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她便害了喜双方父母们都很开心京安也是,生活好像在慢慢步入原来的轨道,一切都在按照长辈们所想的那样发展。当大夫来诊脉时家婆絮絮叨叨个不停说,念的她心烦:“一定是有喜了,我看她最近老吃酸,她从前从不的吃的……”后来的结果是有身孕了,消息下午就传到白府了,她的父母都很开心,只有她仍郁郁寡欢,强撑不适露出笑脸。
就这样的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九个月,某一天她突感不适,京安特的从京师赶回来陪她,白夫人也来了,整个温家忙成一团,戌时的样子孩子呱呱坠地,是个男孩,温老太开心坏了。所有的人都在围着那看孩子,只有京安不顾产婆的阻挡硬是要进去,产婆一直极力阻止他,说不吉利,会折了寿的他动了怒,产婆才乖乖让路,他进来后看到了她,它介于半昏迷状态他一进来其她的婢女全部退了出去,他半蹲坐在她面前为她拂去额前的鬓发温声对她顺:“辛苦了!是个男孩眉眼很像你。”
她睁开眼睛看到是他说:“你回来了,京师那样远劳累了。”
京安把她拉倒怀里说:“没有,为了你”又顿了顿说“为了我们的儿子这不算什么,我们的孩子很健康,这几个月辛苦了。”我们这两个字他下意识的加重了,她实在是太累了昏睡过去了,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她完成了父母的期待,成全了两家人的夙愿,可她却终究没能成全自个儿,就在哺乳期的后,她人突然不见了,一切都如往常一样没什么异样。
但就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侍女像往常一样叫她起床,敲了许久的门,里面依然没有回应,侍女壮着胆子进去了,屋子里没有人她赶忙看看小少爷,还在。但她觉得不对便禀告了温老太,温老太挺说后说:“找啊!”最后到傍晚的时候,温老太觉得事情可能是有点严重了,便叫人快马加鞭的通知了京安,京安紧赶慢赶第二天才到家。
消息很快传到了白府两家人都在找她,一天过去了没有任何头绪,后来稍作停歇的时候有一个在白家服侍过她的嬷嬷说“会不会是在桐院”。
所有人才反应过来,然后有一个婢女哆哆嗦嗦的站了出来说“小姐,最近情绪很是低落,一直望着嘉峪关的方向,小姐自从哪日从嘉峪关外回来后,身体一直不好,怀了小少爷后身体愈发孱弱了,整日神经恍惚这段时间小姐一直有在咯血,又要照顾小少爷奴婢曾叫小姐去看看郎中但小姐说不碍事,身子也一直拖着,前段时间一直还在问我嘉峪关外雪什么时候落。”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白老爷听完气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直喘气,骂骂咧咧的说:“亲家,是我教女无方愧对郎婿,让温家蒙羞了我这就去把那个不孝女抓回来。”
后来白老爷带领人一步一步往嘉峪关的方向走去,几个青壮年男子都有点扛不住嘉峪关外恶劣的天气,他们不禁想到小姐身上是有多大的信念,走到桐院的。
大家跋山涉水的向嘉峪关谷的,终于到了目的地门没锁,白老爷轻轻一推就门就开了他们没到多久后京安也到了。原是他听到他们要去嘉峪关后他马上也带了一批人跟了上来,白老爷看到京安愧疚之情又不禁涌上心头,自家郎婿都女儿这样好,自己女儿还……他不禁叹了一口长气,
白老爷一直对京安一直再抱歉说自己管教无方,而京安根本无暇顾及他,应付可两句便向房中跑去,那厢房不大只有一些简单的摆设一张床便占了一半还要多,他看到那床上躺着一女子面容姣好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屋内没有生火,与屋外一般冷,冷的人直打颤,他的踉跄向她奔去差点一个踉跄就摔倒了,他摸上她的脸颊,往下移去摸上她的手她的体温冰冷呢与外面的天气一般无二,一向温润如玉的京安发了癫狂,他大喊一声整个山谷都有回声拉回屋内他瘫坐在地下整个人都虚脱了,他抱着她良久不肯撒手目光呆滞,泪珠从脸颊滚落,一滴又一滴珍珠大小泪水不一会就把她胸前的衣襟打湿了,。
他在里面待了许久,白老爷也不敢上前打扰他,因为他透入出死一样的灰烬感让人畏惧,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干出什么来,后来那院子里的桐花被大风刮过吹散了一地悲凉。京安横打抱起她一言不发的走向山谷下,走出桐院时桐花飘落落满了他们满身。
白老爷默默跟在后面,表情早没了刚来时的气愤有的只是一脸严肃而悲伤,京安打头在前面白老爷默默跟在后面,一行人踏着嘉峪关外的初雪,回到了温家。
她被带下来后安置在温家,出殡那天京安觉得有一身影一直在尾随着他,但那人似乎不想让他发现,京安也找不到就只能权当幻觉了,且他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猜测。出殡那天全城落满了桐花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一夜之间凭空出现。京安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小少爷被奶妈抱着在怀里,他似乎也知道今天不是应该哭闹的日子,很安静的被抱着看着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
京安身穿一身麻蓑,披麻戴孝的跪在灵堂前,一天没有言语没有吃东西,晚上的时候一阵风划过突然出现一位黑衣男子,京安惶恐的问他是谁,他没有理会而是在她的灵枢旁跪了下来,眼泪从眼眶里流了下来,但表情仍没有变化
他突然开口说“别把她葬在土里,她不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她……怕黑,她喜欢大海火葬后把她撒在珑琳湖吧那是她年少时最喜欢的地方了。”
京安听完这席话也知道了他大概是谁,他突然向前一步打了他一拳说:“我宁愿当初你把她带走,就算,就算还给我也至少附带她的心啊,如果当年你就带她这么走了,她亦还能像当初那样欢快。”他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那样的撕心裂肺哭的旁若无人。
她死后他一滴眼泪也没有掉过,温老太说过“孩子难受就哭出来吧”他也只是挥挥手说没事还故作坚强的安慰她,这时的他是真的遇到了他这生最大的阻碍,就是这个男人夺走她的心,就是他把自己捧在心尖的女人一次次的糟蹋她的心,现在假惺惺的过来做什么。
可他不可否认的是她此生挚爱是他,他望着那张脸盯着看了许久,就想看看自己输给了什么样的一个人。但他发现他没有办法直视他的眼睛,因为他的出现把他苦心经营得这几年恩爱时光像个笑话,他没来之前他还可以骗自己,她还在自己身边,他们还有儿子,他们还有余生的时间。
可他的出现要他面对血淋淋的事实,她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她的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他,她爱到用生命来证明这份情,爱到把他刻在骨子里都不肯舍弃的爱,爱到低贱连自尊但不要,爱到自己和襁褓中的儿子都不要,他本以为时间会让她丢了他,可他输了,输给了她而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