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瑟赶到警察厅的时候,其他人都是一脸郁色,他心中一沉。
“出事了,”亨利快步走过来,“这次发生了三次袭击,上街口凡尔赛宫的宫墙外发生了一起凶杀,还有一起凶杀发生在榕树街口,法拉第那边也遭遇了一次袭击。”
莫瑟心中一跳:“他没事吧。”
“还好,只是受了些轻伤,我的队员及时拦住了鼠王。”
莫瑟松了口气。
亨利却轻松不下来:“问题是陛下知道这事后震怒,总长汇报了发现鼠王的踪迹,陛下命令我们两天内抓到鼠王。”
他很烦躁:“现在连鼠王的毛都没有摸到,更别说两天抓到鼠王。”
莫瑟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谁又能保证,天黑后鼠王不会再杀人呢?”
这时,安保员走了过来。
“亨利组长,我们发现了这个。”
他手上是一封未拆开的信,莫瑟瞥见上面的字迹好像有些熟悉。
“是给莫瑟先生的,上面有警告信息,我们不敢拆开。”
亨利接过信,瞳孔一缩。
信的收件人是莫瑟,发件人写着杰瑞米。
信封上有一句话:
私自拆封的话,今晚死的就是九个而不是三个了。
“他太嚣张了!”
亨利大骂一句,不过他还是选择将信递给莫瑟。
莫瑟拆开信,将信纸拿出来。
“亲爱的莫瑟,我对你挺失望的。”
“过了这么久,你只得到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我厌了,早些结束吧。”
“今晚十二点整,我在西街最大的路口等你,这是我的施舍,给你一个直面我的机会。”
“记住,不要妄图带上帮手,我在看着你呢。”
——杰瑞米
“写了什么?”亨利问到。
“他来找我了。”
“在哪里?”亨利表情急切。
“我不能告诉你,他不让我带任何帮手,你知道的,他应该有监视我们的手段。”
亨利犹豫道:“可是,会不会太危险了?要不再想别的办法。”
莫瑟摇头:“不用,我不想再有人死去了。”
“可是......”
“不用可是,”莫瑟打断亨利,他盯着亨利的双眼,“相信我吗?”
“不相信......”
“......”
尼玛,你也太真实了吧,莫瑟凌乱。
“好吧,看来隐藏不住了,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是个凶级超凡者。”
亨利表情震惊。
“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吧?”
“你,你真的是凶级?”
“不骗你。”
莫瑟抓握住亨利右手,亨利瞬间感觉自己的左手也被一股力量握住了,这下他真的信了。
“好吧,看来你是真的,我从没有想过...”
“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吧。”
亨利点点头:“鼠王很神秘,总之,你多加小心。”
“当然。”莫瑟算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他比一般人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有什么需要的吗?”
莫瑟摇摇头:“不用,你们警察厅都是些对付普通人的东西,我用不上。”
“好吧,我还是那句话,多加小心,如果实在不行,也别逞能,我们可以再想其他办法。”
莫瑟认真看着亨利:“你知道吗,伙计,在我们那里有一句老话。”
“什么?”
“男人不能说不行。”
“......”
“好了,我回去准备了,今晚先把你们的人撤了,十二点后见。”
“恩,多加小心。”亨利会意。
——
莫瑟回到事务所,他准备先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伊娃今晚也搬进来了,她和她的两个孩子住在留给外勤人员的房间。
此时,伊娃抱着那个婴儿和德洛丽丝在会客厅里聊天,小男孩独自坐在一边摆弄着格洛瑞亚带来的那盆猫薄荷。
“格洛瑞亚呢?”
“她有事出去了。”德洛丽丝答到。
“她总是很忙,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莫瑟抬了张椅子坐到德洛丽丝旁边。
德洛丽丝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警察,管那么宽干什么?”
伊娃问候道:“你好,莫瑟先生,谢谢你愿意让我们住进来。”
莫瑟点头:“伊娃女士,不用言谢,举手之劳罢了。”
“你还拽上了,”德洛丽丝勒住莫瑟脑袋,“你就光动动嘴还举手之劳?”
