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要从我们店里少了个鬼魂说起。”刘斌摸了摸下巴。
“你在说什么?”王警官即皱起眉头,大声喊道,“你把这当什么地方?”他把文件往桌上一拍,用手指敲着桌面道,“我把你铐过来……是请你来说故事的吗?还鬼魂,你怎么不说玉皇大帝!”
“怎么?还可以说玉皇大帝呢,你也不着急下班吧?”刘斌问,“反正给我做完笔录后,我们还要去医院检查(有无吸毒史、是否携带传染病等等),等结果出来了,没问题了才能把我送到拘留所吧……这一去一回,不到天亮是弄不完吧。”刘斌仰头看着天花板,“所以,我觉得咱们的时间很充裕吧。”
“我就说你小子是个惯犯,说吧,是几进宫了?”王警官瞪着刘斌说道,“你对这办案流程的熟悉程度比我带的几个新手还熟啊!”
“我需要再说一遍……”刘斌毫不在乎地回道,“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犯罪记录。”
王警官也是个老警察了,他第二次听到这话,便听出来了:“哼,也就是说你未必就没有‘犯罪’是吧?”他冷笑着说,“而且没有犯罪记录,不代表你没进过局子是吧?我就说,你小子张口就问我是不是新来的?原来你不是看警号,是看脸吧?”
“那倒也不是……”刘斌摇头道,“贵局的人事调动还是比较频繁的,我之前认识的人基本都调走了,虽然还是认识一部份,比如门口保安老马我就挺熟,早上还一起吃了早饭。”
啪
王警官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一把拽住刘斌的领口道:“我劝你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刘斌很淡定的抓住王警官的手腕,慢慢把他的手移开说道:“不和你闹了,需要搞清楚状况的是你,不是我!”
刘斌把手上的手铐拽了下来说道:“王浩,你是个好人,也是个好警察,但是为什么死后却害了那么多人呢?”
李志远震惊地发现,此刻刘斌手上戴的手铐竟已变成了锈迹斑斑、形如废铁的状态。
“你想干什么?”王浩也后退了一步,虽说此刻他身上没带配枪,但徒手搏斗方面,他绝对有自信打赢一般人。
“哼……装神弄鬼……”王浩的手已经举到了胸前,“你以为把手铐弄下来,再玩点障眼法,就能唬住我?我告诉你!这是警局!”
“警局?你确定吗?”刘斌转头瞥了对方一眼,拍了拍手“老七!快来!有人要打我。”
此言一出,四周光亮一闪。
随后,周遭的景物就变了。原本十几平米的、明亮的空间,骤然变成了一个漆黑的环境。
“这里早就不是什么警局了,早就二十年前就已经拆了重建,变成一所学校了。而你,王浩,你早在20年前就死了。”一个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说道,“大斌,我在门口听了半天,你小子不会真被带进去过吧?”
刘斌瞪了李七一眼,“我都说了我是个没有案底的五好青年,把灯打开。”
“你……你们”王浩显然有些惊慌,前后张望着,“这……这不可能……”
“怎么?竟然对死亡这件事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李七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桌边,那张“桌子”已经变成一个横放的课桌,而两边的板凳变成了靠在墙边的高低床,“看来警察生前的确是十分理性的一类人,‘无神论常识’已经牢固在了意识里,即使你现在成了个孤魂野鬼,依然……但是我很奇怪,你死后的20年里这里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应该是死后没有去报道导致魂体越来越弱,但是自从这里被改建成学校以后,看你现在的样子,恐怕比店里大部分的阴魂还要强,是这里有什么东西让你变强了,还是那几个昏迷的学生被你吸了阳气呢?”
王浩在听李七说这些话的时候开始抱着头蹲在了地上,而他的身体也变成了半透明状,“不对!不对!我是在办案!还有一个人没有抓到!”
“好了,老王,已经抓到了,在你死了一年后,他就落网了,一个抢劫的敢跑到局子里杀警察,虽然你被伪装成了自杀,但是他被抓的时候全都说了出来。”张弈轩推门走了进来。
王浩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你是?”
“你好,老王,我就是小张啊,刚给你送的身份证。”张弈轩笑了笑。
这时候王浩才想起来他根本不认识什么小张,“那你们是?”
张弈轩说道“放心,我和这两个混子不一样,我是专门处理你这种情况的,现在我们谈谈关于被你吓晕至今未醒的学生是什么情况吧?根据我们检查,那几个学生身体里少了一部分魂,应该是被你吞了,但是很奇怪,如果是你吞了,你应该要比现在更强才对。”
“学生?吞魂?”王浩看起来有些呆滞的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必须这样做!不然我会消失的!”王浩低着头显得有些痛苦,突然王浩抬起了头,不再是之前的样子,他的头上有个弹孔正中眉心,而后半个脑袋都碎裂了,“你们想再一次杀了我,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只要我抓到那个人,我就能回去了!再找一个人,再找一个人。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妨碍我!”
王浩这时候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李七他们三个人对视一眼看向王浩大声说道“我们是来超度你的!”
三人话音刚落,李七已是一棒子抡到了王浩头上,“叫你吓唬我!叫你搞我学弟!叫你往男生宿舍钻!为什么不去女生宿舍!”李七边打边骂,刘斌拦了一下说“有点意思啊,老七,棍子借我玩玩。”刘斌接过棍子也想抡过去时,却扑了个空,一下从王浩的魂体了穿了过去,摔了个狗吃屎。
张弈轩在后面笑道“老七有灵触,你顶多算有个阴阳眼,别瞎显摆了,我来问问吧。”
王浩这会显然被打老实,坐在地上低着头。“王浩,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呆在这,不去报道,又为什么要吞学生的魂?”
王浩抬头看着张弈轩刚想说话,突然像是脖子被掐住了,嘴里咕噜咕噜的,下一秒就散做一团黑烟消失不见了。
李七喊了一声“卧槽,老张够狠啊,人家不说话就打了个灰飞烟灭?”
这时候一个黑影从窗外一闪而过,“不是我!站住!”张弈轩冲过去一把推开窗户,“妈呀,这可是四楼。这是会飞?”李七看了眼楼下,操场空无一人,刚才的黑影已然不见了。
“不是我们的人,我还没请求支援呢。不行,我要回去一趟,你们要是想怀念一下宿舍就再看看,明天见。”张弈轩说完就跑了出去。
“诶,老七,这小子怎么办?”刘斌看了看晕倒在地上的学生,那个孙文在王浩对他说完话就晕了过去。
“抬到三楼去吧,估计吓得不轻,明天就好了。你来,我刚刚闪到腰了。”李七说完也跑了出去。
刘斌看了眼孙文拽着衣领子拖到了三楼,随后看了眼窗外,好像树丛里有只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