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绅士友好地伸手与莫瑟相握。
“你好，莫瑟，我是路易·德·波旁，你可以叫我路易。”
莫瑟看了眼站在后面的亨利，他朝着莫瑟点了点头。
看来这就是二王子殿下了。
“你好，路易。”
二王子露出满意的笑容。
“请问你这次？”莫瑟可不相信波旁二王子会闲到专程来认识自己这个无名小卒。
路易示意莫瑟一起坐下：“本意是想和你认识认识，顺便聊聊鼠王的事情。”
“哦？”
路易将双手放在桌上，十指插在一起。
“你看，鼠王尸体放在你这里也没什么大用，我想买下它。“
“哦？好借此宣扬殿下的英勇与武力吗？”
路易没在意莫瑟话中的刺头，他坦然到：“正是为了把它献给父亲，所以你会损失一些可得的声誉，我不会让你吃太多亏，作为交换，我可以高价支付。”
莫瑟点点头：“我可以接受交易，但我的酒馆就要开门了，声誉对我来说还是有一点用处，所以，在交易之外，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路易没有贸然答应：“说来听听。”
“我需要一个有名望的人帮我题匾。”
路易笑了：“你觉得二王子的名头如何？”
莫瑟笑着摇了摇头：“殿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无意卷入你和大王子的事情，你看，我只是个贪利的商人，拿钱办事，有钱就行，就像这次一样。”
“所以，我需要一个没有太多纷争的人帮忙，比如西弗勒斯大学者这样的人。”
路易保持着他的微笑：“好，我帮你想办法，现在可以报价了吧。”
莫瑟点头，他相信这些贵族是重信用的，至少在无关紧要的利益前是这样。
“二十金路易怎么样？”莫瑟做好了讨价还价的准备。
“没问题。”路易的回答很果断。
听到路易的答复，莫瑟瞬间后悔，在他看来，买方不议价的报价通常都不是好报价。
没触顶，大亏。
但他不可能再重新报价，没有这么做生意的。
看着罗伯特和亨利进去搬动鼠王尸体，莫瑟心在滴血。
不在乎钱财是一回事，交易中的盈亏又是另一回事了。
好在有实实在在的二十金路易，也许可以找门路弄辆贵族式的马车。
莫瑟心里美滋滋。
但他没有乐呵多久，一只纤纤小手伸入衣袋瞬间摸走所有金路易。
“嘿嘿。”德洛丽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莫瑟的身后，笑颜如花。
莫瑟的脸皱到了一块儿。
钱袋遭殃的时候，没有一块金路易是无辜的。
将路易送出门，罗伯特将莫瑟拉住。
“改天再请你喝酒，最近两天文件很多，厅里要忙起来了。”
“行吧。”
——
送走路易三人，天色渐晚，莫瑟和德洛丽丝商量了下，决定还是去将伊娃下葬了。
现在赫西拉斯气温很高，尸体放久了容易腐败，而且傍晚温度适宜，路上人也不会很多。
反正这个世界死人是常事，也没有天晚不能下葬的说法。
莫瑟跑去警察厅借来了上次的推车，几人将伊娃放到推车上，推着她一路出了东门。
“小迈克，你真不知道你爸爸埋在哪里？”
迈克沉默着摇了摇头。
伊娃为了不让他伤心，埋葬杰克的时候把他留在家里带妹妹，所以他也说不清楚自己父亲埋在哪里。
莫瑟叹了口气，那只能把伊娃埋在上次那地方了。
约翰公墓，昨天莫瑟才来这个地方埋下约翰，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到了这里。
迈克抱着妹妹站在一边，莫瑟三人很快挖出方坑将伊娃埋下。
刻碑的时候，莫瑟在上面题到“杰克的妻子伊娃长眠于此”。
“把你和妹妹的名字也刻上去。”
小迈克点头，他把妹妹温柔地递给德洛丽丝抱着。
莫瑟握住他的小手，帮着他在墓碑下方刻下“儿子迈克·怀特”以及“女儿伊娃·怀特”。
为了让女婴的生命中留下父母的记号，莫瑟和德洛丽丝征求了小迈克的意见，给女婴取名为伊娃·怀特，一半是不曾记住的母亲，一半是不曾记住的父亲。
收拾完墓周围的杂土，迈克站在伊娃墓前沉默不语，久久不愿离去。
“下雨了，回去吧，以后再来看妈妈。”
小迈克点了点头。
莫瑟牵住他的小手，看到眼泪从他脸上留下。
“哇呜呜。”新的伊娃也开始哭闹起来。
——
回到事务所，莫瑟松了口气。
连着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他很早就上床躺着。
在睡觉之前，他还得先去见魔鬼。
“看来你已经忙完了。”
莫瑟苦着脸：“事情是忙不完的。”
魔鬼点头：“还是再次恭喜你完成了委托，那几瓶酒明早会出现在你的酒窖里，你也获得了一次猎杀失败的机会，当然，具体的选择权在你自己手上。“
“恩，这些都是早说好的，我知道你不会反悔。我现在有些问题想请教你。”
“关于那枚晶体吗？”魔鬼显然猜到了莫瑟的想法。
莫瑟点头。
魔鬼笑了笑：“在解释晶体之前，我们照例先讲些别的事情。”
“你对物质和意识的看法是什么？”
“恩？”莫瑟稍微想了想，“物质是意识的载体，孕育并决定意识，只有绝对的物质，而没有离开物质单独纯在的意识？”
魔鬼继续笑着：“唯物主义？在这里，它不完全是这样。”
“你是指唯心主义才是真实的？”
魔鬼摇头。
“不不不，事实上，意识也是一种特殊的物质，它本身可以脱离其他物质客观存在，只是没有其他物质作为映照，它并不会产生思维。”
“就像灵魂这个说法，意识比较像一块硬盘，失去了物质身体也可以客观存在，问题的关键在于意识内的信息存留与否。”
莫瑟没想到魔鬼还知道硬盘。
魔鬼并没有和莫瑟解释硬盘的意思，他继续道：“你现在没有必要了解太多，只需要知道魂能就是因为意识而出现的，它就是这种特殊物质的体现，当一个人的意识强大到一定程度，也就是说这种特殊物质聚集了一定数量，此时，这个人就会发掘出魂能。”
“而这种特殊性的物质也会和身体内的物质发生交互，改变身体的物理性质，这也是超凡者身体素质普遍会随能级提升的原因。”
“因为意识的差异性，所以每个人显示出来的魂能各有不同，这也意味着魂能不是固定的，实际上，它是可变化的。”
这时，莫瑟打断了魔鬼的话。
“在杀鼠王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他将当时发生的他“看”到自己跨越距离，最后推动短匕的事告诉了魔鬼。
“这就是魂能发生变化的实例，可能当时你的思维过于活跃，压缩了物质性的意识，导致了魂能的改变。”
莫瑟不解：“但我现在用不出这样的魂能，我的魂能还是以前的样子，这是什么原因？”
魔鬼点头：“这才是正常的，物质性的意识总量没有增多，只是机缘巧合下被压缩了，它并没有达到晋升能级的条件，你现在处在凶级和凶上级之间，是伪凶上超凡者，所以暂时发挥不出那种魂能。”
“那我要怎么做？”
魔鬼笑道：“那就要回到鼠王的那枚晶体上了。”
“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