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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重逢

马车粼粼,向西而行。

车厢里是韩枫和小蝉,荆南警卫班和方飞特战队随行,警卫班全部高头大马,特战队2辆普通四轮马车。

韩枫闭目静气,小蝉昨天书读的有点晚,天气也奥热,到了下午,不禁昏昏欲睡。眼睛睁开、闭上了几次,头一歪,枕着韩枫的肩膀睡了过去。韩枫一笑,这丫头,书读的可真好,是个小天才。

不一会,马车有些颠簸,小蝉从韩枫的肩膀上滑了下去,枕在了韩枫的腿上。韩枫往边上轻轻的挪了挪,在小蝉头部和自己大腿之间垫了层薄垫子,让她能稍微的舒展一些。

小丫头的鬓发有些微松,鼻子在阳光下能看到微微的绒毛,有些晶亮的汗珠,额头挺饱满的,睫毛很长,瓜子脸上略有些婴儿肥,很是可爱。

韩枫不禁轻轻触碰了一下小蝉的睫毛,睡梦中的小蝉皱了皱眉,却没有醒过来,看样子昨天睡得很晚。

韩枫感觉到有些宁馨而怅惘,只可以看,不可以用啊。

过了很久,前面一个上坡,路有些颠簸。小蝉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枕在少爷的腿上,不禁大羞坐起,拢了拢头发,红着脸呢喃:“哦,少爷,小蝉竟睡着了,你,你的腿麻不麻,我给你揉揉。”

说着将垫子铺在地上,半跪着帮韩枫揉着腿。腿还真有些麻,韩枫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封建社会就是好啊!’

如果小蝉不是梁晖的妹妹,正常发展下去,那今后肯定是自己的人。不是通房丫鬟就是妾,如果韩枫不要,小蝉才是真正不好做人。

其实,小蝉的父亲是祖父的老部从,马家动手的时候,韩昌辞已经来不及施救。机缘巧合,从手腕上的玉镯,韩昌辞认出了小蝉,这还是老部从结婚时他送的。

小蝉做了韩枫的贴身丫鬟,其实也就是许给了韩枫。这样,小蝉可以一世无忧。当然,由于阶级的鸿沟,小蝉不大可能做正妻。

不过,韩昌辞知道老部从的弟弟在清云寨,猜测着梁晖可能去了那里。老人顺手埋了步闲棋,不想竟救了长孙的性命。韩枫不禁赞叹祖父的老奸巨猾,啊不,经年的智慧。

“小蝉!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我们要去清风寨。”

“少爷,小蝉不知,清风寨是哪里?啊!那不是匪寨,可是会有危险?我们还是回去吧,你刚刚遭逢大难,怎能总是这般冒险?”

‘哦,原来丫头不知道哥哥还活着。’

“无妨,我是去见救命恩人。”

“哦,救命恩人啊。可怎会是山匪救了少爷呢?山匪不都是坏人们?我知道了,一定是好山匪,被像马家那样的恶人逼上山的。救命恩人自是要去感谢的,就像冲哥儿他们。”

韩枫笑道:“鬼精灵,那山匪正是被马家害的,这个乱世,好人和坏人有时候分不清楚的。听说,你有个兄长当初离散了?”

小蝉愣住了,少爷从来不跟她提及身世问题。

兄长啊!小蝉沉默了,不禁红了眼圈,过了会道:“是有个兄长,当时马家护院追的急切,兄长为了救我,将我藏在破庙的柴堆里,把坏人引走了。好多坏人呢,太太救了我之后几年了也不曾有过音讯,可能早被马家害死了。”说着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韩枫轻轻揉着小蝉的头:“傻丫头,那你一早怎么不告诉我?我也好帮你你去寻你的兄长。”

小蝉抽噎着:“马家那么凶残,少爷是个文曲星,我怎能再要少爷去寻我兄长?万一被马家再害了少爷,那我……”说着伏在韩枫的腿上泪流不已,肩头微微的抽动着。

‘哦,原来是为了我!’韩枫有些窝心,轻轻抚着小蝉的后背。

听到车里传来小蝉的抽噎声,几个警卫互相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眼神里说,怎么了,少爷欺负小蝉了?

荆南瞪了他们一眼,轻声喝到:“好好警卫着,少想那些龌龊的,少爷对小蝉好着呢。你们懂啥?小蝉今后肯定是咱们主母。”

几个警卫恢复严肃,脑补着少爷怎么欺负主母的?这也太饥渴了吧!

