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罗杰问道。
当然，他更想问的是周木依这半年究竟经历了什么，“帮我查个人”，这听起来可不像老友重逢，更像是特工接头。
但是他选择沉默，他更希望好朋友能主动说出来。
这种沉默出乎了周木依的意料，她愣了一下，道：“瑞德罗恩城区的铁锈码头，那边有家书店——”
“命运书屋？”罗杰抢先答道。
这下反倒是周木依怔住了：“你知道？”
她来找罗杰寻求帮助是因为罗杰的父亲是这座城市的警察局副局长，而不是他本人是什么黑道人物，事实上她也不认识这样的人，那么一个“普通”中学生是怎么知道远在另一片城区的一个占地不足一百平米的小书店的？
是巧合？还是那座书店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罗杰扶了下额头：“我知道？拜托了法琳娜，你这半年是搬到其他城市去了吗？整个歌梅特维尔还有几个人不知道命运书屋的！”
一旁的安德鲁马上举手，一脸茫然：“我不知道，罗杰，那是哪？”
“……”
罗杰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同伴：“我上个月不是还告诉你，绝对不要去那家书店吗！”
“你这么一说，好像有过……”安德鲁皱眉回忆，“但是你含糊其辞，坚持不说为什么，又过去这么久了。”
罗杰无语：“那是因为我爸不让……好吧，是我的错。”
他伏下身子，舔了下嘴唇：“我爸不让我往外传，不过那是过去了，现在几乎所有人……真的，安德鲁，如果你多和我们班上的同学聊几句，一定会听到这个名字的，他们经常提起这个。”
“传说在瑞德罗恩来了一位狠人，晚上出门，寻找那些罪犯，然后狠狠打击他们，手段非常残忍——”
“哈！”安德鲁突然笑出声来，招来罗杰埋怨的眼神。
他止住笑意，拍拍好朋友的肩膀：“罗杰，你说的这个人我知道，布鲁斯韦恩，是吗？”
“我没有开玩笑！”罗杰强调道，看向周木依，“这些话可不是街头传言，都是我父亲亲口告诉我的，而且这个家伙和蝙蝠侠可不一样，他是会杀人的。”
周木依眼神微动，想起了昨晚陶泽拆卸手枪的那一幕。
罗杰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在卖关子：“我父亲说，那位命运书屋的店长，很有可能就是那位神秘杀手……法琳娜，你为什么要查那位店长？”
周木依犹豫一下，没有回答，她不想让朋友们知道她现在的境况：居无定所，以偷窃为生。
她回避了这个问题：“为什么是可能？警察查到了什么？”
罗杰叹了口气：“他们什么也没查出来，之所以怀疑那个店长，是因为有黑帮列出了对那位神秘杀手的真实身份的怀疑名单，那张名单在列出来的当晚就被一场火灾烧得只剩下一个名字，就是[陶泽]，但是这个理由警察拿不到调查令，只是去店里问了几句话，他们说那个店长虽然感觉很平和，但也很神秘，加上他来到这座城市以后神秘杀手就开始出没，所以他们觉得有很大可能就是他。”
“法琳娜，给你个建议，离那个书店远点，越远越好。”
“为什么？”安德鲁兴致勃勃，浑不在意罗杰的衷心警告，“他不是个英雄吗？”
“英雄？？！”罗杰眉头紧皱，难以置信地尖叫起来，“你疯了！英雄才不会做这种事！”
安德鲁被这声尖叫吓了一跳，看着同伴脸上带着责怪的神情，感到不解：“怎么了？你不是也喜欢超级英雄吗？”
罗杰摇了摇头：“这不一样的安德鲁，超级英雄不会杀人，尤其是那么残忍的方式……”
他顿了一下：“其实我以前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但是我父亲知道后，给我看了受害者的照片，那根本就是虐杀。”
罗杰抬起手在自己身体上比划一下：“你知道吗，舌头被割下来，放进被刨开的胃里，眼睑被针线缝合起来，脸上的表情……”
说到最后，罗杰露出一个不寒而栗的表情。
安德鲁被罗杰这番描绘打消了对神秘杀手的英雄幻想，半晌说不出话来。
然而在罗杰的注视下，周木依却是陷入了沉思，眼中非但没有惧意，反而闪过一丝快意。
“法琳娜？”
“怎么？”法琳娜回过神来。
“离那个书店——”
他话没说完，周木依便站起身来：“远一点，我知道，谢谢你的提醒。”
说完，她便迈开步伐向店门外走去，路过柜台时拍下甩下钞票：“10号桌结账。”
“法琳娜！”在她迈出店门的最后一刻，罗杰追上前来，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周木依停下脚步，等他开口。
犹豫半天，罗杰终于开口：“周，无论有什么困难你都可以找我和安德鲁，我们是永远的朋友！”
安德鲁在一边急忙点头附和。
“我知道。”周木依轻轻点头，流露出惋惜和感动的神色，“谢谢你们。”
说完，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
“我们不跟过去吗？”安德鲁看着身边一动不动注视周木依离去的好友问道。
罗杰摇摇头，深呼吸一口：“她不愿意。”
“可是她现在和那个什么书店老板扯上关系，很明显不正常啊。”安德鲁仍然担忧好友的安危。
罗杰定定地注视着周木依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摇了摇头：“我不是聪明人安德鲁，我不能替别人做决定，我只能在朋友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
“这是她的事，如果她觉得我不该参与，我就不该参与。”
安德鲁看眼熙熙攘攘的人流，又看一眼罗杰，无奈地叹气：“好吧，我听你的。”
……
陶泽坐在柜台后，悠哉阅读面前的一本看起来厚重而老旧的书本。
“叮铃铃~”
周木依从门外推门而入，抿着嘴看向墙上的挂钟：“我没错过饭点吧？”
“没有。”陶泽合上书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