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一则,十二点婚礼开始。
湛奇和凌拓同时收到消息。
湛奇张望了一下窗外的暴雨,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道:“景峰真是个神经病。”
“大可,姐夫说新郎是个很厉害的神经病!”湛可可病一好,就在大床上蹦哒着,插话道。
“对啊!厉害的神经病,不耽误我们时间,明天回去,还能在家过春节呢!”
“你们哪个航班?”
“为什么要告诉你!”
湛奇皮皮地笑,逗凌拓。
凌拓抢着过可可:“不告诉我,我就扣着可可。”
“凌拓,你是不是早就这么打算了。”
凌拓被猜中心事,无语。
“这班……你让酒店总台订票就行,你那神经病发小会给你买单。”
湛奇给凌拓看了看航班信息。
“我还是自己订吧。”凌拓拿起手机,订票。
“这点小钱掉在地上,景峰大总裁应该都不会弯腰捡。”湛奇抢过凌拓的手机。
“老婆,一码归一码,回去的机票,哪有让阿采付钱的道理。”凌拓坚持自己订机票。
“好了,那你就自己付,我们快点出发吧。”湛奇把手机还给凌拓,默默的想,凌拓是不知道这六年里发生了什么。
不一会儿,可可穿上了深蓝色的小西装,显得古灵精怪的,圆圆大大的眼睛,肉肉的小脸,特别的可爱。
湛奇穿上了深蓝色纱裙,和她身上淡淡忧郁的气质,非常的契合,看起来高贵典雅。
凌拓又穿上了他那件年事已高的高定西装,土的一鳖。
“怎么还是这件?你穿了都六年了!”
“……”凌拓没法回答。
“你是不是没有其他的衣服了?”
“老婆,你不在……我……”
“回云城给你多买几件。”湛奇挽起凌拓的胳膊,对他莞尔一笑。
“老婆,谢谢……”凌拓的眼眶又热了。
“谢什么,我等下还要做小工,得早点去。可可就麻烦你了。”
湛奇说完,就先出了门。
酒店宴会大厅,十二点正,婚礼正式开始。
婚礼的钟声响起,新娘滕希垠拖着她20米长的婚纱,前呼后拥地从人群中,走向景峰。
景峰的面无表情,感觉是在参加葬礼。
湛奇和工作人员临时搭了个台子,搭的手都快折了,远远地靠在宴会厅门口休息。
湛可可由于个子矮拉着凌拓,挤到观礼台最前面,他们俩一看就像是两父子一样。
新娘一边走一边向台下抛媚眼,台下的小鲜肉欢送着她。她走到景峰身边,看了看景峰另一边的金羽,在他身边转了一圈,拍了拍金羽的胸口,向他勾勾小指头,说道:“婚礼之后,我在房间等你。”
“就你那样,我咽不下。”金羽一点没给滕希垠面子。
新娘冷笑,狠狠白了金羽一眼:“呵,不识抬举。”
景峰听到了一切,勾了勾唇,淡淡的笑意。
“今天是滕王集团和丰采集团签订战略合作的好日子,也是滕希垠小姐和景峰先生结婚的大喜之日,衷心的感谢各位在场的宾客的到来。”
………
司仪主持着婚礼的流程,好像在唱独脚戏,新郎新娘全程毫无互动。
司仪问双方是否愿意娶(嫁)对方,景峰和滕希垠都丝毫没有反应,只好略过。
台下的人,除了像湛可可这样的小孩子,还亮着自己的小眼睛好奇地看着热闹,其余的人死气沉沉。
司仪尴尬地满脸黑线,他把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说了最后一句:“新郎,现在您可以亲吻你的新娘。”
景峰冷着脸,横了司仪一眼,命令道:“你亲!”
司仪一脸错愕:“我?”