韩枫要是知道后面的那些龌龊,必须枪毙他们好几回。

按说这个年纪收房在古代实属正常,但韩枫真下不去手,小蝉还只有十三啊,在后世还是个初中生。而且现在没有避孕措施和剖腹产,骨架未成早早怀孕就等于进了鬼门关。

过了一会,韩枫轻声道:“小蝉。”

“嗯,少爷。”

“如果我说你兄长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如果我说你就是我救命恩人的妹妹呢?如果我说现在我们正在去见你兄长的路上呢?”

“啊!”小蝉愣住了,“少爷是说我兄长在清风寨?”

韩枫点点头,这丫头真是机灵,一点就透。

小蝉嘴角哆嗦着,随即双手捂住了嘴,肩膀剧烈的抽搐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地涌了出来。

韩枫叹了口气,扶她起来重新坐下,轻轻拥在怀里,让小丫头尽情的发泄,淤积了好几年,她一个小丫头是怎么煎熬过来的啊,韩枫的心有些痛。

过于激动消耗了太多气力,小蝉在韩枫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韩枫也消耗了很多,要忍住还是很不容易的。

************

太行大峡谷地处晋豫两省交界。

它位于相州林虑县(后世林州)的西北部,南北长100华里,东西宽8华里,是由浊漳河支流露水河切割于林虑山中形成的一个深切峡谷。

两岸为典型的嶂石岩地貌,台壁交错、谷幽峰奇,形成气势恢弘的大峡谷风光,海拔800——1739米,相对高差达1000米以上,境内断崖高起,群峰峥嵘,阳刚劲露,苍溪水湍,流瀑四挂。峰、峦、台、壁、峡、瀑、嶂、泉,姿态万千,是北方山水风光的典型代表。

过了林虑县向西南,在林平山脚下找了人家留下两人看车,其余人牵马步行入林平山,接着转而向北,经过老君地凹陷,来到浊漳河峡谷,继续沿着峡谷向北走了十几里,来到王相岩的山脚下。

一行人顺着险峻的山路来到寨门,报门通禀后,不多时梁晖冲了出来,看见小蝉立刻眼圈红了,颤抖着嘴唇问道:“你是小蝉?”

分手时是流鼻涕的小丫头,现在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

“兄长!”小蝉踉跄着冲了过去,一头扎在梁晖的怀里痛哭。

兄妹二人生离死别后的重逢,自然是感人肺腑的抱头痛哭了一番。这时寨子里又出来一些人,大家簇拥着韩枫进了山寨,来到聚义大厅。

山寨简陋,聚义大厅实际上就是个原木搭建的房子,树皮都没扒。

山寨里的人衣裳陈旧,大都还有着补丁,看上去生活十分清苦。世道不好,山匪自然也不富裕,尤其清风寨多为逃难的猎户和山民,下手也不狠辣。

与其说是山匪,不如说是聚集的山民更加准确一些。所谓血酬定律,清风寨在林虑县的口碑甚好,因为他们从不在山寨的附近做出过恶事,反而比官府还要讲求秩序,只是收取收成的半成就好,农户们的日子并不难过,因为有了清风寨,官府小吏收敛了不少。

至于远离根据地的之外,比如在红云寨的附近嘛,呵呵!

反正做过了的,也是红云寨做的嘛。红云寨的恶名昭彰,兔子竟吃窝边草,不妨令世人以为他们吃的很多。

清风寨的人很齐心,猎户不少,所以红云寨轻易也讨不去便宜,就这样对峙了起来。这些情况韩枫在上山前就摸过了。

众人落座,相互寒暄。

清风寨两百来人,多为山民和猎户,精壮寨丁约百人。梁晖是大当家,二当家王琼方面虬髯,身量奇高,看上去粗豪威武,三当家张遇中等个头,十分精悍。

三位当家都是猎户出身,虽然当着头领,话里行间却能看出还处于比较淳朴的状态,韩枫心里点了下头,不错,很具有欺骗性。

救命之恩当以涌泉相报,韩枫带来不少粮食、布匹表达谢意。钱却没带,因为铜钱太重了,银两只能作为大宗与官府的交易,不能在市面流通。不过韩枫已经准备了千贯存在了林虑县的钱柜,将钱引交给了梁晖。

三位寨主连连搓手,不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一千贯可是笔巨款,林虑县的中平人家一年也就十几贯上下,这些钱足够山寨人活一年了,实在是重礼。

真正的重礼还不是这些。

当三把莫刀和三把钢板弩送上来的时候,梁晖等眼睛放光。武人谁不爱这个呢?所谓宝剑赠烈士,红粉送佳人嘛!

尤其是当王琼手中的大刀和莫刀在空中相遇,噗的断成两截的时候,三人的眼睛都直了,神兵利器啊!

当那个奇怪的黑钢棍神奇的张开弩臂,钢弩哚入原木的时候,三人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实在是太厉害了。

厉害吗?他们不知道还有更厉害的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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