出现那就毫无疑问是属于夜行尸范畴内的，但它又和普通夜行尸有很大的不同，首先从外观上看，这个东西全身上下包括头发、眉毛、睫毛、胡子等毛发一根都没有，而且似乎是综合了日行尸的特点，力大无比、皮糙肉厚，另外它的移动方式也和普通夜行尸不同，普通夜行尸是直立行走，这个东西是四足着地，它和普通夜行尸最大的区别在于它会跳，让黄泉认定它不是普通夜行尸更关键的一点是，它好像拥有了一定的智商。现在它看着黄泉的目光中竟然带着一丝恐惧和祈求。
为了证明自己心中最后一点疑问，黄泉倒拖着那个家伙的腿从房顶走了下来，把它扔在院子里，然后对还等在楼门口的冉霞招呼道：“你出来一下。”冉霞听他叫自己就推门走到他对面站定，看着地上那个恶心的东西疑惑的向黄泉问道：“这个行尸还没死吗？你怎么没杀它？”黄泉没回答她的问题，对她道：“你用刀刺它两下给我看看，别刺头，先别杀它。”冉霞很是奇怪，不明白为什么留着它在这乱吼乱叫，不过黄泉说了，肯定是有他的用意，既然他现在不想解释，也只好先照做再说，冉霞拔出那把雌刀对着地上的行尸戳了两下，两刀下去，冉霞感到十分震惊，她刺出的两刀就好像是刺在了一张超级坚韧的皮革上面，根本捅不进去，冉霞震惊之余双手握刀，高举过头，刀尖向下，对着地上的行尸用尽全力刺了下去，以雌刀的锋利程度，冉霞自认为她这下全力一击，肯定能把行尸刺个对穿，可是当雌刀接触到行尸的皮肤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后，冉霞才知道，她太高估自己。她这一刀只在行尸的表皮刺了一个小洞，甚至连点污血都没见到，这下不光是冉霞惊的目瞪口呆，黄泉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冉霞惊的是这还是行尸吗？如果行尸以后都变异成这样，幸存者哪还有活路了。而且这个行尸变态到这种程度，刚刚他是怎么搞定它的？他到底是个什么人？黄泉惊的是，这个行尸的防御力既然已经强悍到如此地步，自己刚才却轻轻松松就刺穿了它的皮肤和脊椎骨，那说明自己的实力是又提升了，实力提升对一般人来说也许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可对黄泉来说是不一样的，她告诉过他，每次的实力提升很可能都预示着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冉霞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了，就在她思考着从哪开始问的时候，黄泉忽然说道：“你什么都不要问，天快亮了，去把李妍帮我找来，我要去昨天她说的那个地方看看。”不等冉霞回答，弯下腰用手里的匕首对准地上行尸的眼睛一刀刺了进去，挣扎嚎叫了半夜的行尸终于沉静了下来，黄泉抬头对冉霞说道：“行尸的事对谁也不要说，我去把尸体处理掉。”说完抓起地上的行尸抗到肩膀上，从厢房上跳了出去，消失在黎明的黑暗之中。
黄泉回到营地的时候，冉霞和李妍就在院子里等他，两个人都没带多余的东西，冉霞依然提着那把雌刀，李妍也只拿了一支木制的短矛，说是矛，也不过是在木棍的一头加装了一段磨尖的钢筋而已。另外两人身后都挂着一把短柄铁铲。黄泉见冉霞是想跟他们同去，从她手里拿过雌刀，又把她拉过一边低声交代道：“你不要跟我们去，昨晚的行尸你也见到了，如果在来一只完全可以让你们营地团灭。你现在最要紧任务的是想想怎么加强营地的防御。”冉霞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她能做什么，要真是像他说的在来一只那个变态行尸，她们除了躲在屋里瑟瑟发抖等死以外根本没有第二条出路，她现在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寸步不离的跟着黄泉，想尽一切办法留下他，只有他才是营地最强的防御。
冉霞稳定了一下情绪问道：“你去了还会回来吗？”黄泉不置可否的回答道：“我什么都答应不了你，包括回不回来。”黄泉那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黄泉不想管，新纪元里每个幸存者都是在挣扎求生，每天都有人在死亡，以他一己之力又能救得了多少，在说人性的丑陋也早让他对人类失去了信心。他看的出来冉霞对他的依赖，这对他来说是个危险的信号，他不可以和任何人扯上关系，如果不是有着特殊的原因，说实话他挺喜欢冉霞的，她年轻漂亮，拥有坚强的意志，刚强的性格，睿智的头脑，要是能给她点时间，她会是一个不错的基地领导，但是她太年轻了，缺乏管理经验和保护下属的能力。只要黄泉愿意伸手帮一把，他不但可以让这个小小的生存下去，并且能慢慢的发展壮大，但是他暂时还找不到一个理由去帮他们，他不了解营地里的那些人，不知道他们值不值得去帮。
