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有些诧异,当听见医生说出顾御初的名字的时候脑海里就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急匆匆地穿上外套让南川送她去医院,一路上两人沉默着,南夏紧握着手机关节泛白。
“南夏,你的心底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我想安静一会儿。”静谧狭小的空间有些压抑,压的南夏喘不过气。紧张,慌张,手足无措。她知道生命的脆弱,那种转瞬即逝的感觉。
阿初,阿初。
眼睛开始泛酸,南夏站在只想快点看见顾御初但又从心底感觉害怕,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办?
“南夏,趁有生之年再勇敢一次。”
医院里多是统一的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的味混杂着药水味,刺激着鼻腔内每个细胞。
走廊里静悄悄的,脚步声在这里显得尤为唐突。顾御初的助手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南小姐。”顾御初的助手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眼南夏,他认识她,那个在顾御初的办公室里的照片中的女孩。
南夏紧抿着嘴坐下,良久才开口问道:“他怎么样了?”
“开车的时候发生了事故,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正在公司。”顾御初是自己开的车,发生事故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熟人知晓。
南夏靠在椅背上没有说话,南川停好车也赶了过来。手术室里的灯依旧亮着,南川坐在南夏身旁让她靠在肩上。
“哥,他不会出事的是不是?”
“哥,你说手术会不会痛?我当初打麻醉的时候都觉得疼。”
“爷爷,也是这样,结果我就见不到他了。现在顾御初又这样,我会不会……”
“不会的不会的,你要相信他。”南川搂住南夏的肩膀,拍着南夏的背,轻缓地安慰着面临崩溃边缘的南夏。
人总是会面临死亡,但往往面临他人的死亡比面对自己的死亡要恐惧得多,尤其是那些在你内心深处的人。因为我们无能为力,我们战胜不了自然,战胜不了病魔,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
面对内心的那种无力感,从心里蹿升起的感受让人落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南夏认为很久很久之后,医生终于推着顾御初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了。
南夏怔怔地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听着顾御初的助手走上前去询问情况。当南夏听到“没有大碍”的一瞬间,紧绷的一根弦终于断开,呼出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挪动着有些软的腿。
顾御初脸色苍白,因为打了麻醉药整个人还在昏迷状态。手臂上和右腿上打了石膏,胸口也缝了几针。
看着护士把顾御初推进病房,南夏在病房外看了一眼转身离开。手插进外套口袋里低头不语,眼睛泛红。
“南夏,你要走了?”南川叫住南夏离开的背影,手握着病房门的把手。
“他醒来了可能会饿,我去买点粥。”明显带有些哭腔的声音,南夏吸了吸鼻子加快脚步往楼下走去。