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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它是真的

长时间绷紧神经是一件很累的事,莫瑟逐渐适应了路口的环境,开始思考起问题。

杰瑞米的信很奇怪,他为什么要选择今晚见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假如他想杀了自己,他完全可以选择偷袭,路口空旷的环境反而不如空间狭窄的房间。

信中杰瑞米表示自己找到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是不是指自己根本没有怀疑到正确的人上去?

总觉得这个杰瑞米的信息太灵通了,莫瑟都有些怀疑罗伯特和亨利了,只有这两人始终和自己处于同一信息区。

但仔细想想,似乎凯恩遇害的那个夜晚,罗伯特两人又始终和自己在一起。

莫瑟一拍脑袋,是自己陷入误区了。

既然有鼠王的存在,而杰瑞米应该并不是那种怪物,那他完全可以预先安排好目标,再让鼠王按时动手。

这么一想...亨利和罗伯特,是还是不是,又是哪一个呢?

莫瑟突然想到一个关键信息,第一件案子,也就是杰克的死出现在自己见罗伯特之后,后面在案发现场自己才第一次见到亨利。

而杰瑞米的第一张纸条就是见罗伯特的那个晚上收到的。

这么一想……

当自己从伊娃那里问出凶手细节后,罗伯特立刻带自己去看了鼠王的信息,告诉自己涉及党争。

理性分析,其实罗伯特不应该这样做,他完全没必要告诉自己党争的细节。

假如罗伯特确实就是杰瑞米,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莫瑟很快想出两种好处。

一是凶手只暴露出一点特征,假如凶手根本不是鼠王,经过罗伯特的引导后,几人都先入为主地认为凶手一定是鼠王。

事实上,除了伊娃,根本没有第二个目击者看到凶手的其他特征,而这期间几人一直肯定凶手就是鼠王。

第二个好处,通过将凶手确定为鼠王,这个案子的保密要求就大大提高,众人不可能去寻求过多外部帮助,甚至会主动隐藏凶手的部分信息。

这么一想,罗伯特的嫌疑瞬间升至最大。

再想想案件的其他信息。

从位置上,第一起发生在下街西段,第二起向东到了下街中段,第三起向北到了警察厅门口,第四起向北到了凡尔赛宫外,最后一起向东到了榕树街口。

赫西拉斯城的地图浮现在莫瑟心中,几个案发地联系在了一起。

“不好!”莫瑟大惊失色。

将案发地按照顺序连起来,恰好形成一个反写的,没有最上面半横的手写体“J”。

也就是说,下一个案发地,可能是……

槐树街口!

杰瑞米将自己引出来……可恶!

莫瑟转身向开路飞射回去。

德洛莉丝,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莫瑟脚步迈到最大踏在积水的路面上踩出飞溅的水花,水花落在鞋面、裤腿、衣摆,将莫瑟全身浸脏。

雨点打在莫瑟脸上,顺着他的发根流下,糊住他的双眼。

莫瑟看不清路面,但他不敢停下,他只能用尽全力奔跑。

快些!再快些!

雨越下越大,连成一片雨幕。

终于,莫瑟看到了槐树街路口。

快快快!

大片水花被带起,莫瑟终于转进槐树街。

在漫天雨幕中,莫瑟远远望见一个笼罩在黑色风衣中的人影弓着身子推开了槐树街B2号事务所的大门。

他进去了。

不!

莫瑟拼命跑到门口,撞在事务所门上。

门开了,黑衣人已经进去了半分钟。

“啊!”里间传出一声尖叫。

莫瑟内心顿时悬起,他两步跨过外间,钻进里间。

里面的场景让他目眦尽裂。

黑衣人背对他,伸出巨大的爪子将伊娃戳在半空中。

德洛丽丝躺倒在他们前面的沙发上,莫瑟的视线被黑衣人遮住,看不清楚她的情况。

伊娃五岁的孩子迈克跪在旁边扯着黑衣人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黑衣人听到莫瑟进来的声响,他回头,莫瑟看到了一张不属于人的脸!

老鼠!

莫瑟摸出短匕冲向鼠王。

鼠王并没有选择硬拼,它扔掉手里戳着的伊娃,转身跳窗逃走了。

莫瑟没有追鼠王,他径直跑向倒在沙发上的德洛丽丝。

“德洛丽丝!德洛丽丝!”

“我没事。”

听到她的答复,莫瑟松了口气。

“伊娃!快去看伊娃怎样了!”德洛丽丝喊到。

莫瑟赶紧朝平躺在地上的伊娃冲去。

已经迟了。

鼠王戳穿了伊娃的胸口,虽然不是一击致命,但伊娃眼看是活不成了。

“妈妈,呜呜,妈妈!”小迈克跪坐在妈妈身边,哭花了小脸。

伊娃虚弱地伸手,她想要说什么,但她终究发不出声音。

她惨白的脸望向莫瑟,又看向迈克,似乎想表达什么...

“妈妈!妈妈!”

莫瑟头脑中只剩下小迈克的哭喊。

——

“嘶!”

莫瑟从床上惊坐起。

他表情疑惑。

是梦吗?

“咔,咔,咔”,时钟指针一格一格跳动。

莫瑟看了眼时间,夜里十点二十八分,马上德洛丽丝该来叫自己了。

莫瑟套上衣服,刚想拿床头的黑石,伸出的手却僵在半空中。

在没人翻倒的情况下,原本在沙漏底部的粉粒全部汇集到中间的小洞处,正缓缓向上半部流动,而少数已经留进上半部的粉粒则均匀“躺”在沙漏最顶端。

流向颠倒过来了。

看到这异常的情景,莫瑟有些懂了,沙漏真的起作用了?

意味着...

“莫瑟,时间到了。”德洛丽丝敲响房门。

莫瑟打开房间门。

“进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德洛丽丝绕过莫瑟走进屋内,一屁股坐在他床上。

“什么事这么严肃?”

莫瑟坐到她旁边,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还记得我跟你讲的沙漏吧?”

德洛丽丝点点头,她有些猜到了莫瑟的意思:“难道?”

“恩,”莫瑟点头,“那个沙漏,它真的起作用了。”

德洛丽丝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床头的沙漏。

莫瑟继续说道:“刚才...”

才说出“刚才”二字,他愣住了。

只见原本看向沙漏的德洛丽丝凝滞不动了,房间内的钟表也停止了跳动,就连窗外刚刚响起的小雨声也消失了!

等不及莫瑟思考,一瞬之间,他又从床上惊醒。

“咔,咔,咔”,时间是十点二十八。

床头沙漏中的细粉已反向流了一半,之前的时候,它是刚刚开始流动。

莫瑟明白了,恐怕自己不能向第二个人讲沙漏的事情。

“莫瑟,时间到了。”德洛丽丝敲响房门。

莫瑟回答到:“好,我马上下来。”

他将黑石揣进衣服内袋,走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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