“伊娃,不用理他,在这里,没有他的地位。”
伊娃捂嘴笑了笑,看起来,在德洛丽丝的引导下,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莫瑟注意到小男孩一直都在摆弄那盆猫薄荷,好奇之下凑了过去。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有些警惕地回望了莫瑟一样,他可记得那天这个坏叔叔逼问自己母亲的情景。
“你叫什么名字?告诉叔叔好吗。”莫瑟又问了一遍。
“迈克。”
听到这个名字,莫瑟不由想到越狱中的米帅,冷酷噢。
“你为什么一直摆弄这盆植物?”
说到这盆猫薄荷,男孩有了点兴趣。
“香。”
“香?”
莫瑟凑近叶片使劲吸了吸,记得没错呀,就是没什么味道。
“你闻不到香味吗?”男孩有些遗憾,“可我就能闻到它的香味。”
怪事,莫瑟感觉这孩子身上有点东西。
“迈克。”伊娃喊了声。
男孩听到妈妈在叫自己,有些不情愿地小跑过去。
莫瑟看了看时间,快到晚上八点了,离十二点已经很近了。
他叮嘱德洛丽丝十点半叫醒自己,免得自己睡过头了,为了不让她担心,他随便编了个理由。
莫瑟上去的时候,伊娃正将婴儿递给德洛丽丝抱,看上去,两人还挺投缘的。
——
十点半,德洛丽丝准时叫醒了莫瑟。
莫瑟起来后,洗了把脸清醒一下。
他带上上次那把短匕。
在超凡者的搏杀中,短武器比长武器更灵活,不容易受环境和对方能力的掣肘。
想了想,莫瑟又把利维坦的那块黑色石块放在自己左胸内袋里。
这种神秘的东西,说不定就能救自己一命,反正那个世界的电视经常就是这么演的,放在这里,心里也多少安稳点。
看了看床头的沙漏,莫瑟摇了摇头,这东西还是不带了,本来也没什么用,形状又奇怪,放在哪儿都不方便。
可能的话,莫瑟甚至想弄个铁网护具套在脖子上,毕竟鼠王喜欢攻击那里,可惜并没有这样的护具,也只能胡乱想想。
今夜的赫西拉斯格外冷清,连前两天随处可见的巡逻警察也没了踪影。
别说警察了,连个临时工都别想看到。
此时外面下起了小雨,莫瑟没带伞,只能任由雨点打在脸上。
莫瑟走在被淋湿的街道上,踩出阵阵“pia”的声响,但由于哗哗的雨声,脚步声被全部盖住了。
这种情况下独自走在路上更让人害怕,什么时候有东西摸到你身后了,可能你都没有发现。
好在街边灯罩中的蜡烛依旧坚挺,看上去至少还能燃上几个小时。
“感谢路易十四的满城灯火。”
莫瑟站到西街路口的时候,时间还不到十一点半。
这里是西街最中间的位置,从这里往北走,在第二个小路口转右,再往前走不到五十米,左手就是槐树街路口。
所以此处离槐树街B2号还是挺近的。
来得太早,莫瑟傻傻站在雨中,任由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傻了。”
莫瑟躲到街沿边,但有时还是会有雨点飘进来落在他身上。
他心底有些不安,回头看了看。
后背紧贴的是一家石刻店,店铺大门紧闭着,但还是能透过窗户看到里面奇形怪状的石刻。
灰白色威武的雄狮,灰白色傲娇的驯鹿,灰白色发怒的公牛,以及...灰白色鸡贼的巨鼠。
莫瑟有些无语,正经人谁定做这种东西。
街上突然起风了,灯罩中的蜡烛被吹得泯灭不定,店内的石刻也在光影下躲躲藏藏,像是活过来一样。
莫瑟总想牢牢盯住店内的石刻,但转头去看石刻的时候,又觉得街道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就这样,莫瑟不断转动脑袋尽可能看住两头,心中的不安与烦躁也越来越浓。
这个杰瑞米,到底什么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