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忻,再去要瓶酒。”
“小姐,你不能再喝了,你酒量本来就差,身子又弱,”
“不,不行,快去,再拿瓶酒来。”
“呦,这谁家小美人啊,在这喝闷酒,不如,让大爷陪陪你啊”
“放肆,你敢对我们公主无礼”
“公主,哼,我拓跋久哪个公主没见过,我倒要看看,你是哪位”
那人伸手去便要摸玉质的脸
此人应是魏国的皇亲国戚,他自称姓拓跋,衣着华贵又横行霸道,店内一时无人敢管,都作壁上观。
“住手,哪里来的泼皮,看剑。”
只见一个剑眉星目,面容如玉,身穿锦衣的男子执剑向那泼皮的下巴刺去,剑锋直指他的咽喉,那泼皮见此形状,忙缩回手,口里喊着“好汉饶命”,身子也往后躲。
“还不快滚”
那泼皮又瞥了执剑的公子一眼,“你,你给我等着。”便脚底抹油窜出了客栈向西跑了。
“今日多谢公子了,我家小姐醉成这样,真是好险。”
“无妨,这群纨绔子弟,平日里便会欺负良家少女,早晚有一天,我要好好惩治他们。你们没事就好。”
那人看了玉质一眼,便觉惊奇,怎这般熟悉,待要问她,却觉得她现下已喝醉,不若明日清醒了再问。待黛忻扶玉质回房后,他便在隔壁客房住了下来。
第二日,玉质醒了,仍是愁容不减,“小姐,你昨日喝了一夜的酒,早上喝点粥吧,不然怕是要伤了胃。”
“黛忻,我好饿,我们去点几道我平日里爱吃的菜,不然,我都提不起力气赶路了。”
下了楼,昨日的那位公子已在楼下喝茶,他等玉质多时了。
玉质一下楼,黛忻便告诉她昨日种种,
“那真的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姑娘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下侯景,敢问姑娘芳名。”
“琅琊王玉之”
“姑娘两年前,可否到过平阳。”
玉质小时便随父亲游历了不少地方,她自然去过。
“嗯,我记得当时,平阳城大旱,饿殍遍野,”
“那就是了,多谢王姑娘与令尊救了在下。”
彼时,萧衍受友人之约路过那里,见有孩童因偷粮食被打的鼻青脸肿,便帮他赔了钱,救了他,那孩子饿了许多天,才敢冒死来偷粮食,救下时,已多日水米不进了,玉质在旁喂他喝粥,他自醒来,便一直看着玉质,玉质当时形容虽小,却已初见倾城之貌,在马车上,萧衍忙着与友人救济灾民,这两个孩子便在车里,玉质给他讲自己来时的所见所闻,告诉他许多好玩有趣的事,他只是看着她,笑着也不说话。
萧衍把他送到了友人家里,想着他能学些武艺,日后可护院可防身,哪知这位友人,只二年便病逝,膝下无子,见他可怜,边传给他家产,他变卖了房屋田宅,游历四方。
“我是当日那个你救下的小松鼠”
当日,他已饿得瘦骨嶙峋,玉质见他这般,便喊他小松鼠。
“奥,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瘦弱的松鼠,你如今,可比那时健壮多了。”
“两年不见,姑娘可否安好”
这便戳中了玉质的内心,故人还是故人,宝月却不是宝月了,事随境迁,物是人非,都不是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