冉霞听出来他告别的意思，他的离去基本就代表着营地的灭亡，如果没有昨天那只行尸，她自认为还勉强可以带着营地苟延残喘下去，可是昨晚见过那个变态之后可以说是改变了她对行尸的认知，昨晚那个变态行尸就是合全营地之力也没有对抗的资本，没有他，营地今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她不能放手，不能放他离开，就是死在他面前也要让他留下。下定决心之后，冉霞没在看黄泉一眼直接对李妍命令道：“带路出发，快去快回。”
黄泉没在反对，三个人在李妍的带领下向北走了大概有两公里左右，在一条废弃的乡间公路边上黄泉见到了一具尸骨，尸骨分布的比较凌乱，骨骼上有明显的啃食痕迹，属于典型被行尸分食的状态，根据骨盆的形状和大小，黄泉可以断定确实是一具女性尸骨，在尸骨周围散布着一些衣服的碎片，衣服碎片上除了时间和风雨留下的腐蚀以外，还有很清晰的撕扯痕迹，看碎片的材质和颜色应该是黑色警服，另外还找到一双腐蚀不是很严重的女式黑色特警作战靴和黑色半指战术手套，在散落的着装碎片里，黄泉又发现了一个绣着黄色波浪纹的标志，那是黄泉佣兵团的LOGO，到此为止，黄泉虽不敢100%保证这是她的尸骨，但可以200%保证这绝对是一个穿着黄泉佣兵团制服的女性尸骨，而且根据牙齿的磨损程度判断，这是一具年纪在25岁到35岁之间的年轻女性尸骨。如果李妍没有撒谎基本就可以认定这具尸骨就是她。可黄泉还是不想相信，一个武力值不输于他的人，只是被他在不致命的位置刺了一刀就能命丧行尸之口？黄泉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悲伤，有悔恨，有不甘。
冉霞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去安慰他，看到他失魂落魄的表情，冉霞就明白了，她和李妍用铁铲在附近挖了一个浅浅的土坑，又把那具尸骨搜集起来，一点一点拼好摆放在土坑里，两个女人忙碌的时候黄泉没有动，黄泉始终没法相信那是她的尸骨，他不相信一个能仗剑叱咤风云的女人，最后竟然被几个小小的行尸啃的只剩了一副骨架，这种死法太窝囊了，虽然事实摆在了眼前，但黄泉还是不愿意去相信，所以冉霞和李妍埋葬那具尸骨的时候，黄泉没有动，就当那是一个不想干的人，他接受不了，死亡的确是生活的常态，但是她怎么可能死的这么平凡，这么的默默无闻，想当年提起罗刹的大名，不要说敌人是闻风丧胆，就连襁褓中婴儿的啼哭声都能戛然而止。现如今她就这么死了？死的这么卑微，死的这么窝囊，死的这么……。
黄泉没有哭，他很多年都没有流过泪了。他早就忘记了流泪的感觉，他就这么魂不守舍的坐在那一动不动，任风吹起的枯叶飘在他身上，任心底的愧疚啃噬他的灵魂，无论她生前多么的意气风发，现在她只不过是一副白骨，一堆黄土而已，当初是她救了自己的命，是她赐予了自己这一身足以傲视当世的实力，可自己确忘恩负义的刺了她一刀，让落得个曝尸荒野的结局。内心的愧疚压抑得他气血翻涌，感觉眼前发黑，金星乱冒，忍不住对天一声长啸，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摔倒在地。
黄泉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了，他那一声长啸和一口鲜血把冉霞和李妍吓坏了，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回了营地，回到营地之后，黄泉一直昏迷不醒，气若游丝，冉霞真怕他挺过来了。经过几天的修养，黄泉终于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辞行回庇护所。不管怎么样冉霞也算帮了他一个大忙，他多少也要做一些事报答一下，他修养这几天冉霞把他安置在正房二楼的一个房间休息，这个房间不但可以俯视整个营地。还可以跃窗而出到达右侧厢房的房顶，这几天他基本都是白天休息，晚上就守在窗前观察动静，防止那种变态行尸突袭营地，饭菜都是冉霞亲自送到他房间里，除了上厕所以外他很少离开房间，也不跟任何人交流。
上一次那个行尸给黄泉的印象太深了，为了把它和普通行尸区分开，黄泉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暗夜行尸”因为黄泉觉得它比夜行尸还要黑暗。暗夜行尸的破坏力和防御力都比夜行尸要高好几个档次，黄泉虽然可以轻松击杀，但如果黄泉走了之后，一个暗夜行尸来袭，就可以让这个营地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这几天黄泉没事的时候就会在营地附近闲逛，他想试着能不能找出暗夜行尸的踪迹，经过几天的观察，方圆500米之内根本没有任何行尸的活动迹象，黄泉开始怀疑那个暗夜行尸是误打误撞才跑到这个营地来的。
