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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战前

说时迟,那时快,无通长老和林风带领众人日夜兼程,很快就到了赣州地界。

与此同时,他们收到消息,血影狂刀已入赣南。林风为了不让血影狂刀脱逃,便建议将各路英雄分成八路大军,从四面八方同时向赣南包抄。可不久,林风就对自己这建议感到后悔无比了。

单说林风这路,主力自然是无通长老带领的“五百罗汉”,还有几个小门派。要说的是,无通长老的“五百罗汉”并不是五百个罗汉,而是只有十八个人,他们组成的阵法叫“五百罗汉”,据说这阵法是由一叫“伍佰”的高僧发明的。

他们路上赶得急,马蹄疾,人更急,偶尔他们还会用轻功助行,说是减轻草料消耗。一连行了数日,林风这路大军先行到达了赣南郊外五里坡。勒马歇息,林风便已无通长老名义,向各路大军发报指示,最迟在明天日落之时,各路英雄必须赶到这里,明晚戌时三刻准时杀进赣南城莫家,对血影狂刀发起总攻,拂晓之前结束战斗,目标是将血影狂刀彻底消失在黑夜之中……

近日林风已有些飘飘然了,因为许多事情无通长老拿不准就来问他,俨然快成“大军”实际首领,真有点如前世所愿号令三军的意思了,不,是八军。

五里坡是个小镇子,他们人困马乏,在此休憩了一整天。却说翌日中午,林风和无通长老、古月心、南宫不举,以及其他门派头脑,在一家饭庄吃饭,毕竟晚上就要有重大行动,怎能不好好犒劳下。

无通长老和他门下几位弟子吃素,单开一桌。他们邻桌便是林风和古月心、南宫不举了。

等菜间隙,无聊中的林风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便转头对旁桌的无通问:“长老,晚辈有件事一直想请教,那就是,堂堂骚林代住持万通长老真的不会武功?不会功夫也能收徒?这也倒罢了,年纪轻轻就能当上代住持,想必他在某些方面有过人之处?比如参禅?”

无通长老呵呵笑道:“过人之处嘛,或许是有的,至于参禅,老衲不善此道,不修禅理,更没听过他讲禅,也不好多说了,不过,有一点可以告诉你,万通师弟之所以年纪轻轻就当上住持,就是因为他年纪轻轻。”

林风听着有些晕乎乎了。

“反正林少侠也不是外人,我就告诉你好了,”无通长老继续道,“万通师弟其实是半路佛祖,也就是并非从小出家的,师父收留他时,大概他才十岁,是我们众师兄中年纪最小的。万通师弟小时候也不像现在这般胖乎,瘦瘦的,很精神,很讨大家欢喜。大师兄直通就很偏爱他,他也喜欢跟大师兄玩耍,两人经常粘一块。师父圆寂后,大师兄接人住持一职,又舍不得他练武,便只教他写字,帮师兄打理寺务,后来大师兄直通出走,万通师弟二十多岁出头,风华正茂,又有打理寺务经验,便由他代理住持了……”

林风听罢后,咂摸出点味道了:要想混得好,就要跟着领导跑。

林风又想起了另一问题:“直通长老出走,到底怎么回事?”

无通长老欲言又止,只是说,出走前那段时间,他就发现直通师兄见花欣喜,又常常独自幽笑,原本早睡早起的师兄,却呆坐在灯下熬夜到很晚,脾性与以往大大不同了。他记得,在那批香客走后,他们才发现无通师兄不见了,随之消失的还有他那本宝典,从此骚林一代神僧不知所踪。

林风想,直通长老是透彻人生浪迹天涯去了,还是练武成痴走丢了?

菜上来了,有宫保鸡丁、麻辣香鱼、葱烧海参、辣炒花蛤、红烧肉……很是丰盛。却说与他们隔了几个桌子上,有个身着粗布衣、体型彪悍、满脸粗犷的虬髯大汉,本已吃完,竟上来与林风搭话。

那人行事风格就如他外貌一般,一屁股坐到林风对面满脸堆笑道:“哟,这就吃上了?”

林风点了点头,心想这丫是谁呀?望了古月心和南宫不举,发现他俩眼神也如此。

“这刀……”虬髯大汉忽然被林风放在桌子上的那把千年玄铁“杀猪刀”吸引了,也不见外,直接拿过那把刀端详道,“是把好刀啊,别看它其貌不扬,甚至是粗鄙,可是削铁如泥吹发即断的宝刀,它可是用千年玄铁打造的,世间罕有。”

林风微微吃惊,他没想到这大汉竟看出了这把刀门道,便仔细瞅了他。

那大汉在林风目光注视下终于把刀放回原处,却道:“嗯行,这把刀送你啦。”

林风:你脑子进屎了么,这把刀本来就是我的好不好?

三人继续吃饭,也不搭理他。那人也不觉尴尬又道:“哎,你们可是去诛杀血影狂刀的?”

