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之下,万里无云。夏季的燥热,在南方此时显得淋漓尽致,庄稼与麦田的长势,意味着今天或许是个好年景。盼河的水,披上了一层金黄的薄纱,波光粼粼。平静的水下,各种盼河独有的小鱼儿,左逃右蹿,相互嬉闹着。
座落在盼河中游区的边上,有一座小阁楼。小阁楼静谧无比,一男子坐在床头,两女子立于床头两侧,六目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咳,那个,你们好啊!”翌晨出声,想要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是等他说出口时,却只有这么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听到这么一句话的洛芸儿和烛儿两人,相互看了看对方,刚松下的一口气,此时似乎又提了上来。
“相公,身上可是有什么不适?”洛芸儿觉得翌晨说话奇怪,可能是由于他的身体有些不适。声音柔懦而又婉转,给人一种空灵之感。
“身体基本是痊愈了,有些东西却是遗忘了”为了让以后能够自圆其说,翌晨也只能这样模糊说道。
“啊,那我让烛儿去叫大夫来看看吧。昨天席大夫来过了,说相公无甚大事。今天若是醒来,如感不适,便再传唤,他就跟来。”
说完就小丫头就动身了,刚迈出几步就被制止了。
“不,不用了。我休息会就好了,烛儿,是吧,能去取些书来吗?”哪能让大夫来,虽然不至于暴露,但也没必要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是”烛儿听见翌晨的吩咐,就小跑着直接去旁边的隔层里拿出书来。
听到翌晨似乎想看书,虽然洛芸儿还有点担心翌晨的身体,不过在梁朝,以男人为主的时代,作为妻妾是不会反驳自己丈夫的。
翌晨也就是想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确定自己所面临的情况。很快,烛儿拿过来很多诗词歌赋,不过翌晨更关心的是史书这一块,所以,让烛儿再去拿些史书来。
......
等翌晨沉静在书中的时候,洛芸儿和烛儿就静悄悄退了出去,不想打扰到翌晨读书,在她们看来,翌晨读书可是一件大事哩。
等翌晨回过魂来,对于这个世界的感官就更加清晰了。首先,这个朝代叫做梁,不是魏晋南北朝时代的那个梁,而是唐朝之后的梁。现在这段历史,与他所知的那些相比,唐朝的时候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安史之乱没有改变唐朝的盛世情形,很快就被唐军所消灭。但是基于唐朝固有的制度弊病,最后还是出现大量藩镇割据的局面,导致唐朝的毁灭。而唐朝后的王朝,就是翌晨所待的这个梁朝。梁朝的历史和宋有些类似,强干弱枝也是政治制度构建模式主要思想。北方也有辽、金等其他民族的觊觎。不过对于翌晨这个来自于现代的人来说,金和辽后来都是中华民族的构成分子,他倒是没有什么梁朝人对于辽、金那股恶感。
其次,这个时代似乎对于商人更加开放。不过总体格局还是没有变化的,最重要的商业,盐铁被政府强行控制,任何私营,抓到都是直接抹杀。其他的细枝末节,例如纺织、食品等利润微薄的行业倒是放给民间自由经营。甚至盐也是有“买扑”一说。
最后,理学的发展和前代没有什么变化。而现代人熟知的李白、杜甫等人,在唐朝以及现在的梁朝没有名气。唯一出现的地方还是在他人的传记里随带的写了一笔,成为了绿叶。让翌晨惊讶之余,倒是让他想到很多有趣的法子。
.....