“聋了吗?”景峰拄了拄他的拐杖,不悦的眼神瞟了司仪一眼。
全场静了下来,司仪满脸是汗。
“三百万,全套,做…不…做?”景峰用拐杖抵着司仪的肩,下着圣旨。
金羽站在一边,小声骂道:“死变态!”
“听不到吗?真想做聋子。”景峰笑了,一口阴森森的大白牙,他的笑容让人浑身发抖。
“做!”司仪迫于景峰的淫威。
“很好!我最喜欢聪明人,我知道滕小姐也是聪明人。”
景峰这种变态的提议,平时张牙舞爪的滕希垠,没一点异议,或者说不敢有任何异议。
景峰回头看了一眼金羽,金羽好像松了口气,小声自言自语道:“终于可以回家看老婆了。”
景峰和金羽一走,滕希垠这纸老虎开始发威了。
“在场的一起亲。”滕希垠学着景峰的样子命令道。
她现在是景峰名义上的太太,她以为全场人都会听她的,可没想到全场人没几个给面子的,一哄而散。
凌拓抱着湛可可,寻找湛奇,远远地看到湛奇在大厅门口。
听到滕希垠的话,她转身就走,她才不要理她的神经病大表姐。
“湛奇,你这么不给我面子?”滕希垠看到湛奇走,点名问道。
湛奇当作没听到,继续走。
“给我把表小姐带上来。”滕希垠叫保镖把湛奇请上了台。
“湛奇,我说的话,你没听到,还是没听懂?”滕希垠逼问湛奇。
“表姐,我身体不好,刚没听清。”湛奇装做弱不经风,她的演技还是一流的。
“我说让我的保镖亲你。”滕希垠命令湛奇,这时她也只能欺负湛奇了。
滕希垠的保镖是一个又高又壮的黑人,湛奇深吸了口气,自认倒霉。
“老巫婆!”湛奇骂道。
“你说什么!别忘记了你是四房!你想你妈不高兴就随便你。”滕希垠双手叉腰的威胁湛奇。
所有人都停下了要走的脚步,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可可最看不得滕家人欺负他姐了,挣脱凌拓要冲上台去。
“可可,我不会让你姐受欺负的,可可在这里等姐夫。”
凌拓不放心把可可放在人群里,正想把可可托付给什么人,李愉突然出现了。
“凌拓,你快去,可可交给我。”李愉把湛可可拽到身边。
“姐夫,加油。”湛可可做出加油的手势。
这时,湛奇已经闭上了眼睛,她只能安慰自己,只能当被猪拱了。
湛奇闭着眼睛里,泪水划了下来,她心里还是委屈的,这些年受的委屈,全部都涌上了心头。
温热的唇印在湛奇的唇上,好熟悉的气息,吻着吻着,对方也流下泪,他们的眼泪交织在一起,咸咸的泪水沾满了湛奇的嘴唇,她颤抖着睁开眼睛,睁开眼的第一眼,她就笑了,眼泪涌了出来,是凌拓。
“老婆,你知道的,我是个小气鬼,我没有办法让其他男人碰你的。还有,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凌拓粗糙的大手,帮湛奇抹着泪。
“你的手好粗,咯得我脸疼。”湛奇捧着凌拓的粗手。
“只要你以后天天在我身边,我每天都会认真涂护手霜的。老婆,你老是说我没有正经求过婚,今天我当着这么多人面向你求婚,你答应吗?”凌拓单膝跪在湛奇面前。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所有人都在起哄。
滕希垠的脸都气绿了,但是凌拓是景峰的人,她不好发作。
景峰和金羽也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
金羽不知道从哪找了束红玫瑰,塞到凌拓手里:“哥,给你。”
“老公,我昨晚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湛奇点着头,眼泪止不住的流。
“再亲一个,再亲一个,再亲一个。”所有人都在起哄。
“老婆,我爱你。”
凌拓站了起来,湛奇歪了歪头,踮起了她的脚……
湛可可捂住了自己的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