此刻林风心中咯噔一下,因为“英雄联盟”条幅已收起来了,毕竟已快到赣南,他可不想像前世那些警察似的,抓坏人前先拉警笛,生怕坏人听不到声音跑掉……他是谁,又是怎么知道他们这些人此行目的?如此热情靠拢过来究竟想干嘛?

林风已暗自警觉,可见他眉眼间,似乎并没有恶意。

“别这么紧张好不好?”那大汉拿起筷子夹菜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还缺不缺人手,需不需要帮忙?”

林风:我们不缺人手,吃饭也是不用的,谢谢。

那大汉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疑问,夹起大块牛肉便道:“别问我如何知道你们目的的,是你们若隐若现的条幅深深出卖了你们……”

那大汉有些噎得慌,顺手拿过酒壶就喝了。

林风见他吃饭恣意和潇洒样子,终于忍不住道:“你丫谁?”

“我,你都不知道?”那人说话不息夹菜不止,“我可是江湖赫赫有名采花大盗!”

林风正喝了一口酒,噗嗤喷了出来:“采花大盗,你?”

前段时间,林风才和采花大盗交过手,这把玄铁刀就是缴获的战利品,他竟说自己是采花大盗?还有,冒充谁不好,非要冒充江湖上人人不齿的邪淫大盗?

那大汉嘬了一口酒,道:“到底是江湖后生,你这就不懂了吧?”

随即他又剥了几颗毛豆送入嘴中,呜呜道:“我跟你们说,江湖上的采花大盗也是分大小的,你们说的那个肯定就是小采花了,我们俩虽都是采花大盗,但有着本质区别的。”

“小采花盗呢,他这人太糙,口味忒低,只要性起见到女人就收入怀里,不挑不拣,粗放式发展,讲究的就一句话——挖到篮子里就是菜。这个你们可能早就知道了,但你们不知道的是,兄弟咱品味和眼光就相当高的了,除非大家闺秀,千金小姐,最次也是小家碧玉,否则咱一概不碰的,兄弟一贯生活理念就是,追求高品质人生,这女人也就像朋友,不在多只在于精,记住,找女人就要找高质量女人,有味……”

林风禁不止竖起大拇指,心想大战之前听听吹牛也当放松了。那“采花大盗”趁着古月心低头夹菜瞬间,给林风挤眉弄眼道:“这个就不错哟,别看她外表大大咧咧,内心却藏了温柔娴淑少女情怀,就像一匹烈马驯服可是极其温顺的呢……”

林风撇了撇嘴,心下道,前面的话勉强还能让人相信,最后这话说得就很不采花大盗了。

那大汉见林风脸色异样,似乎反应过来了,连忙改口道:“放心好啦,兄弟我对她不感兴趣,纯属艺术鉴赏,最近兄弟忙着出书,没那兴致。对哩,若说咱与小采花不同,还有就是,咱还是文化人,咱把过去那些风流韵事整理成集,一来老了可以聊以**,二来娱乐大众,三来提升下大众审美以及作出技术指导。《狂日.人记》看过没?俺写的。续集《闺房又见闺房》再有几万字也要脱稿了……”

林风忽然想起霍一思代笔的《狂日.人记》和《闺房又见闺房》,心想,这人不会真是采花大盗?据说,采花大盗偷入闺房可是踏雪无痕的,要不让他走两步?就在此时那大汉打着饱嗝道:“兄、兄弟,你丫真是豪爽,这朋友咱交下了,以后有困难吱一声,兄弟我有事可就先行一步了。”

林风转头忽然发现那大汉不见了。

谁都没有看清那人是怎样离去的。

……

夜幕降临。

已到约定的总攻时间了。

林风惊奇地发现,除了自己这东路大军,其他几路大军竟一个都没到,这点他们倒挺默契的。林风心下焦急,派了斥候探了又探。

“报——西路大军还在两百里外地方。”

“报——南路大军离这就五十多里了,正火速赶来。”

“报——北路大军可能找不着……找不着北来了,不见行踪……”

“报——东南和西北大军说他们马上就到了,让我们先顶住!”

“报——西南和东北大军回复,他们人数锐减,可能来不了了……”

说好的英雄联盟呢,你们就这样坑队友!林风在焦急等待以捂裆为首的南路大军的到来,毕竟,他们是最有可能先赶来的,可等了又等,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就是不见南路大军影子。林风攥了拳头,最后喃喃道,或许骚林“五百罗汉”就已够了,再等下去,或许血影狂刀早就跑了,现在只有东路大军先行杀入赣南城了。

林风和无通长老带领众人进了赣南城,向莫家掩杀过去。

可是,他们刚到莫府所在街道上,就觉事情有些不妙。周围静悄悄的,死一般的静,空中似乎弥漫了黏糊糊的血腥味。忽然,四周响起一阵踏踏之声,像是飞掠瓦当声音,此声停下后,便是滴答的水滴之声,在暗黑的巷子中,无比奇异和惊悚。

“你们到底还是来晚了。”背后传来一阴冷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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