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想不想去长安?”
莫问像个给小孩糖吃的怪蜀黍一般对榴说道。
榴激动极了,乘黄之事过后,那位大唐的明府并没有给自己想要的承诺,而是把自己关押了起来,说是要验证消息的真假,到后来他听到了乘黄败退的消息,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背叛族人的代价原来是一个笑话,大唐人根本就不怕乘黄!
他觉得自己和友人的夙愿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实现,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在牢狱之中度过了这一段日子。直到莫问的到来。
他听到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感觉自己再次活了过来。只是莫问接下来向他泼了盆凉水。
“你之前的给的消息嘛,本来是可以安排你去长安的,但是明府没有发话,我们做属下的不能僭越职权,做不了你的主,不过…”
“求大人成全,求大人成全”
莫问话还没有说完,榴就跪倒在地,开始求他了。
莫问看他把头都磕破了,于是便不绕弯子了,直接对他说出此行的目的。
“我可以答应你三之内带你入长安,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在下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以报答大人的恩情。”
“不要你去拼命,对你来说小事一桩,不过得看你的运气了。”
莫问把牢门外左右狱卒轰到其他地方之后,他拿出当日在玄武身上拓印下的图纸道
“我被抓那天就看出来了,你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见识广,我偶然得到一张图纸,你先看看你有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
“这是…阵?”
榴在莫问说看他运气的时候,他还惴惴不安,可是当看到那张图纸上的图案之后他知道长安他去定了!一时老泪纵横。
莫问不过是想在他这碰碰运气,没想到这家伙还真认识,他其实是有些看不起榴这种人的,没有一点骨气,竟然阵前投敌。此前只是没有立场这么做罢了,不过现在他恨不得抱着榴在他那毛脸上亲上几口!
他遏止住内心的激动
“阵?什么阵?你说这纹路是阵?”
此刻远在长安城外五里的五老观中。
“啊!”
一个老道士正在画符,突然不知为何被掀翻在地,口吐鲜血。
一旁打坐的徒弟慌忙赶过来将他扶起
“师父,发生何事?”
那老道士抬起颤颤巍巍右手,整只右手已经完全麻痹,隐隐散发出焦糊味,他的发髻也已经凌乱不堪。
他抬头看向案几上,只见案几上似有雷光闪动,发出噼啪之声
“这,这是为何啊!老道画这种平安符不下千遍,为何会出如此变故?”
“等会儿,你的意思是这种纹路其实是一种被称作‘阵’的字?”
莫问在确定了榴认识这种图案之后,悄悄的把他从牢里带了出来藏到自己的屋内。
“嗯,应该是,这和老祭司曾经刻过的一种叫做‘雷雨’的阵很像,只不过雷雨没有这么复杂。”
榴解释道,除了这个莫问还从他那里得到一个非常令人震惊的消息,那就是乘黄曾经为雕像,而那座雕像就在一副巨大的雷雨阵当中。
难道说那晚的雷雨天气并非天定而是人为?
生怕莫问不信,榴还指着图纸一端道。
“大人看,雷雨与这副阵图最相像的就是这开头,在下曾亲眼见过祭坛,当时就发现上面的沟壑非常熟悉,那是在下第二次见到那个开头,而现在是第三次了,在下绝不会认错”
莫问不得不佩服榴了,这厮恐怕是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他就看不懂这阵图,甚至连哪边是头,哪边是尾都分不清楚。
榴继续扔炸弹道
“在下曾经研究过一段时间的雷雨阵,如今结合大人的这张图,在下大胆猜测一番,可以假设这种开头必定是有相同的功能!”
榴舔了舔舌头,莫问看出他是渴了,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继续说。
“在下曾经发现每次行猎俘虏到的人口,祭司都把他们安排在此处,不一会儿人便都失去了意识,很快便会死去,这个纹路一定是从那些人身上拿走了什么东西,才会如此至于是什么东西,在下却是想不出来。”
莫问第一反应便是“灵”,因为师兄给他那本书的第一句就是所有人与生俱来的有非常稀少的灵,如果这个开头有吸取“灵”的能力,那么就是说…莫问都不敢再想。
他怔怔的看着手中的图纸,他觉得他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他拿过榴身前的茶水狠狠灌了一口,拍了拍榴的肩膀道
“你真是个人才,放心你的事包在我身上,有没有兴趣入我六扇门?到时候只要我一回长安,你想在长安待多久就在长安待多久!”
榴:……
几天后,莫问见到明府,问明府榴该如何安排,明府问莫问想怎么安排,莫问当即表示,大丈夫知恩图报,如今他为了玄武背叛族人,无家可归,我大唐乃礼仪之邦应当帮助他。
魏君子只是让他自己处理便不管了,只是吩咐他不能让榴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不然引起骚乱,到时候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莫问心中已然有了想法,自然是答应了。
几天之后莫问就从衙外带回来个皱巴巴的老头,告知刘伯这是他从伢子手中买的仆人,要刘伯给他准备一间房,榴就这样在府衙安顿了下来。
“没想到你居然是虚胖。”
莫问看着眼前身上毛已然剃干净了的榴笑道。
“在下惭愧!多谢大…”
“大什么大,你现在得叫我少爷,哦对了,少爷给你取了个名,叫刘…福如何?这样你也算刘伯的本家了,跟他攀攀关系,他还能多关照关照你呢”
榴郑重的向莫问行了一礼,心中感慨万千。
莫问生受了这一礼,想到这家伙之前的行为他觉得有必要跟他说清楚,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虽然还未正式到长安接牌,但也算半个六扇门人,若是你做出什么不利于大唐之事,到时候可别怪我辣手无情。”
刘福战战兢兢的道
“晓得了,在下再不敢做此等事。”
“行了,下去收拾去吧,晚上来我房间。”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