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之事终于有一个近乎圆满的结局,姜木风的心里也放下一块石头,心境中也没有遗憾,终于可以放下心事回到青山村。
告别白希仁,顺便问一下可有什么东西或者书信带个白霜寒,白希仁想了想,挥毫泼墨,借用了本朝苏户部的几句词: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看来白希仁不能进入修行之途这件事,不仅白希仁难以释怀,白霜寒也是心里难以放下,甚至可能在整个白家都是一个疙瘩,这个难题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头疼吧,白家高人无数,,姜木风就不做多余之举了,先解决自己的道途才是紧要之举。
来到葫芦庙,告别钟元一和钟唯心。遗憾的是,钟唯心还是没有醒来,钟元一倒是颇为平静,说这是钟唯心的机缘,不过姜木风经常听到的一句话:机遇与挑战并存。钟唯心既然有机缘,那相应的危险肯定也存在,按照现在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醒来的看,挑战定然不小,不过涉及到钟家和天师府的秘闻,也不好过多的询问,只是心里的愧疚之感越发难消。
告别钟家叔侄,临行前姜木风特意嘱咐钟元一,不管有什么消息,务请第一时间通知,至于能否第一时间联系上,姜木风反倒不担心,万年的大宗,这点问题还是比较简单的。不过钟元一让姜木风好好保存女鬼荷花留下的泪珠,说是以后有妙用,姜木风看着已经化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的眼泪,不知有何妙用。
离开池州,姜木风向青山直行,虽然离开也就几个月,总感觉很长很长的时间了,不知不觉中青山已经变成了第二个家。当时出门时是沿着元江而下,现今准备坐船逆流而上就要费力许多,而且长途赶路小舟是不行了,只能找扬起风帆的大船。
在码头没费什么力就找到了一艘往元江上游行驶的大船,大船欲往元江上游拉货,上行的货物不多,因此空出了许多仓房作为临时客舱。姜木风花了三两银子,有一个单人的小仓房,沿途这几天还管饭,很实在的船家。
第二天的傍晚,姜木风坐在甲板上,靠着船舷、吃着船家做的烤烧饼炖鱼,欣赏着夕阳余晖,微微江风吹来,别有一番诗情画意。不知不觉夕阳已无,一轮云月随江而起,一般说来,在元江之上,夜晚船家是不行船的,特别是逆流而上时多是夜停昼出,免得遇到什么危险,只是今日月明正圆,江风徐徐,大江之上水流看的清清楚楚,加上船家又着急拉货,方才趁月夜行。
甲板上稀稀疏疏的坐着几个人,挨着姜木风对面的船舷边上,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和一位员外打扮的中年男人对坐而饮。那读书人在江风明月微醺的氛围中,不觉吟诵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那有些胖的员外打扮的说道:“景弟错了,分明是江上生明月,你我相对饮。景老弟,可是想起了哪个小娘子?为兄颇有家资,总也不能让老弟受这相思之苦。”
“哈哈,宋兄却是了解小弟。小弟正是被相思所扰,见此明月江风,不觉情丝煽动,哥哥可要给小弟帮忙啊。”
“哦,真有此事,到底是哪家的小娘子,竟然能把我们玉树临风的景大美男迷的春风荡漾,快给为兄说说。”
“不瞒为兄,小弟的魂是被连山的‘玉仙子’勾走了。”
“连山玉仙子,我的老弟啊,不是老哥说你,你这个心思可要打水漂了,那玉仙子是什么人啊,号称连山流云低辈弟子第一人,流云宗掌门弟子的亲传,又岂能是你我这样的人可以妄想的啊。”
“哈哈,小弟又何尝不知啊,否则又怎会在此望月吟诗,早就直上连山、邀约仙子了,我的这份痴心就化在这杯美酒中,随着元江东去吧!”说完,上手一抬、一翻,满满的一杯酒水撒入元江。