了解完基本的情况之后,总得出去看看啊。反抗系统是不可能的,能悄无声息将他送到这个世界上来,悄无声息抹杀他也绝不会存在任何问题。那么系统所传出来的逆转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会有这次穿越呢?能确定的,只有这次只是两次小考验之一。
这些问题,暂时空想是绝对找不到答案的
那便出去走走看看吧,来到这个世界,也得领略一下这个世界的风采,机会毕竟也难得。
等他走出房门,就看见烛儿忙碌的跑上跑下,洛芸儿在做着刺绣,大门口还有几个仆人守在门口,后面得知,叫小三、小四。也是林子凌的父亲安排来的。
此时的洛芸儿,没有注意到翌晨走了出来,仍然专心着自己手中的女红,纤细的手指捏着一根银针,灵活地进行着穿刺。眉头在每一次刺穿绣帕时都微微一皱,然后提针上来时,又舒展开心,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望了一会,本想直接走过去,告知她自己要出去看看。
不过,烛儿看见了翌晨走出来,就着急呼道:“三少爷,您出来啦!”正在刺绣的洛芸儿听见这呼声,赶紧抬头向翌晨这边看,看见翌晨直直盯着她看时,脸色微微转红,稍微没注意,手中的针线就刺中了手指,几滴鲜红的玉珠就涌了出来。
“阿~”一声惊呼。
翌晨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是赶紧小跑过来,看到只是刺破外面的皮肉,倒也是没大碍。看到小姐被针扎到了,烛儿也是放下手中的活,赶紧跑过来看了看,然后眼泪就在晶莹的眼珠子里打转。
“小姐都怪我。”烛儿眼里满怀歉意的看着洛芸儿
“没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呢。怎么能是烛儿呢”看到烛儿的这番模样,洛芸儿也是赶紧出声安慰。
安慰过后,洛芸儿刚想用小嘴吸的时候,翌晨抓住了她的手。
“相公...”在烛儿的注视下,被翌晨抓住手,洛芸儿明显有些羞涩。
“烛儿呀,刚刚我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看到桌上有一薄纱布,你去拿过来”说完这句话后,翌晨笑着对洛芸儿“用嘴舔的话,要是有细菌就麻烦了。”
“细菌?”听到这么陌生的词,洛芸儿满脸疑惑看着翌晨。不过烛儿听见翌晨的话,就立马跑进去拿了,倒是没注意这个词。
“就是不太好的意思啦!”翌晨也不知道如何向一个古代人解释这么一个概念,随意说了一句。
“嗯”虽然很疑惑,不过相公出过很远的门,这些应该是别的地方的说法吧。在她这样想的时候,烛儿已经将纱布拿了过来,想直接给自家小姐系上。
不过,这时翌晨倒是直接抢了过去,说了句,我来吧。毕竟他也有一定的责任,他总不能没什么表示吧。
“相公这怎么可以...相公是文人...文人..”看到翌晨直接帮她系布纱,洛芸儿赶忙拒绝,可能是过于慌乱,也想不出正确的拒绝方式,不给过双手却在做出一些反抗。
“听话,别动”这句话似乎有很大的魔力,说完之后,洛芸儿似乎就放下了,静静由着翌晨摆布了。
翌晨轻轻撕下一小片,然后吹了吹洛芸儿被刺痛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给手指缠上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而为了透气,每一层之间又隔着一定的小空隙。
缠好之后,亲亲捏了一下被布纱缠住的手指,看到洛芸儿没有任何反应,翌晨便满足笑了笑,然后说道
“好了啊,这几天不要沾水了。多注意一下”
时间已过午时,蝉逐渐爬上了枝头,叫鸣声激烈而又有序。盼河的水轻柔冲刷着水岸,哗啦地想着,溅出些许浪花出来。些许微风吹过,庭院的几棵大树也在随意摇曳。
“我待会要出去一趟。烛儿由于你刚才闯祸了,所以得陪我去一趟。”
“芸儿,你正好划到了手,也干不了什么,为夫也缺一个向导,你也得陪我去一趟。”
....
虽然洛芸儿惊讶,自己相公此时说话的不着边际,可是神情却还停留在方才翌晨给他缠纱布的那一刻:
相公虽然说话奇怪,但是个温柔的人呢。
以后相公娶妻之后,我也不会受到太大的欺负了吧。
洛芸儿眨了眨那诱人的桃花眼,然后愣愣地望着眼前这个正在笑嘻嘻作出安排的相公,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