掐指算来，黄泉在这个营地住了有5天了，入夜的时候黄泉又坐在窗前的一把椅子上承担着守夜的任务，他点上了一支烟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开始吞云吐雾，黄泉已经决定今晚就离开营地，然后在附近观察巡逻几天，如果有行尸试图接近营地，就暗中帮他们解决掉，如果没有，那他就可以放心的回庇护所去了。以后这个营地的命运就要靠他们自己了，他能为这个营地做的就这么多，他可不想为一群不想干的人劳心劳力。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黄泉的思路，脚步声到了他门前停住了，黄泉悄无声息的快速回到床上盖好被子，装作熟睡的样子，过了一小会，一个人影轻轻的推开他的房门闪身进来，借着窗外的月光，黄泉清晰的看到进来的人是冉霞，黄泉有点纳闷，“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不过他还是继续闭上眼睛装睡，竖起耳朵想听听冉霞到底要做什么，冉霞在黄泉的床边站了一会，似乎在犹豫，在纠结。黄泉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好像明白冉霞这么晚了进他是房间要干什么了，果然不出黄泉所料，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一个温软滑腻的身子钻进了黄泉的被窝，黄泉掀开被子“噌”的一声窜了出去，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冉霞吓了一大跳，她还以为黄泉睡着了，没想到黄泉像是个被烧红的烙铁烫了屁股的兔子一样跳了出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等她明白过来之后，羞臊难当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抱着被子低声抽泣起来。黄泉也是坐立难安，他不是故意要让冉霞感到难堪，只是本能的觉得要躲开而已，这种相对无言的尴尬局面一直持续到冉霞的抽泣声停止之后，冉霞才用像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下贱的女人。我是真的想不出办法了，我只是想让你留下，留下保护我的营地。”停顿了一下后，又继续道：“前两天那只行尸太可怕了，没有你，我们营地的人全加起来都不是它的对手，我不想死，更不想营地里的人死，求求你了，留下来吧。”黄泉知道她很想让自己留下，要不然也不会准备半夜开溜，她采取的办法黄泉也不稀奇，她的目的倒是让他有点出乎意料，三年前他执掌黄泉佣兵团的时候，虽然摄于罗刹的雌威，主动向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依然大有人在，她们的目的也都是五花八门，但有一点是非常统一的，都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冉霞想让他留下却是为了她的营地，这倒是让黄泉感到有点意外，旧时代就有一句话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到了新纪元这句话的含义更是展现的淋漓尽致，新纪元中能够真正舍弃自己一心为了别人的可谓是少之又少了。
黄泉的心里多少有了一些感动，不过就凭冉霞几句话就能让他留下似乎还是有点不太现实，冉霞帮了他的忙，虽说是无意之举，而且冉霞又为了营地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本来帮她一把倒也无可厚非，但是多年来对人性的偏见，让黄泉很难去真正的相信一个人，为了确定冉霞有没有骗他，黄泉决定试探一下她，于是黄泉说道：“如果你要是真的为了营地里的人让我留下，我可以答应，不过我要你跟我去做一件事，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冉霞猛的抬起头，依然挂着泪水脸上满是喜悦的表情，就连眼睛似乎都开始放光了。“只要你愿意留下，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哪怕上刀山，下油锅……”“哎，哎，你先别答应的太快，你先听我说完在决定，这件事可以说是九死一生。