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风还在吹着,除了泥土翻新的味道,风中夹杂着槐花的香气。如你所见,村口的槐花树已经些许凋零,可是他总会在春天合适的时机孕育孩子们的果实,槐花。
冬日刚刚过去,节日的氛围还在延续,孩子们穿上新衣,背着书包,在槐花树下搭车。可能还是有一点冷,槐树紧闭衣衫,还在享受冬眠的乐趣。孩子们总说,槐树太懒了,还不开花。林北说过:槐爷爷可能老了,大家别催他啦。
好多年过去了,林北对槐树有情怀,却不清楚是怎样的陪伴。爷爷说过,一草一木皆有情,我要懂得感恩。我所看见的记忆在此刻清晰。
陶姨在河边浣衣,阿姐在帮忙。而阿东又在带着林北瞎胡闹,他拿着竹竿挠槐爷爷的枝丫,林北拿外套接落下的花。趁着阿东不注意,林北一个劲往嘴里塞,嚼着嚼着,阿东瞅着她了,她调皮地笑了笑:
“好香好甜啊。”
“小心点,你们也不怕槐爷爷记恨,来年不给你们吃。”阿姐说道。
“不,阿姐,你错了,槐爷爷哪有这么小气。”
“是是是,不小气,被你气这么多年还是很疼爱你。”一股酸味。
不瞒你说,槐爷爷如此偏爱林北,当然是有缘由的。他代替爷爷见证了林北髫年顽皮的成长,加上目睹阿东作为哥哥,是怎样带着林北皮的。
春末,正是槐爷爷果实最多的时候,突然来了一阵风,下起了槐花雨。孩子们,仰起头伸起手在空里划来划去,但是这时候,没什么小孩子是来吃槐花的,都在来等着围观槐花雨的,玩得乐呵。
春过夏炽的时候,槐爷爷早就没了果实给爱吃的小北,可是小北总在槐爷爷面前晃荡。不是在他左边转,就在他右边转,转的老槐头晕。这不,林北又蹲在槐爷爷的脚边,等着阿东,在地上拿树枝画画,现在不是有什么沙画嘛,这叫什么?土画么?
好大一会儿,阿东带着轩哥朝着林北走来,拿着根棍,感觉自己特酷地走着,活脱脱像街上的小痞子。这架势也不是要干嘛,就是找槐爷爷的老朋友要点桑葚吃。哦对,忘了说了,槐爷爷位于村口,脚站地面,旁边就是路,而桑树就没这么好运了,他挤在一堆树里,有些我也不认识,脚虽扎根土地,可他的面前是一条河湾,还挺宽,所以桑树长着长着弯了腰,阿东和轩哥虽然在顺着枝干爬上了桑树,可林北就眼巴巴的等着,啥也够不着,就在对岸等着。
谁也没想到桑树最后的倔强就是将枝桠伸到了河湾对岸,林北迫不及待地伸手出摘,吃了一颗,甜甜的。然后继续去摘,边摘边吃,不一会儿,林北的手和牙齿乌紫乌紫的,林北还不小心滑到坡下,差点掉进河湾里。槐爷爷在一旁呵呵地笑,“小北,你小心点,一会阿东那小子不是摘好给你吃嘛!”阿东嘲笑她到:“哈哈哈哈,谁叫你这么贪吃,我不是在给你摘嘛。”林北一身不吭,噘着嘴吧。槐爷爷说:
“小北,你上来吧,来我这,等着你哥。”
“好,不过槐爷爷,阿东不是我哥哥,我们一般大。”
“好好好,我不说了。”
“槐爷爷,你见过我爷爷吗?”
“见过,一个蓝衣粗布中山装的老头。”
“咦?嗯。”
“以前你小一点的时候,这老头没事就带着你在这附近瞎逛。”
“昂,那倒是,听村里好多老人说过啦。”
“这老头也不爱说话,爱打盹,和我有点像,呵呵呵。”
“嗯嗯,不过爷爷我好久没见了,有点想他了。”
“没事,爷爷去极乐世界旅游了”“你不是有槐爷爷呢嘛!”
“对,两个爷爷都好。”
“呵呵呵”
“都好,都好……”小北喃喃自语道。
抬头看天,有些缓慢,白色的花空中飘浮,散发着清香,突然那些白色的槐花悄悄的落下,一群孩子在树下,是定格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