“景老弟,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昆仑派的孟仙霄,仗着昆仑弟子的身份,贸然上了连山,结果被戏耍一翻,灰头土脸的下山,据说回山之后一直闭关苦修,现在也没有露面,闹了好大的一个笑话。”
“可不是怎么着,这还不算完,听说啊,很有几位昆仑长老气愤难平,说要给流云宗一个难堪,可是流云和昆仑同是万年大宗,谁也不差谁来,那玉仙子那是流云青家的掌上明珠,又拜了当今流云掌门大弟子朱无畏为师,说不定以后就是流云宗的掌教,青家当时就放出话来,孟仙霄绝不是最丢脸的,昆仑哪个长老不服,大可来连山走一走,保管比那个孟仙霄还要狼狈,哈哈哈”
“哈哈哈”
“也不知最后怎么个收场,怎么收场都好,不过还是要要看修为啦,玉仙子修为高了,昆仑就得认怂,要是孟仙霄先练就道果元神,那流云肯定是大大的丢了面子,总之这两个大派不会为了这点倒灶的事情打了起来。”
“大派自有大派的行事风格,”那胖员外有意无意的瞄了姜木风一眼,继续说“不过打架之事是轻易不会打的,道门七派、佛家三宗,以原始魔宗为长的十三魔门,小打小闹屡见不鲜,举派攻杀除了上古打劫的时候,就很少发生了。”
姜木风最喜欢听些奇闻异事,门派秘闻,听着二人闲聊不觉入迷,夹菜的筷子停在空中而不自知,直到那胖员外瞥了自己一眼,才感觉失态。
即是如此,姜木风也不做作,大方站起身来,走过深施一礼,说道:“小子生平最喜听些奇闻异事,修仙求道的故事,听闻二位兄长闲谈,不觉入胜,扰了二位雅兴,见谅见谅。”
“哈哈,哪有什么雅兴,只是些酸言醋语罢了”胖员外打趣了一下青年书生,又继续道:“小兄弟既然喜欢听,不妨你我三人同桌畅谈对饮。”
姜木风连忙说:“求之不得,不敢推辞,小弟姜木风,让二位兄长见笑了。”
“哈哈,姜小兄弟何必客气,在下宋铮,表字青元,这位兄弟乃是景休,在此望月闲谈,不想引了姜兄弟过来。”
那青年书生也不言语,只是看着江面明月,淡淡一笑微微点头。
姜木风见此也不意外,淡然说道:“刚才听兄长谈及道宗、魔门,未知其详,望兄长解惑。”
“哈哈,姜小兄弟客气啦,我观小兄弟也是修行中人,这些也不知么?”
“不敢欺瞒二位兄长,小弟蒙一前辈指点了几句吐纳练气之法,懵懵懂懂的修炼了几天,对修行之事却是知之甚少。”
“原来如此,小兄弟倒是好机缘。”
“其实道家魔门宗派无计其数,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这其中大的宗门有玄魔二十三家,分为十大正宗,十三魔门。”
“这十大正宗乃是守护正道十个顶级宗派的称呼,包含道家七派、佛门三宗,”
其实,这佛门三宗姜木风是知道的,分别是燃灯佛宗、大雪山金刚寺和剑林禅院,姜木风在幽冥阴土遇见的普愿就是燃灯佛宗的高人,被姜木风几句话就打开了长生金身之门,中原佛寺十有八九都是燃灯佛宗的分支别传,所以燃灯佛宗号称中土佛门之根。大雪山金刚寺乃是金刚王佛密宗嫡传,在大雪山大金刚寺为祖庭,西域各家佛门和中土的部分佛家都是密宗法脉。剑林禅院就比较特殊了,在佛家之中独树一帜,别无分号,乃是佛道结合的产物,此佛家弟子修习禅剑之法,虽然祖上也曾是燃灯佛宗的分支,后来得了剑宗遗宝,自创一脉,虽然立派时间较短,但是创派祖师仍在寺中,也是个没人敢惹的存在。
胖员外宋青元继续说道:“道家七派是指昆仑、蜀山、流云、太阴、三山岛、天师府和隐仙宗,其中以昆仑、蜀山、流云势大,佛门三宗则是燃灯魔宗、大雪山密宗金刚寺和剑林禅院。”
“而十三魔门,则是以原始魔宗为根源的十三家魔道教派,如白骨魔门,血魔宗,玄阴宗,酆都山鬼王派,阴阳魔宗,蛊魔宗等。”
“小兄弟,以后遇到魔门中人,还是要小心行事,魔门中人行事不问正邪对错,只是利己否?而且法力诡异、作风狠辣,动辄杀人炼魂,不可不防。”
姜木风赶紧行礼道:“仅受教,不敢忘记。”心里却暗暗道魔门行事不则手段不假,不过真遇上长生与否的问题,道家、佛家怕是也不会心慈手软,别的不说,如果杀了这一船的人,能够让姜木风长身,那姜木风就要仔细的“考虑”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