通过这两天的观察，我发现你们营地的粮食好像是不多了。上次小张给我们提供过一个信息，粉岭粮库里储存着100多吨粮食，不过哪里有几百只行尸，我要你做的事就是和我一起去粉岭粮库偷粮，我负责把行尸引开，你负责搬运，我最多能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能搬多少就算多少，在搬运过程中我不能照顾你，只能是生死各安天命，而且行尸我不会杀死，我要留着它们，它们不死就没人敢打粮库的主意，这件事你敢不敢跟我去。还有，就算是你不小心死在粮库，我也会回来营地，帮你照顾好营地。”冉霞彻底被这个疯狂的主意吓傻了，粉岭基地100多号人都不敢对粮库下手，他竟然想带我去粮库偷粮，这那是偷粮啊完全是送死啊，还九死一生，根本就是十死无生，不知道他是胆子太大了，还是脑袋被驴给踢了，可是能说不去吗？这是人家提出的条件，自己也说了上刀山，下油锅都去，这一听是送死的就打退堂鼓，人家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走道了，而且走的是心安理得。他要是一走，自己和营地里的人也是死路一条，既然左右都是一死不如就拼一把，成了就皆大欢喜，不成就是自己命该如此，最起码营地有他庇护还能生存下去。想到这冉霞把心一横，说道：“你说话算数吧，我跟你去，不管我是死是活，你都要保证好好照顾我的营地。”“绝对没问题，我说到做到，只要你敢去，我就会把你的营地当成自己的营地一样照顾，不管你是不是能活着回来。”“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好，我现在就回去准备，天亮我们就出发。”“送死也不用这么急吧，你没什么对营地交代了吗？”“没什么交代的了，我怕时间一长我在变卦，而且我就是死了，有你在我也放心了。”“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冉霞不在说话，利落的掀开被子，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打开门就往外走，关门之前又留下了一句话：“我只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天亮的时候，黄泉走出房门，见冉霞已经在等他了，冉霞除了一套紧身衣裤包裹着她曼妙的身姿以外，竟然什么都没带，连武器都没带，冉霞心里很明白，冲进几百只行尸占据的粮库里，就是给她一门火箭炮也是白搭，反正是去送死，还不如不带，留下给营地里的人还能发挥一点作用，黄泉走到她面前问道：“可以走了吗？”冉霞连犹豫都不在犹豫了，当先领路，出门而去，黄泉紧随其后。两人依然遵循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原则，尽力取直线行进，一路上碰到的日行尸是能避就避，不能避的就由黄泉出手解决，平日里对冉霞来说有如噩梦一般存在的行尸，在黄泉眼里就像是土鸡瓦狗一样，日行尸移动速度本来就慢，黄泉手里的雌刀又快如闪电，基本都是白光一闪，行尸就脑袋搬家了。
一路无话，天黑的时候两人就赶到了粉岭粮库，之所以选择天黑动手，一是夜行尸数量较少，黄泉不需要费太多的力气就可以全部引走，二是入夜之后有能力出来活动的幸存者很少，被粉岭基地的人发现的概率就会极小。两人躲在粮库门口的一小片灌木丛里伺机而动，这片灌木丛本来应该是旧时代路边的绿化带，因几十年没人打理长成了一片灌木丛，两人躲在这里完全可以隐蔽身形。两人躲好之后仔细观察粮库里面的情况，这个粮库占地面积极广，行尸分布又不均匀，所以很难统计出行尸的具体数量，目测门口这一块行尸大概有100多只，大部分都是日行尸，已经站在哪里不动了，除了偶尔抽搐两下以外基本和死人差不多。夜行尸只有十几只而已，不停的四处跑动，一双红色的夜视眼夜晚之中分外醒目，冉霞真是搞不清楚，很可能是几十年都没有进食过的它们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黄泉把嘴凑到冉霞耳边轻声说道：“我现在过去，吸引它们的注意力，你等我翻进围墙把它们引走，我会在回来帮你打开大门，我打开门之后，你等我在跑远在进去，你进去之后，看到那个传送带没有？传送带下面肯定有一些没来的及收拾的粮食，你跑过去用袋子装，能搬动多少就装多少，能搬几趟就搬几趟，记住，就半个小时的时间，时间一到，立刻放弃所有东西跑出来，我会在门口接应你，记住了吗？”冉霞点了点头算是答应，黄泉见她点头，不在说话提刀在手向着大门就跑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