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泼猴。”妇人在其鼻尖点了点：“早些休息。”给人盖好被褥，方氏便走了出去，轻轻阖上木门。
小崽子眯了会儿，睡不着，爬起来在屋中溜达一圈，惹得隔左侧耳房的明月听见动静开门走了进来，点亮了烛火，就看到暖笙光着脚在屋中走来走去，不由吓了一跳：“我的小祖宗，地上凉，你在这做甚？”
丫鬟说着就把人抱上了榻。
“明月，我睡不着。”
“少爷可是心中有事？”
“没有。”暖笙转了转眸子道：“你去找个小火炉过来，碳要足足的。”
“这大半夜的，您要这个做什么？”
“你先别管，我问你府上可有阿胶、龟板胶或者鹿角胶。”
“奴婢只听说过阿胶，后面两种是何物？”
“你去把阿胶找来，少爷我要做点东西，记得不要惊动旁人。”暖笙鬼鬼祟祟道。
明月无奈点头，轻脚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她便怀抱着炉子手提一罐阿胶走了进来，暖笙瞥了眼，兀自拾掇手里的草药。
“少爷这是哪来的？”
“下午让问柳买的，你把东西放桌上就好。”
接下来，明月就见她家小少爷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摸出一个白色石臼出来，对着草药挑挑拣拣一阵捯饬，最后扔进罐子中，似熬似蒸的，时不时揭开盖子，花样百出，看得她都要睡着了。
直到后半夜小崽子才结束，闻了闻桌面上的几个盒子，里面装着各色膏状物。
明月伸手取过一个凑近鼻尖处嗅了嗅：“少爷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香？”
“那是祛疤的。”暖笙整个人怏怏的：“这里条件太差了，还是得早日把仪器造好。”
“少爷您再说什么呢？什么仪器？”
“没什么。”小人儿蔫哒哒爬上了床，丫鬟又拿着另外三盒药膏过来：“少爷这些个是啥？”
“止血，愈合和嫩肤。”
“嫩肤？”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两明月眸底划过讶异：“少爷您如何会做这些的？”这太奇怪了。
暖笙翻个身，靠在床沿支着下巴道：“少爷我是天才，看了几本医术就能举一反三。”小崽子嘴角翘起，得意洋洋。
明月不禁失笑：“是是是，少爷您赶紧盖好，别冻着。”
“你去找两个稍小点的盒子，将嫩肤的那个允成两盒，改明儿我要拿着这个去找祖母讨赏去。”
丫鬟低声应着，随后又把屋内拾掇如常：“少爷，您可还有事，若是没事，奴婢就先退下了。”
“你出去吧。”暖笙挥了挥小爪子，拉起被褥准备睡觉。
不知道过来多久，暖笙还在迷迷糊糊睡着，耳边就响起了各种嘈杂声。
“笙哥儿起床了，饭菜都备好了。”
一听到饭菜两字，小崽子跟打了鸡血般跳了起来，由于睡眠不足，身体微微晃了两下：“娘亲，我饿了。”
方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可是身体不舒服？眼睛下面怎么挂着一团青乌？”
暖笙莫名心虚，支支吾吾个半天也没说清楚，最后对着妇人亲了一口才把这事揭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